“南边投兵十八万,北部投兵三十三万,共计五十一万大军,看来袁丁这次是下血本了,力求一战而定啊。”泰山坐在新野县城府衙的大堂上,看着眼前的战报,大有深意的揣摩着。
坐在泰山身边的庞统,面带微笑的看着泰山,浅笑着说道:“主公,咱们的机会来了。”泰山笑道:“浑水才好摸鱼啊,现在的水还不够浑,军师可有什么良策,让这潭水变的更浑一些吗?”
庞统的眼珠略微一转,随即胸有成竹的说道:“主公放心,统已经安排好了,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兖州、豫州、荆州,至少将有一个州是主公的。只是不知道主公希望拿下哪个州来做根基呢?”
泰山脸上带着惊喜,有些激动地说道:“军师此话当真?果真能拿下这三个州中的一个么?”庞统笑道:“主公放心就是,请先回答统的问题,统好安排下一步的行动。”
泰山摊开双手,故作为难的说道:“按理说,理应取荆州为根基,荆州有大江之险,三江之固,是安身立命的好地方,可是荆州却是景升兄的基业,若取了荆州,恐怕会惹天下人嗤笑啊。”
庞统笑呵呵的说道:“只要主公想要荆州,统自然有办法化解那些流言蜚语。”
泰山心中一喜,连忙站起身来向着庞统弯腰行礼:“若果真如此,就有劳军师了。”
庞统笑着摆了摆手。随即和泰山一起升帐点将,把自己事先的谋划逐条安排了下去。在庞统的计划中,他要使出声东击西的策略,先是让关威统率五千骑兵,星夜赶往兖、豫二州和荆州交界处,一路上多树旗帜以作疑兵,做出佯攻宇宫照烈后方的姿态,并且叮嘱关威,虽然是佯攻,但必需要见血。一定要漂漂亮亮的打几场胜仗。多杀一些夏侯渊的部属,让所有的荆州人都认为,泰山的主力军已经赶赴了前线战场,减轻他们对泰山的提防。
在派出关威之后。庞统吩咐孙乾、简雍到荆州各郡散布谣言。就说元表已经不久于人世。希望立次子元琮为世子,在元表死后统领荆州。废长立幼自古便是取乱之道,庞统相信在这条谣言的挑拨下。许多正直的荆州人士都会站出来反对元琮被立为世子,荆州内乱一起,泰山的机会也就来了。为了保护泰山长久以来积攒下的名声,庞统打算借着荆州内乱之际,让泰山拥护元表的长子元琦,趁机把荆州大权握到自己的手里,让元琦当一个表面上的傀儡。
同时,庞统让糜竺秘密赶往江夏,会见驻扎在那里的元琦和元磐,以铲除蔡氏宗族为理由,劝说元琦、元磐和泰山兵合一处从两个方向向襄阳用兵,借机清除掉根深蒂固的蔡氏家族。
另外,元封、陈到各引一军秘密潜伏在新野城外,等候庞统的命令,这两支军队,进可攻,退可守,是所有环节中最重要的一环,所以庞统没有让猛将张武带兵,而是让泰山的义子元封带领其中的一支兵马。元封虽然不及张武勇猛,但是在执行命令的时候和集团作战方面,却要比张武冷静很多。
至于张武,庞统则是对他有着另外的安排。在泰山身边,最出名的就是关威、张武二人,这两人如无特殊情况,是不会离开泰山身边的,现在关威奉命北上,张武就一定会留在泰山身边,起到保护泰山的作用,如果在新野城中的那些荆州细作,看不到张武急吼吼的身影,难免会引起他们的疑心,所以张武在保护泰山的同时,还能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另外,张武手中的三千骑兵,也是庞统此次布置的杀手锏,这支骑兵的骨架是燕赵骑兵,也就是以前元起的部下,训练程度相当精锐,庞统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刻,用最出其不意的方式,派出这支骑兵直捣黄龙,一战而解决所有的问题。
安排妥当之后,泰山麾下的众人纷纷领命而去,泰山有些担忧的看着庞统,低声问道:“军师,景升兄身体健朗,一旦元琦和元磐在接到景升兄归天的消息后,率兵来到襄阳,却看到景升兄安然无恙,那咱们该如何自处?”
庞统笑道:“主公放心,蔡氏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的,他们一定会以谋逆为借口,大举讨伐元琦和元磐,届时,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元琦战死,还是元琮被杀,元表的心中都不会好受,精神上出现恍惚都是轻的,到时候主公略施手段,想要全据荆州又有何难?”敢情,和元琦结为同盟也是假的,这是一条连环计,元琦和元琮这兄弟俩,都是庞统抛出的诱饵罢了。
“妙!妙不可言啊!军师真乃神人也,有神鬼莫测之智谋啊!”泰山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向庞统伸出了一根大拇指。经过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每到一处都是寄人篱下,这样的日子,泰山早就过够了,对地盘的渴望,让泰山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庞统这条连环计,把元表的两个儿子都拿来做诱饵,一向标榜仁义道德的泰山也顾不上反对了,只要能拿到荆州做根基,其他的,泰山都已经不在乎了。
回到北方。河间城外,高览和袁熙已经安顿好了营寨,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十几里之外的河间城。在河间城的城墙上,摆放着十个巨大的物件,外表用红布覆盖,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不过城墙上插着的旗帜,两人倒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城墙上一共插着两面大旗,左边的大旗上书写着:冠军侯、骠骑大将军、领北方大都督元;右边的大旗上写着:冠军将军赵。这两面旗帜,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匕首,给高览和袁熙的心头,带来阵阵刺痛。因为这两面大旗代表着,河间郡,已经是元起的地盘了,元起的触手,已经正式伸入到冀州境内来了!
袁熙的眼中射出一阵怨毒的目光,阴冷的盯着城墙上的两面大旗,语气中充满了怨恨:“高将军,传令攻城!趁着元起大军还没有赶来的时候,咱们一定要夺回河间!”和元起之间的私仇只是袁熙仇恨中的一半,另一半,袁熙可不想未来属于自己的冀州,落到元起的手里去。在袁熙看来,四个兄弟中,只有自己才最有能力接掌冀州,因此,他把冀州视作是自己未来的基业,自然容不下元起的霸占了。
高览心中也是怒气升腾,不过高览毕竟是河北名将,应有的冷静还是有的,连忙劝慰道:“二公子,河间城的守军没能逃出一人,我军没有足够的情报,现在我们摸不清幽州军的战斗力和人员配置,贸然攻城,恐怕不妥?”
袁熙不屑的向城墙上撇了撇嘴,轻蔑的说道:“你没看到城墙上就插着两只大旗么?这说明元起的主力军还没有到来,城内只有赵虎一个人驻守,赵虎就算再勇猛,挡得住我军的三万先锋军吗?不要犹豫了,立刻下令,在拖延几日,等元起的大军来了,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在袁熙的连番劝说下,高览也不再犹豫,立刻下达了准备攻城的命令。在高览看来,能利用幽州军主力到来前的空隙,把河间重新夺回到手里,不失为一步好棋,既能表现出自己带兵的能力,还能让袁军在以后的战斗中,牢牢地掌握主动权。要知道,据城而守和强行攻城,所需要的兵员和战后的战损,那可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三万袁军先锋已经集结完毕,高览和袁熙身披铠甲,手握长枪,策马立在战阵的最前方,在他们身后,是一万名衣甲鲜亮的骑兵,两侧分别由一万名长枪手和刀斧手混编而成的步卒军阵。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袁熙直接抢过了高览的指挥权,扬起长枪向河间城一指,大吼道:“攻城!”
袁军战阵在袁熙的喝令下,开始转动起来,两翼的步军迈动脚步,排成四个方阵,向着河间城挺进。最前方的方阵,是高举大盾的刀斧手,在大盾的掩护下,数千名袁军抬着云梯、冲城锤等攻坚利器快速的奔跑着;第二梯队是由五千名纯粹的刀斧手组成的,等第一梯队的人把云梯架设到城墙上之后,他们就会奋不顾身的冲上云梯,向城头攀登;第三梯队是五千名长枪手,他们的任务是跟随在第二梯队身后,负责保护云梯不受幽州军的损坏,在必要时,他们也会加入到攀登的行列中去;最后一个方阵,是五千名弓弩手,他们滞留在后面,负责向城头上散射,压制幽州军的火力,给前面的友军创造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