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依白放缓声音,拉住张天赐的衣袖。
“天赐,我和你说过的。”
“陶家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古武家族,不要惹他们,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张天赐紧抿双唇。
他的实力究竟如何,童依白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可即便这样,童依白依旧劝他谨慎行事。
这不得不让他提高警觉。
张天赐是不知道陶家究竟有什么样强劲的实力,但童依白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
他深吸一口气。
“抱歉。”
“天赐,如果你没有因为我惹上我的师门。”
“或许这陶家你还可以动上一动。”
“陶成勇只是陶家在古武届的家族,在修真界,他家是个非常大的修真世家,因为祖上先辈的关系,各大门派一向对陶家极其看重。”
“也愿意收他家的优秀晚辈入门。”
“这样祖祖辈辈发展下来,陶家在修真界其实已经和很多大宗门有了非常深刻的联系,你若是得罪了他们,恐怕……”
得罪了他们,恐怕就是得罪了整个修真界。
童依白的话虽然没说完,和张天赐明白她的意思。
“我知道了。”
“你不必担心。”
张天赐想了好半晌。
才慢腾腾转移话题。
“我过来本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嗯?”
见张天赐不再纠结陶家和陶成勇的事,童依白松了一口气。
却又担心张天赐再提出什么,她无法回答的问题,不由自主绷紧神经。
“诗瑞最近情绪不好,我想让她在你身边多待一段时间,你好好带带她。”
这事简直太好办了。
对于童依白来说,不过是小case。
“你送她过来就好。”
“我们姐妹,正好好好相处相处。”
姐妹?!
这个词听得张天赐眼皮子直跳。
他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后院要起火。
张天赐急忙牵住童依白的手。
“她最近事业上受挫,情绪非常低落,起伏也很大。”
“也失去了我大姐的信任,无论如何她是我的女人,若是在短时间内看不到她的成长,我怕我大姐……”
童依白一派认真。
“我明白。”
“你送她过来就是。”
“我一定帮你好好调教她。”
张天赐摸着童依白的脑袋。
正准备带着她回家,办公室外却响起敲门声。
拍卖会大厅的工作人员,拘谨的站在童依白办公室门口。
“老板,那位陶先生,说还想见您一面。”
陶成勇。
好不容易让张天赐放下心思。
现在听下头的人骤然提起,童依白心中万分紧张。
扭头望向张天赐。
却见张天赐深挑眉头。
摆出一副你们的事,我可以不插手的表情。
“天赐,我今天真的有事,不能陪你吃饭了,不如你找别人?”
为了防止张天赐和陶成勇有接触。
童依白甚至对他下了逐客令。
张天赐却满脸笑。
半点也不意外。
从善如流。
“也好,那你去忙吧,我先走。”
张天赐说话,就出了黑市拍卖会。
他的车在黑市拍卖会附近的主干道上绕了好几圈,最后,拐进了一个地下车库。
陶成勇。
这个不老实的男人。
就算不能杀了他了事,张天赐也准备好好教训教训他。
让他长长记性。
只是,想要无声无息的教训他,那必须要使出别人没见过的手段。
他身上可以杀人的,除了一把长剑,以及,温养在他识海之中的紫金色雷电之外,便是他刚刚习得的造化书功法。
“紫金色雷电肯定不行,这个在十万大山用过了。”
“长剑,剑术也不行。”
陶成勇不是一般的古武修习者。
普通招式根本对付不了他。
若是拿出从造化书上练习的那套功法,那他就必须近身作战。
虽然只见过一次,可张天赐却没有把握能做到,让陶成勇认不出他。
“真是想要杀人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练的招太少。”
张天赐下意识摸出那只莹莹玉佛。
捏在手指间细细摸索。
最后不得不承认,在实力的差距之下,任何小动作,都不能达成他的目的。
他有些败兴。
回到家还在闷闷不乐。
而同一时间,在陶成勇身上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之事。
一场精彩的拍卖会终于结束了,陶成勇还没走,身边童依白,正在作陪。
两人相继走出拍卖会大厅,看着人群散去之后,童依白才笑着来到陶成勇面前。
“虽然知道陶先生已经辟谷,但俗世有俗世的规矩。”
“您远道而来,我可一定要备上一桌酒席,好好招待招待您。”
陶成勇显然对酒席没什么兴趣。
“那个张天赐……”
陶成勇趾高气昂,带着目空一切的气势。
话说到一半,刻意扭头看童依白,这才像想起什么一样,改了口。
“就是你男朋友。”
“我看他身上有灵气波动,他也是修士?”
童依白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可实际上心里早已警铃大作。
表露出来的姿态却非常从容温和。
不卑不亢。
“陶先生可真是说笑了。”
“他若是修士,又怎么会留恋在俗世之间。”
“你们男人总是对实力,战斗力有迷之追求。”
“若他真的是个修士,恐怕早就已经如你我一样进入古武界或者修真界了吧。”
大概是被童依白说服。
陶成勇不动声色的点头。
目光在她身上转悠了好几圈。
“如此说来,他身上有灵气波动,全是因你之故。”
“依白,此次我出来办事,家中长辈特地交代过,让我无论如何找个机会和你见一面。”
陶成勇半张着嘴巴。
舌尖的话还没吐出来,就被童依白不客气地打断。
“陶先生如果是要提我师父,或者想要代替什么人,成为我师父的说客就算了。”
“我这个人,没有那么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规矩。”
“可我师父先强占了我的母亲,现在又对我生出觊觎之心,我若真的从了他,那岂不是成了母女共侍一夫。”
“这可真是一出精彩的伦理大戏。”
陶成勇不满意的皱眉。
很明显,他不满意的是童依白的不识相。
“那是修真界,什么伦理血缘在修真界都是非常稀薄的,体质特殊的母女共侍一夫,这样的事,在别的家族门派之内也时有发生。”
“人家不照样吃香的喝辣的,每日对镜照花黄。”
“哪里需要像你这样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