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之所以和纹身男东拉西扯,是因为张天赐无法判别他口中所言之真假。
可既然遇到了徐飞白这样的软骨头,自然不用像审问纹身男那样,浪费时间。
“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这是承认了。
张天赐淡淡笑出声。
“那你可知那度假村项目有什么特殊之处?”
否则,又怎么可能引起一个藏匿着异能之士的神秘组织,下场竞争。
现在回想,自他向六姐保证,只做个普通商人之后,好像就踏入了敌人的陷阱之中。
一环扣着一环。
让他越陷越深。
这所有的阴谋似乎都因度假村项目而起。
虽说不出为什么,可张天赐却觉得这度假村项目,只是幕后之人为他弹奏的一首序曲。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是那度假村项目的地下,似乎勘查出了什么宝贝。”
“所以组织下令,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度假村项目。”
原来如此。
张天赐淡悠悠挑眉。
又指了一下身边昏迷不醒的纹身男。
“你刚才躲在暗处,将他与我的对话和问答听了个遍,我从他的嘴巴里问不出实话,倒不如由你来说说,他对我撒了多少谎?”
徐飞白错愕的愣住。
眼看着张天赐的眉头再次沉下去。
这才急忙开口。
“他刚才说的很多事情,实际上都是卢老四的经历。”
“真正认罗家为主的是卢老四,他是从小就被卖入组织之内,受组织栽培的。”
“罗家大爷确实叫罗家恒,也确实在修真界,以我所知道的消息,罗家恒应该是门派子弟,但他手下培养着一批十分恐怖的力量,游走于俗世之间。”
“卢老四只是这批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至于还有谁,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徐飞白闷着头思索了一下。
似乎在想张天赐刚才都问了纹身男些什么。
隔了半天才又再次开口。
“罗大少爷确实还有个弟弟,从小被抱入十万大山之中,但十万大山之中,隐士家族群立,究竟被收养在哪家,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怪不得。
张天赐刚才只觉得纹身男对罗大少爷的态度非常诡异。
十分跳脱。
就像精神分裂一样。
在得知他杀了罗大少爷之后,他表现出来的震惊和愤怒不像是假的,可言谈举止之间,却都透露着瞧不起罗大少爷,觉得他是个纨绔子弟。
偶尔还能露出立于第三者时,看戏不怕台高的悠然和嘲讽。
这个纹身男果然厉害。
说着真假参半的谎言,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张天赐冷笑出声。
“他说罗家大爷也供职于你们组织之内,是真是假?”
这个问题让徐飞白停顿了好半天。
他低着头似乎在思索。
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
好几次抬头看张天赐,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
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天赐有些不耐烦。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吞吞吐吐。”
徐飞白紧张的咽唾沫。
耿着脖子,脸上一红,才着急忙慌开口。
“罗家大爷是混迹于修真界的厉害人物。”
“就算不在组织之内,应该也和组织有些关系。”
“因为我们这个组织受新人的规则是非常严格的,除了像他那样从小被抱紧组织,接受组织栽培,替组织卖命之外,剩下的唯一一种接受新人的渠道,就是通过内部人士推荐。”
“罗大少爷就是个身娇肉贵的公子哥。”
“看起来派头十足,可实际上,确实个战五渣,除了在外头出出风头,狐假虎威之外,什么实事都办不了。”
“况且组织是默认了他身边卢老四的存在的。”
“再加上他知道这里的地址,并且把地址告诉了你,这些都可以佐证,罗家大爷应该是和组织有关系的,而且关系很密切。”
从逻辑上来讲,可以解释的通。
张天赐不动声色的挑眉。
就想起一件极其要紧的事。
“白家,那个被灭了满门的杏林世家白家,也是栽在了你们组织手里吗?”
徐飞白一愣,眼珠子有些木讷的左右转动了两下。
“数年之前,我的上线曾经从一位姓白的老先生手里得到了一瓶灵丹妙药,无论受了多严重的伤,只要将那药粉撒到伤口之处,就可以立刻结痂。”
“后来,他因一时失手,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差点稳不住修为境界,又是那位姓白的老先生,给了他一颗药丸。”
“据他所说,他吃了那一颗药之后,内伤被立刻治愈,十分神奇。”
“张老板,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说的杏林世家白家,和我知道的这位姓白的老先生之间,有没有联系,但这位姓白的老先生确实因为拒绝交出那灵丹妙药的秘方,被灭了满门。”
张天赐心下大惊。
关于白家的灭门惨案,他的脑海中预演了无数可能性。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出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
张天赐眉头紧蹙望着,许飞白的目光中带着些许阴骛。
那徐飞白极度恐惧之下,急忙表忠心。
“张老板,白家的事情,即便是在我们组织之内,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如果不是我还算得领导青睐,无意间听到了他打电话,我也答不上你的问题。”
“张老板,该说的不该说的,我真的都已经说。”
“求你一定一定要放我一马,我不想死。”
张天赐眉目沉如水。
度假村项目,他可以不和罗家大少计较,至于那藏在地下的宝贝,他也并不是非要攥到自己手里。
可既然徐飞白背后的这个神秘组织,牵扯到了白家灭门的惨案。
那他就免不了要会一会了。
他倒是真想知道,这神秘的随随便便就能派出好几个异能人士,安排如此严密的组织,究竟有多厉害?
他将匕首收回。
似笑非笑的盯着徐飞白。
“想活命?”
徐飞白激动的点着头,满脸殷切。
“你供职于你口中所说的组织,就应该明白组织之内的规矩,就像他说的……”
张天赐指了一下旁边毫无声息,还晕着的纹身男。
“对于有可能卖主求荣的叛徒,我相信所有的组织,都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