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
正跟小师侄闲聊的小师叔，忽然感受到一股似有似无的灵力波动。
这、莫非就是传说当中的神识？！
难道神识真的能够外放？还能辐射一定的范围？！
小师叔心念一动，忽的想到了什么，他直接问向苏文博：
“文博，我问你，你那次遇到归元观的高人时，那位高人并没有现身，且在你抵达山门的时候，就发现了你？”
苏文博见小师叔问得郑重，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问，还是乖乖的回答：“是啊！”
说到这里，苏文博忍不住仔细回想。
“小师叔，说起来，那位高人还真是厉害！她彷佛在山林里装了监控一般，明明不在近前，却还能‘看到’这一切，并隔空处理！”
苏文博十分的钦佩。
在他心目中，那位小师姑俨然成了仙人一般的存在。
所以，他才说“彷佛在山林里装了监控一般”，而不是直接怀疑归元观就是装了监控。
现在毕竟是新时代，玄门也与时俱进。
不只是那些老祖宗都学会了V信、拍视频，还有一些隐世门派，也都使用了最先进的电子设备。
就像他们苏家，自家的道观前前后后装了一整套的监控系统。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日拍夜拍都非常OK……几乎就是用科技的手段，具现了传说当中的千里眼、顺风耳！
不过，在归元观，苏文博亲身经历了遭遇小师姑的一幕，他却下意识的认定——
这是小师姑的高深修为，而非什么高科技手段！
心里有了这样的认定，苏文博说起话来，也就格外的坚定。
小师叔缓缓点头，“果然如此！”
这位小师姑的修为果然达到了可以外放神识的地步。
那她是不是已经突破了后天，进入到了先天境？！
玄门中的修炼等级，大致分为黄、玄、地、天四级。
不过，小师叔从祖传的手札里得知，其实天级以上，还有境界——
即先天，先天之上！
若是突破了先天境，就能正式踏入修真的门槛。
也就有机会成为真正的神仙。
在他们麻衣一脉，祖上就有过突破先天境的高人。
可惜，年代太过救援，先祖们留下的记录也残破不全。
小师叔根据这些手札、功法残卷，自创了无极决。
他有种预感，如果自己能一直修炼这套功法，他必能达成、甚至是超越先祖们的功绩——
进入先天境，真正踏上修炼之路，划破虚空，羽化成仙！
何甜甜：……
你确实可以！奈何进错了频道！
这里不是修仙世界，而是一本灵异小说啊喂。
唔！
许是想得太过出神，小师叔竟一时忘了用灵力压制尸毒。
黑色的雾气又如同虬龙般肆意的在小师叔的身体游走，一根根“黑筋”布满全身。
小师叔的神魂受到了重创，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险些逼得小师叔惨叫出声。
幸好小师叔心性无比坚韧，关键时刻，他强行将那道痛呼咽了回去。
只是身形略略有些摇晃，脸色也变得一片灰败。
苏文博看不到那一股股的黑色雾气，却能敏锐的察觉到自家小师叔的异常。
他一把扶住小师叔，急切的喊道：“小师叔！小师叔您怎么了？”
难道小师叔真的受伤了？
他骗了自己，事实上，在西南古墓的时候，小师叔被那头飞僵重创了！
只是，那种伤并不在肉身，而是、而是深入神魂？！
苏文博真的不傻，根据这些蛛丝马迹，他拼命的想着。
竟真的让他还原出了大半的真相。
“无碍！就是修炼出了点问题！”
小师叔拼命的运行了一圈无极决，用灵力勉强压制住了翻涌的尸毒。
唉，尸毒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他能够“清醒”的日子也越来越短。
若是还不能找到救治自己的人，他就要进行那个计划了——
重新杀回古墓，跟那头飞僵同归于尽。
他就算死，也要把那个祸患解决掉。
否则，一旦飞僵突破了他的封印，将会为祸千里，戕害上万甚至十数万的百姓！
“小师叔——”
苏文博根本不信小师叔的这套说辞。
他知道，小师叔一定是被那头飞僵弄伤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是他不好，是他连累了小师叔！
苏文博的内心充斥着悔恨、自责、懊恼等等负面情绪。
“啪！”
小师叔轻轻拍了苏文博的脑门一记，笑着说道，“别胡思乱想！我说了，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
“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去拜访那位高人吧。”
这是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了。
如果这位归元观的小师姑都不能救自己，那他就真的只能选择一个更好的死亡方式了。
“……警察同志，慢走！慢走啊！”
何清风客气的将几位一脸便秘的民警送出院子。
众民警：……慢走？
他们可不敢慢走，他们要赶紧离开这个荒诞的地方。
他们再也不想体会这种无语凝噎的感觉。
何清风站在院门口，目送几个民警快步下了山。
咳咳，山路狭窄，汽车上不来，大家都只能步行。
不过，这几位民警，虽然是步行，却速度不满。
不到几分钟的功夫，几人的背影便没入了山林之中。
何清风举起手，客气的挥了挥：“慢走！再、哦不，是再也不见！”
妖妖灵什么的，还是尽量少见吧。
何清风虽然不再行骗，可他到底心虚呀！
伸手在额头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何清风转过身，准备继续今天的工作。
他刚转过身，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两个年轻人。
喝！
险些吓他一跳。
何清风心有余季的呼出一口气，脸上又摆出招牌式的高人浅笑：“两位有事？”
“我叫玄墨，出自麻衣一脉，这是我的师侄苏文博。”
小师叔没有客套，而是直奔主题。
只是，还不等小师叔说完，就见何清风眼睛一亮，彷佛看到了狗大户，啊呸，不是，是大客户一般。
“两位道友是来求购灵符的？”
何清风跟着何甜甜不只是修炼，还被小师姑科普了一些玄门的常识，以及当下玄门的现状。
比如龙虎山、法源寺这些道、佛的名门大派。
再比如麻衣、茅山等等。
就连非常办这样的官方机构，何清风也知道了它的来历、规则等。
更不用说，前几天遇到了葛复礼和张多多，两人帮何清风介绍了不少客户。
何清风在玄门的V信好友以几何速度的增长着。
那什么，昨天还有一个自称是什么武当山的道士主动加他的V信，花了一百万，请了一道玄雷符呢。
现在再来个麻衣一脉，呵呵，不稀奇！
何清风表示，咱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自然不会大惊小怪。
再者，他有修为，能够绘制灵符。
小师姑说了，只他这一项，就能在玄门横着走。
哪怕对方的背景再牛逼，也要跑到他跟前来求灵符呢！
该多少钱，就要给多少钱。
所以，何清风看到“同道中人”，只会兴奋，根本不会想太多。
“灵符的价格，二位知道吧？明码标价，一枚一百万！量大从优，可充会员哟，亲！”
何清风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客服腔。
小师叔＆苏文博：……
明明刚才对着普通老百姓的时候，还有几分高人的风范。
怎么这会儿却变成了一脸市侩的死奸商？
看看这热切的眼神，听听这胡扯的话，莫名神似猥琐小人啊喂。
何·猥琐·清风继续热情介绍，“我们归元观的会员，绝对物超所值哟，会费每年——”
这次不等何清风把话说完，满脸写着一言难尽的苏文博赶忙出声打断：“知道！我们都知道！”
“不过，我们这次来不是求购灵符，而是想求见小师姑！”
何清风一听对方不是来“消费”的，脸上热情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
“求见小师姑？我家小师姑不见客！”
何清风有些高冷的说道。
他心里暗自吐槽：居然张口闭口小师姑，小师姑也是你叫的？哼，小师姑是我们归元观的，凭你也配？
苏文博听不到何清风的心声，但他摸准了何奸商的脉搏，“灵符，我买！一张一百万，没问题！”
“只是，我们真的有要事求见小师姑，还请观主帮忙通传一声！”
苏文博试图用金钱砸开何清风的坚持。
何清风：……
哼，真当我没见过钱啊。
这几天，老子光靠卖灵符就赚了一个小目标。
区区一百万，老子、老子……何清风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吐沫。
没办法，从小就穷怕了。
就算账户上有了一个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巨额数字，何清风还是无比看重金钱。
慢说一百万了，就是一百块，何清风也舍不得。
但，钱跟小师姑比起来，小师姑更重要！
用力压下心底的热切，何清风坚定的摇头，“对不住了！如果您买灵符，咱们可以直接交易！”
“但，小师姑是我师门长辈，一直都在闭关修炼，若没有她老人家的允许，我断不敢轻易打扰！”
至于随意见外客什么的，那就想都不要想了。
苏文博听何清风说的坚定，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他不禁有些着急。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小师叔制止了：“好了，文博，还是我来吧！”
何清风：……换你来？那也不成！
虽然这个小师叔看着丰神俊朗、宛若谪仙，绝对不是普通凡人。
但，小师姑对他、对归元观太重要了，他万不敢轻慢她老人家。
何清风正要摇头，却见小师叔掐了个手决，然后，半空中竟响起了一道雷声。
轰！
大晴天的，却忽然响起了雷声。
道观内外的人都有些惊愕。
就是何清风也被吓到了——
没有用符箓，只靠法力，就、就引来了一道玄雷！
这个小师叔的修为，着实不低啊。
苏文博骄傲的挺起了胸脯，他家小师叔最厉害了。
唯有小师叔，引来玄雷后，脸色变得更加难堪。
若不是拼死坚持，他可能都要扑倒在地。
体内疯狂运转无极决，勉强压制住肆虐的尸毒，小师叔的身体愈发虚弱了。
不过，他擅长伪装，或者说，习惯了装逼。
不管他身体怎样不堪，他脸上却还是一派高人的从容与矜持。
“……好手段！”
半空中，竟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女声。
这道声音直击神魂。
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根本就听不到。
即便有修为，如果不是指定的对象，也听不到。
而小师叔、苏文博和何清风都听到了，表明，人家就是说给他们三个听的。
“秘法传音！”
小师叔心头一震。
这个小师姑的修为，比他预测的还要高深。
作为公认的玄门第一人，此刻遇到了一个修为比自己高的人。
小师叔非但没有失落、嫉妒，反而十分的高兴。
他，有救了！
之前只是猜测小师姑的修为高，但到底没有亲眼见过。
此刻，虽然还是没有“看到”，可只凭对方这一招“秘法传音”，小师叔就知道，对方的修为真的很高、很高！
已然突破的传说中的先天境，成了炼气士，是真正的修仙者！
小师叔的心跳陡然加速，若不是他自控能力好，险些都要喜形于色。
“不敢！是我班门弄斧了！”
小师叔控制着情绪，还是一派云澹风轻的模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拱手行礼，“麻衣玄墨，见过前辈！”
“原来你就是玄门第一人玄墨呀！”
何甜甜对于小师叔还是非常亲近的。
没办法，自己用人家的无极决，简直不要太顺手。
即便小师叔没有亲自教授过她，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人绝对算得上她的半个师傅。
何甜甜本能的亲近，甚至有隐隐的尊敬。
她的修为高，纯属是作弊。
但人家玄墨却真是逆天的天才，自创神级功法，只这一点，就足以秒杀所有人。
若不是天道偏心，为了让男主上位，直接弄死了玄墨。
他凭借自己的能力，绝对有机会飞升上界。
所以，何甜甜说玄墨是“玄门第一人”绝对没有说反话的意思，而是真心的敬佩。
苏文博却有些误会，他本能的想要说几句，但想到自家小师叔的“麻烦”，还是强行忍了下来。
就是何清风，也觉得自家小师姑在故意说反话，脸上不禁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唯有小师叔玄墨，还是那副儒雅君子的模样，轻轻勾起唇角，客气的说道：“是玄门中人的抬爱，玄墨万不该自诩‘第一’。”
“……不愧是惊才绝艳、却谦逊温和的麻衣小师叔！你的病，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