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阳光正好,鸟儿在枝头嬉戏。公园的花开得正好,红的白的黄的紫的争奇斗艳。
还有楼下早餐包子铺,香味儿阵阵。蒋行知最爱他家的豆浆,豆浆是现磨煮的,和和外面那些拿粉冲动不一样。
来往的车辆川流不息,喇叭声汇聚成一首美妙的交响乐,起早上班的男男女女为了美好的生活而奋斗着。
然而热闹是他们的,和他蒋行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你是谁?”醒来的苏星澜,身上提不起一丝的力气来,与男人对视的眼睛冷漠而又警惕。
“我是你爹!”蒋行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把脚撒开,占我便宜呢?”
“……”这个男人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苏星澜默默闭上了嘴巴,他给大脑下了指令,命令双腿离开。
然而,努力了半天,却是纹丝不动,“抱歉,我好像没有力气了。”
“什么叫没有力气?你是个残废?!”蒋行知眯着眼睛看他,琢磨道。
青年长得这么好看,要是个残废岂不是太可惜了点儿。蒋行知的眼里带了点儿怜悯,怪不得会被人丢在雨夜里,原来是个残废啊!
“我不是残废!”苏星澜狠狠瞪了一眼男人,“你才残废,你全家都是残废!”
他要被气死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倘若不是身体太虚,他能一拳捶爆了男人的脑袋!
“哟,还有力气骂人呢。”蒋行知嘴欠道,完全不将青年放在眼里。
苏星澜气不过,干脆把眼睛闭上。
蒋行知摸摸自己的鼻尖,看了眼独自生气的青年,下了床,摸进卫生间刷牙洗漱。
苏星澜听见了关门声,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睁开眼睛,环顾着周围的环境。
发黄掉漆的墙面上,印着几个黑黑的脚印,甚至还有被拍死在墙面上的蟑螂尸首。往上看,天花板上还挂着蛛网,空气里还弥漫着不知名的臭味儿,简直就要把人熏死了。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外,再没有其它的家具,整个环境可以用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
“喂,起来吃饭。”出门不到十分钟,蒋行知便拎了早餐回来,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与人对视。
“你会这么好心?”苏星澜警惕道,“我不会是在里面下了毒吧。”
“嗯,对!”蒋行知抬了抬下巴,“我还就在里面下毒了,上好的鹤顶红,吃一口就能要了你的命。”
“……”苏星澜将头转到一边,“你拿走吧,我不吃。”
“不吃拉倒,谁稀罕你啊!”蒋行知脾气上来了,他好心好意给青年带了早餐,他不领情就算了,还污蔑他下毒。
他看着青年的后脑勺,没好气道,“我他妈就是个傻逼,捡回来一白眼狼!”
“你骂谁白眼狼呢?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儿?”苏星澜不乐意了,他气得嘴唇只哆嗦,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骂他。
“谁搭腔我就骂谁。”蒋行知拿了包子就啃,当着青年的面把豆浆喝下去。
他故意砸吧着嘴,满脸陶醉,好像吃不是包子而是山珍海味,“真香。”
“对不起……”苏星澜对上男人嘲讽的眼神,终于意识到自己错怪了他。
他极少与人发生争执,道歉的次数寥寥无几。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要不你大点儿声,再说一遍?”蒋行知痞痞的看着他,故意给人难堪。
“我知道你是装的。”苏星澜沉默半晌,用力抿了抿唇。
蒋行知挑高了眉,戏谑道,“所以呢?”
“对不起,我不应该冤枉你,你就当我说的话是在放屁好了。”苏星澜红着脸道歉,就连藏在发间的耳朵也是红的。
“行了,我蒋行知也不是小气的人。这次就算了,要是还有下次,我可就不客气了。”他给青年打了一剂预防针,随后,把剩下的包子给他。
“先喝豆浆,不然就凉了。”
“你嘴巴刚刚碰了吸管……”苏星澜嫌弃地别过头,抗拒道。
“你……”蒋行知差点儿就要暴走了,“行行行,你爱喝不喝。”
苏星澜小口啃着包子,胃里有了东西,也不再发出抗议的咕咕声了,“抱歉,我只是有点儿洁癖。”
蒋行知有点儿意外,他听着青年的解释,心情好了点儿,语气软下了些,“你叫什么名字?”
“苏星澜。”苏星澜啃完最后一口包子,抬头看着男人,“有纸巾吗?”
“你要纸巾做什么?”蒋行知不解道,他把装放食物的塑料袋卷在一起,装进纸杯,瞄准方位。
漂亮,纸杯在空中抛出一道完美的轨迹,正好投中垃圾桶里。
“脏了。”手上沾了油,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你往衣服上擦擦不就行了。”蒋行知是个大老粗,他不甚在意道。
可显然,青年不是这么想的。
苏星澜不吭声了,就这么看着蒋行知,“手脏了。”
蒋行知瞪眼,在足足对视了半分钟后,投降认输,“纸巾是吧,行,我去给你拿。”
苏星澜看着他走出房门,在门外弄出好大一阵动静后,攥着一包抽纸走到床边,“祖宗,你要的纸。”
“……”苏星澜不想理他,把手擦干净后,对着男人说了句谢谢。
蒋行知眨眨眼,坐在床边架起了二郎腿,”谢就不必了,咱们谈谈呗。“
“谈什么?”闻言,苏星澜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谈钱啊,你当我谈什么?跟你谈情说爱?”蒋行知被自己逗笑了,“不好意思啊,兄弟我是直男。”
“你胡说些什么!”苏星澜冷着脸,“你想要钱。”
“我冒雨救你,收留你在我家住了一宿。怎么说我也算半个救命恩人了吧,你就不打算报答我?”蒋行知用手托住半张脸,满脸的算计。
苏星澜对上男人的眼睛,“要多少?”
他不怕男人狮子大张嘴,反正他穷得只剩下钱了。
“起码这个数。”蒋行知伸出三根手指来,“少了我可不干啊!”
“你要三千万?”苏星澜不敢置信道,这么点儿钱,连他一个月的零花都不够。
“三千万?兄弟,你脑子没毛病吧!“蒋行知乐得肚子疼,丝毫没有形象的捧着自己的肚子,”我要三万。“
“……”所以自己是被小瞧了吗?苏星澜一脸复杂的看着男人。
蒋行知以为他不肯,也不笑了,开口就要赶人,“不给就走,你当我白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