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知琴公主快步走上楼来。
见了知盈公主,皱眉道:“别闹了,快回宫去吧,免得父皇担心。”
知盈哼了一声,“叫我回去,你怎么不回去,所有姐们里就属你出宫的次数最多。”
知琴道:“你若是会降妖捉鬼,你也可以出宫,怎么样?”
知盈道:“哼!我回去告诉父皇,说你在这里私会陌生男子!”说着转身就走。
知琴也不阻拦,笑道:“他可不是陌生男子,而是有父皇亲赐麒麟服的举人。
再说,有你和左千户在,怎么能叫私会。”
知盈忽地停下脚步,歪头坐在胡谦和知琴两人侧面,笑道:“我就是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知琴没去理她,而是望着胡谦道:“上次的事情,我一定会报仇的。”
胡谦道:“可是那根本不管我的事,明明是你……”
他说了一半忽地停住,知盈立即站了起来,“她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知琴点点头,“留着你的小命,等我来取!”
说完站起身就走,到了楼梯口,忽又转过身来,“白大人的案子,劝你不要插手,免得死得不明不白。”
知盈见她走了,瞪着胡谦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刚才她说的‘上次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
胡谦并不理会,只是静静站着。
知盈无可奈何,便立即追着知琴去了。
便在此时,忽又一个锦衣卫上来,对左千户道:“刑部侍郎蔡大忠抵受不住,昨晚死了。
叶秋痕昏迷不醒,估计也快了。”
左千户望向胡谦,见他似乎正在望着窗外出神,便低声道:“大理寺那边查出什么没有?”
“下面的小崽子们盯了一天,什么消息都没有。”
左千户眉头一皱,那锦衣卫立即跪地道:“属下马上再去查!”
“沈小旗呢?招了没有?”
“他倒是块硬骨头,到现在仍说自己无罪。”
左千户摇了摇头,“上面摆明了要他死,谁也没有办法,你和弟兄们打个招呼,夜里给他个痛快的,别折磨他了。”
正说着,抬头却看见胡谦不知何时站在了跟前,吓得他立即就要去拔手中的朴刀。
还未动时,胡谦已经先一步按在他的刀上,面色凝重道:“你们刚才说的沈小旗……叫什么名字?”
……
锦衣卫,北镇抚司。
阮从海面色阴沉地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子,不一刻,忽地喊道:“杨千户,刑部那边有消息了吗?”
杨千户道:“大人,你都问了四遍了,刑部那边什么也没查出来。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敢查。”
“大理寺那边呢?”
“左千户盯了好几天了,也是没有任何进展。”
“彭大人呢?还在指挥使大人那里吗?”
“进去一个多时辰了,还没出来。”
阮从海颓丧地坐在椅子上,摇头道:“完了,这下咱们这一支可能会被连根拔起了。”
杨千户道:“沈小旗还没招呢!他们能把咱们怎么样!”
“沈小旗不是孬种,可惜了……”
正说着,左千户敲门进来,“大人,金陵胡谦跟到门外,说要见你,属下不让,他说你一定会见的!”
“谁?”
“金陵胡谦,就是那个被赐麒麟服的举子。”
阮从海忽地面色一喜,立即站起身来,“对了,我怎么没想到他!
咦,他来京城干什么?”
“再过不久就是春闱了,他应该是来赶考的。”
阮从海道:“这些天连个安稳觉都没睡过,竟忘了春闱的事情。
快请他进来!”
不一会,胡谦到了,“学生胡谦,见过阮大人。”
阮从海道:“你我已经算是旧识,不必多礼了。”
胡谦左右看了看,还未说话,阮从海笑道:“这两位皆是我的心腹,不必顾虑。”
胡谦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学生感念大人之前的帮助,特地来谢谢大人的。”
左千户和杨千户皆是一愣。
尤其是左千户,刚才胡谦听到沈小旗的名字时,明明有些异样,此刻却怎么说是来道谢的。
阮从海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笑道:“胡谦,你我相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就不要试探了,我直接问你,你是不是想插手白大人的案子?”
胡谦心中腹诽,若不是如此说,你会直接说到白大人的案子吗!
现在这个关头,若是胡谦直接说是为了白大人的案子而来,那事后无论成功,便都可能落人口实。
说不得便会被诬陷个图谋不轨。
现在既然是阮从海先提起,那胡谦就是顺势而为,即便事后查起,也可说是阮从海请他协助。胡谦道:“大人现在是在负责这件案子吗?”
阮从海道:“这件事不是我能负责得起的,是上面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彭大人在负责。”
胡谦道:“看大人的脸色,现在的情况对大人似乎有些不利?”
“你还是如此谨慎。
算了,我也知道你的风格。
也清楚你的为人。
换做是别人,我绝不会理会的。”
说着,他点点头,“我希望你查清此案。”
胡谦要的就是这句话,镇定道:“但是现在我只是一个上京赶考的举人,如何能介入此案?”
阮从海笑道:“换做是别人,或许还有点难度,但既然是你胡谦,那便容易得多。”
说完,带着胡谦、左千户和杨千户出了屋子,直往锦衣卫指挥使毛立川那里去了。
通报之后,阮从海和胡谦获准进入。
到了正厅,只见上首坐着一高一矮两个男人。
阮从海立即躬身道:“卑职阮从海参见毛大人,参见彭大人。”
胡谦也躬身道:“学生胡谦,见过指挥使大人,见过指挥同知大人。”
毛立川没去理会阮从海,只好奇地看着胡谦,“哦?你就是那个胡谦,听说你断案如神,不知比我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如何?”
胡谦本想谦虚几句,但想到此刻来的目的,便高声道:“自然是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彭大人道:“你倒是挺谦虚的。”
胡谦摇头道:“不,学生说的是,学生的手段,比锦衣卫可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