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驱逐(伊莎贝拉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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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贝拉左肩的伊芙打了口呵欠,然后伸了伸懒腰,她手上的肉垫无意中碰到了贝拉的脖子,将回忆中的贝拉带回了现实。

轻轻叹了口气,贝拉没有责怪伊芙,终于能够与姐姐大人见面的激动心情让她无法自已,很快,她就不用在回忆中与姐姐大人见面了。为了确定奥斯韦德的进度,她轻轻挥了挥手,一团火焰在她的面前出现。

火焰迅速地拉长,变为一个光滑的平面。平面上的影像,赫然是拉文纳姆大教堂里,在大礼拜堂中举行的会议——不仅仅是影像,甚至还有同步的声音。

不过,很快,由火焰组成的平面,伴随着破碎的声音,在碎裂之后,化作点点火焰,消失在了雨中。画面的最后,定格在了一柄华美的长剑上——很显然,奥斯韦德故意地破坏了她的观察魔法。

“奥斯韦德你这个混蛋!”贝拉愤怒地吼道。不过,她并没有尝试继续用魔法观察大礼拜堂中的会议——只要奥斯韦德不想让她知道会议的内容,那么即使再用魔法,也会被奥斯韦德破坏的。当然,如果她跑到现场去,那么一定能够知道会议的内容,不过她可不愿意让自己这二十多年的忍耐毁于一旦。

毕竟,在这些年追寻着姐姐大人的脚步时,贝拉想了很多,她也明白了姐姐大人离家出走的原因了。她需要改变自己,改掉自己的任性,改掉自己的幼稚,改掉自己的自负。

雨,慢慢地停了。乌云散去,彩虹之桥挂在了明亮的天空之中,夕阳照在贝拉的身上,让她感觉暖暖的。

感受着空间的动荡,贝拉迅速地后退了几步。在她停下脚步时,一位优雅的老女士抱着一只同样优雅的黑猫,出现在隐藏起来的传送阵上方,那是贝拉之前所站的位置。

站在传送阵的上方,维妮上下打量着眼前熟悉的少女。

和过去一样,少女身材娇小,个子不高——由于贝拉的身高还不足140厘米,或许称之为萝莉更合适一些。她的全身都是火红的,火红的长裙,火红的皮靴,火红的长发与眸子。她身上不是火红色的,只有那白皙的皮肤,与绑双马尾的两条紫色丝带,以及丝带上作为装饰物的水晶小球而已。

贝拉的打扮,与维妮离开家的时候非常相似,只是换上了另一条火红色的长裙而已。

“好久不见,亲爱的贝拉。”很快,维妮就微笑着说道,“看来,这段时间,你成长了不少。”

在维妮说完之后,贝拉向维妮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说:“贵安,姐姐大人。我们已经有接近七十年没有见面了。”

“不用太拘束,贝拉。”维妮微笑着看着贝拉,“我想问你,现在,你愿意与我同行吗?”

“非常愿意,姐姐大人。”贝拉十分激动地说,她,终于能够回到心灵的家中了。

在贝拉的话音落下之后,维妮的表情迅速变得严肃起来,她左手抱着莎莉,右手捏着一张巴掌大的纸,将有图案的一面对着贝拉,“我想,这幅画像,是你交给奥斯韦德的吧。我可不相信他有能够看穿我伪装的能力,只有同为魔女的你,借助魔女之心的联系,才能把我现在的形象画出来。”

而在这时,回到小镇的奥斯韦德摸了摸自己斗篷內缝着的口袋,发现贝拉交给自己的那副维妮画像消失了,他耸了耸肩,带着歉意说道:“抱歉,贝拉小姐,祝你好运,愿光明护佑着你。”

随后,他便继续向着镇中心的教堂走着,准备去处理一些遗留的事情。

“非常抱歉,姐姐大人,我擅自透露了你的行踪,辜负了你的信任。”贝拉的目光落在维妮淡紫色的眼珠上,她开口向维妮道歉,并接着说明自己的理由,“前段时间,我在海森堡无意中碰见了奥斯韦德,他找上了我,希望我能够告诉他姐姐大人的行踪,但是我一开始并没有答应。直到他说出他找你的目的,我才告诉他,你在拉文纳姆小镇隐居。而且,姐姐大人在这儿待的时间太长了,我希望……”

没等贝拉说完,维妮便打断了她的话,“好了,我知道了,而且,你似乎太着急了些。这段时间,我一直为合理地离开这儿做准备,最多明年,我就可以离开了,你让奥斯韦德来得太早了。”

她的表情有些失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本不想用这最后的手段的……”

“姐姐大人所说的,是暗示术结界吗?”

维妮点了点头,“那是在阿尔杰出生后,我用来防备他的。不得不说,他的进取心太强了,或者说,他太想让拉文纳姆重新变得繁华起来,这样的想法让他容易被一些看似真实却无法自圆其说的谎言所蒙蔽,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举动。所以……唉,只能祝他好运了,希望他们所信仰的神明能够真正守护他们吧。”

贝拉知道姐姐大人没有说下去的话是什么,她只是感叹着,姐姐大人依然是那么地善良,即使是在知道有被驱逐的可能,依然想让小镇的居民不因此而产生负面情绪——要么,保持着糖果的甜蜜,直到她的离开,要么,就暗示着居民们,小镇中从来没有糖果店的存在,让所有的镇民们忘却她的存在。虽然有一定的弊端,但是毫无疑问,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不说这些让人扫兴的事情了。”维妮非常平淡地说道,她随手解开笼罩着树林的结界,“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这些年一直维持着伪装,挺累的。”

在贝拉身后不远处,树林的幻象消失了,露出隐藏着的二层木制别墅。

维妮来到贝拉的身边,拉起贝拉的左手,向着别墅正门走去,“进来吧,虽然只是临时的家,但是住着还是挺舒服的。”

贝拉的脸上泛起红晕,她露出高兴的表情,十分坚定地说道:“姐姐大人在哪,哪儿就是我的家!”

别墅内部不大,但设施齐全,一楼是维妮的客厅、餐厅、厨房与工作间,二楼则是卧室、澡堂、卫生间以及大阳台。除此之外,地下室则是维妮制造糖果原料的地方——借助着炼金术的力量,即使是在地下,维妮依然能够大量种植这些甜味植物。

在别墅二层,维妮在卧室的镜子面前,打量着自己现在的老妇人形象,有些伤感地轻声向着镜子里的人物告别着:“永别了,拉文纳姆的糖果店店主。”

话音落下,她取消了自己维持了七十多年的变化法术,然后慢慢地从衣柜中挑选了合身的内衣与长裙,然后有些笨手笨脚地换上——在过去,她一直都使用着变化法术改变自己的外貌与身材,方便自己在世界中游历。而现在,她取消了变化法术后,却感觉到了一些不适应。

换好衣服的维妮,慢慢地来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熟悉而有陌生的形象,陷入了思考中。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维妮的思考,贝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姐姐大人,我进来了?”

“进来吧,我换好了。”

在贝拉的眼中,维妮拉着她的黑色哥特萝莉长裙的裙摆,然后转了几圈,粉紫色长发随着身体的甩动着,让贝拉眼前一亮。她不由地赞叹道:“果然,没有用魔法改变形象的姐姐大人,才是最美的!”

不过,很快,维妮就因为不适应身高而摔了下来,看到这儿,贝拉迅速地跑到维妮的身边将她抱住,然后搀扶着维妮,离开了卧室——维妮的身高和贝拉差不多,大概比贝拉高了一两厘米,不过依然不足140厘米。

就这样,在贝拉的帮助下,维妮开始重新适应自己身高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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