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汤面馆出来后,蒋行知遇上了正往车里搬行李的张明。
“蒋哥,帮忙搭把手。”张明同搬家公司的人合力将沙发搬下楼,到了楼道口没力气了,怎么都弄不出来。
有了蒋行知的帮忙,沙发很快便被搬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这是打算搬家了?”蒋行知奇怪道,这段地界的房租是最便宜划算的了,张明家境并不算富裕,怎么舍得退租另找住处。
“可不是嘛。”张明拿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我在网上交了个女朋友,过几天打算面基奔现了。”
照理说,见了面就该同居了。他现在住的地方小了点儿,女朋友来了铁定是住不下的。这些年,他虽没挣着钱,可多多少少还是攒了点儿。昨天夜里,来了个奇怪的男人,一照面,就给了他一个袋子,张明打开看,吓坏了。
里面,是十几万现金。男人只有一个条件,只要他搬走,这些钱就是他的了。张明没有理由拒绝,十几万块,不是普通的小数目了。
张明欲言又止,他本想将昨晚的事情告诉蒋行知,但那人嘱咐过,不可告诉其他人,他忍下来,“回头等我安顿好了,就叫我男朋友在家做了饭,清蒋哥来家里吃饭。”
蒋行知点头,“行,到时候打电话给我。”
苏澜手里抱着一盆多肉,那是张明临时起意,送给他的礼物。蒋行知帮忙给张明搬家,在楼下送走了他。
“多肉要怎么养?”苏星澜将多肉捧了,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叶片肉嘟嘟胖乎乎的,很可爱的一种植物。
蒋行知觉得小孩儿和多肉一样可爱,他关上门,“随便养,浇水别太勤了。”
“哦。”苏星澜应声,将多肉安置在窗台,这样就可以晒到太阳了。
“张明走了,你不会难过吗?”苏星澜抬起腿,男人将拖把伸到他脚下踩着的那块地方。
“为什么要难过?”蒋行知不解道,他拖完青年脚下的地板,“可以放下来了。”
苏星澜觉得男人有些冷血,“张明是你的朋友。”
蒋行知拖完地,语气平淡,“是朋友没错,但只是普通朋友。”
隔着几米远,蒋行知与青年对视,扯出一个难看的哭脸,“这样够难过了吗?”
苏星澜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够了,够了。”
张明的离开,并未给蒋行知的生活掀起什么波澜。几天后,隔壁来了新邻居。
新邻居敲开了蒋行知家的门,怀里抱了盒小孩儿爱喝的高钙奶粉。
“你找谁?”蒋行知语气不善,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来人张了一张斯文干净的脸,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肤色偏白,气质儒雅,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你好,我是隔壁新搬来的,我叫季凌木。”见男人盯着怀里的奶罐,季凌木解释道,“这是给小孩儿的见面礼,也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蒋行知警惕道,“你怎么知道我家有小孩儿的?”
可疑,实在是太可疑了!
“这个……”季凌木推了推眼镜,眼里的笑意更甚,“自然是房东太太告诉我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蒋行知收了邻居的见面礼,语气客气了许多,“谢了,有空来我家做客。”
“一定来。”季凌木应道,“大哥怎么称呼?”
“蒋行知。”
“季凌木。”
两人交换了姓名,季凌木刚搬到隔壁,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那我就先回去了,还有好多事儿要忙呢。”
“慢走。”蒋行知关上门,转头便看见苏星澜,他被吓了一跳。
“说话声太吵,我睡不着。”本该在床上午休的苏星澜,出现在客厅。
他一点儿困意都没有,精神得可怕。
“新搬来的,就住在张明那屋。”蒋行知走到沙发上坐下,伸了伸腰,“你不困?”
苏星澜说不困,他挨着男人坐下,“我听见了,他叫季凌木。”
“这都能听见,你真厉害。”蒋行知竖起大拇指,“你要是不困的话我就上床睡了啊,好困。”
他打了个哈欠,昨晚青年太闹腾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煎饼,他被闹醒了好几次。
没完没了的太磨人了。
说着,蒋行知就往房间走去,走的时候还在眯眼打哈欠。
苏星澜听见房门被锁上的声音,蒋行知防他就像防贼似的。他摸摸自己的脸,心道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奶罐被男人随手扔在茶几上,很昂贵的奶粉。包装纸十分眼熟,经常出现在电视广告上。
苏星澜没有动那盒奶粉,而是在思索着关于新邻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