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深从晚上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人还是没有起来。女佣将吃的东西装进托盘里,去了楼上敲门,一连去了两遍,男人都没有回话。
“把东西给我吧。”苏宏册从女佣的手里面结果托盘,亲自上楼去请。
周谨深吃不吃饭跟他是没有关系的,但倘若周谨深万一有什么毛病了,结果吃亏的还是他。
苏宏册还要靠着男人开口,那些守在外面的保镖才会放人,他这样想着,便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于是抬手,敲了门,“周谨深,是我。”
苏宏册站在门外,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出来吃饭了。”
然而,房门迟迟没有被打开,里面的人也没有回上一句话,苏宏册耐着性子又问了好几句,“周谨深,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就要走了啊。”
苏宏册有些生气,自打他出生以来,就没有这么伺候国人,他白皙的手托着托盘,看起来很是娇弱,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将托盘给摔倒地下去了,他正要转身,房门便开了。
周谨深只将衬衫胡乱地披在身上,纽扣是一颗也没有扣上的,看上去很随意,他的额头发着烫,身体很热,这是生病的征兆,“进来。”
开口,便是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方才苏宏册敲门的时候,他是想起床让青年进来的,奈何身体没有力气,一不小心便从床上给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弄出好大一阵声响来。
他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总算是赶在青年下楼前,将他给留住了。
“我来给你送饭。”苏宏册被生病的男人吓了一跳,周谨深的样子看上去很糟糕,好像是得了什么不治的绝症似的,很是苍白的脸色,他便用手去搭在男人的额头上,“你在发高烧!”
“先进来。”周谨深扯着青年的胳膊,将他带进房门,紧接着,房门被落上了锁,周谨深将弱势的青年禁锢在双臂之间,“我生病了。”
他看着青年的眼睛,专注又十分的深情,苏宏册点了点头,他自己有眼睛,能看见。
周谨深的样子不是生病还能是什么,说来也是奇怪,这个男人昨晚上还是生龙活虎的,怎么一早起来就生病了,他看上去体格健壮,并不像是会生病的那种人,“你还是先不要说话了。”
声音都哑成那种样子了,就是说话,苏宏册也是听不太清楚的,他大发善心地将男人扶到床上躺好,“叫医生吧,我帮不了你。”
持续高烧的话,男人有可能会把脑子给烧坏的,变成一个傻子,苏宏册好心提醒道,他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我走了。”
周谨深没有说出任何一句挽留的话来,他只是很可怜地看着青年的背影,在青年看不见的地方露出难过的神色来,“咳咳咳……”
身后是一阵咳嗽声,从男人的嘴巴里面发出来的,听在耳朵里面很可怜。
“算了,看在你生病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在这里陪陪你吧。”苏宏册实在是不忍心看见周谨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周谨深自己是绝不可能回去看医生的,所以,能留下来照顾他的就只有自己了。苏宏册这样想着,便把碗筷自己端了,给男人一口一口的喂饭,“张嘴。”
就算是照顾人,苏宏册也是习惯的用上了命令的语气,他给男人将东西吹凉以后,再送到他的嘴巴里面,他小声嘀咕道,“我这辈子就没有这么伺候过人。”
语气里面带着点点抱怨,周谨深听着他的声音便觉得十分的满足,他很喜欢听青年说话,不管是咒怨的,还是谩骂的,所有关于青年的东西他都是很喜欢的。
苏宏册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但俗话说,没有吃过猪肉但看见过猪跑,苏宏册学着自己以前学过的知识,去到浴室里面,打了水,用毛巾给周谨深做着物理降温,别墅里面什么都有,包括一些简单的药物,苏宏册询问女佣药箱的地方,将退烧药给周谨深拿了过来。
他在楼下倒了一杯热开口,亲自送到男人的唇边,“喝吧。”
他的意思是喝药,等喝了药就会很快好的,但男人好像是会错了意,他竟然用舌头去弄他的掌心,手上痒痒的,苏宏册就要往里面缩过手,“你干什么?”
周谨深无辜地与他对视,“没干什么?”
苏宏册才不会相信他,周谨深就是个骗子,明明就是一只老虎,可偏偏要扮成一只猫来。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