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哥,今天这事儿?”目睹了一场闹剧的季凌木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趴在男人肩膀上,哭得鼻涕眼泪都糊了一脸的苏星澜,有些好笑。
他早就看出来苏星澜是在演戏,就连眼泪都是假的。苏星澜的种种行为,看着就不像小孩儿,为此,季凌木感到很奇怪。
这些日子来,他每与小孩儿接触一次,这种感觉便越是频繁的出现。他读过那么的古卷,却从未遇到过眼下的这种情况。
“都是误会。”蒋行知不愿多提,他开始往外送客,“季老师,又麻烦了你一次。”
“澜澜的事,怎么能说是麻烦呢。你好好哄他,我就不给你添乱了。”季凌木对着小家伙笑了笑,跟他挥手,“明天见。”
苏星澜现在谁都不想理,血族的占有欲是很强的,这是先天性的,存在与基因中,不可改变。
他在潜意识里,将蒋行知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对于出现在他们之间的于曼,他感到本能的厌恶。
“你今天实在怎么了?平常也不见你这么在乎我?”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蒋行知才能缓口气。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突然就那样了……”苏星澜也解释不清楚,他盯着男人的眼睛,“我做的一切,都不会伤害你的。”
蒋行知毫不犹豫地点头,“这个我信。”
他拍了拍胸口,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样子差点儿把我吓死了。”
奶凶奶凶的,像只护食的小狼狗。
“很可怕吗?”苏星澜的语气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他懵懂的眼睛,无辜地与男人对视。
蒋行知承认了,他无法对苏星澜做出讨厌的表情。他揉了揉小孩儿的头,“不要多想。”
“蒋行知,你不知道男人的头摸不得吗?”苏星澜拍到男人的大掌,用手护住自己的头,急道,“会长不高的。”
蒋行知说没事儿,“都摸过那么多次了,不差这一回。”
苏星澜说不行,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我错了。”蒋行知低下高贵的头颅,对最高执行长苏星澜表示真诚的歉意。
不过有一点儿他很奇怪,“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不清楚,说不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呢。”苏星澜很消极,“我会想想办法的。”
话题到了这儿,使得气氛有些化不来的沉闷。蒋行知抬手,只想抽自己几个嘴巴。
他想着转移苏星澜的注意力,便口不择言道,“你生气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谁要喜欢你了?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苏星澜瞪眼过去,他因为一个问题而慌乱不止,差点儿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我就随口说说,你反应也太大了。”蒋行知怕把人惹急了,担心苏星澜把眼睛哭坏,“你不喜欢我,可我喜欢你啊。”
苏星澜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有逐渐石化成雕像的趋势。
在仔细与男人对视后,苏星澜终于确定,男人说喜欢他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蒋行知收拾着乱成了一锅粥的客厅,他在茶几脚旁边,看见了于曼提进来的大果篮,正当他思考着该不该扔掉时,苏星澜走了过来。
他伸手,从篮子里摸出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学着男人平时的样子,随便用手擦了擦,也不管干不干净就送到唇边,咬上一口,“果子挺甜的,留着吧。”
蒋行知被他这一系列的操作震惊,他好像在苏星澜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你吃它干什么呀,我给你用水洗洗。”他虎口夺食,从苏星澜手里拿了苹果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他心里想到,以后可千万不要在苏星澜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坏习惯了,孩子太聪明,容易跟着他学。
苏星澜看着男人手上削了皮,切成小瓣儿的苹果,“不是说洗洗就好吗?”
蒋行知怜爱地看他,“生活要有仪式感。”
苏星澜沉默,他用小叉子叉起一块果肉,送到嘴巴里,“跟原来的没有区别。”
“……”蒋行知一脸无奈地看着某人,“家里你最大,你说得算,小祖宗。”
苏星澜吃着甜滋滋的果肉,被男人当成宝贝一样伺候,眼下的日子虽然平淡了些,但也还算有趣。
他是个极容易满足的人,蒋行知担下投喂他的任务,侧脸看上去帅气又很温柔。
对于这样的男人,苏星澜似乎有些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