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吧。”
朱由校淡然道,一旁的陈洪躬身领命,走下御阶,从刘一璟手中接过奏本,然后回到朱由校身边,将奏本递给朱由校。
翻开奏本看了半天后,朱由校不禁皱眉道:“为何将士们的封赏如此的少?”
闻言,所有人都是一愣,一个个的脸上都浮现出了异样的神色,以前的皇帝巴不得封赏越少越好,怎么到朱由校这里,还嫌封赏得少了!
“陛下,实在是国库空虚,无法大肆赏赐,只能给予荣勋,望陛下恕罪!”
刘一璟出列道,心里只有一万句MMP想说,国库里有多少东西,你朱由校心里没点X数吗?
还嫌封赏得少,那你拿钱出来啊!
听到刘一璟这么说,朱由校的脸也垮了,这给钱是他最不想的,如今大明处处都要用钱,还有六扇门这个吞金大户,他这几年存下来的老底也顶不了多久,更别说还要再自掏腰包给封赏。
可是单凭现在内阁和军机处拟出来的封赏也不行啊!
瞧瞧!
这都啥玩意啊!
什么正二品的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从一品的都督同知、什么从三品轻车都尉、什么正三品上轻车都尉,全特马假大空的玩意,就是一个空头衔,啥用都没有!
在他裁撤卫所制度前,这些东西还有点用,正二品的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还能恩荫儿子一个正四品卫指挥佥事,从一品的都督同知更是能恩荫儿子一个从三品的卫指挥同知,让儿子能有一个好的起点,不用从普通小兵开始做起。
可是自从他撤了卫所后,这些恩荫全没了,这些东西就成了名誉头衔,纯粹的羊屎蛋子表面光,就说起来好听!
人家战场上拼死拼活,你用这些东西糊弄别人,这不是纯心羞辱人吗?
“诸位爱卿,这五军都督府久无实权,于朝廷亦是无用,实属冗官,从今儿起,五军都督府便撤了吧。”
沉吟了片刻后,朱由校开口道,这五军都督府留着也没用,反而得多给一份俸禄,还不如撤了好。
听到朱由校的话,文官们毫无反应,反正朱由校撤的是武将的官位,与他们何干!
而张维贤和朱纯臣等国公也没有什么反应,一个空职罢了,朱由校要撤就撤,他们也不缺这点俸?。
“朕此番亲征奴儿干都司,能大获全胜,多赖将士用命,为此朕决定增设县子、县男两爵,用以嘉奖有功将士。”
朱由校挥手道:“内阁拟旨:
今荫英国公世子张之极为平远县子,子孙世世承袭。”
“今封辽东经略使孙承宗为定边扫北推诚守正文臣,授从一品荣禄大夫、从一品柱国、武安伯,子孙世世承袭。”
“今封京营总督袁可立为定边扫北推诚宣力武臣,授骠骑将军、正三品上轻车都尉、定北县子,子孙世世承袭。”
“授远安伯熊廷弼正二品龙虎将军、从一品柱国。”
听到朱由校的话,所有勋贵都对张维贤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哪怕是张维贤也笑得老脸都起了褶子!
这可是世袭县子啊,世袭爵位啊,别看他们家是世袭国公,可那只能由长子嫡孙继承,其他的儿子都只能当个普通武官,现在好了,多个世袭子爵,他的其他儿子就有爵位可承袭了!
“臣谢恩!”
反应过来后,张维贤、袁可立、孙承宗、熊廷弼四人连忙行礼谢恩!
而文官们则是满脸的讶异,倒不是讶异于朱由校增加了县子、县男两爵,因为自从上次熊廷弼封爵后,他们就知道,朱由校为了打击文人,肯定不会干什么人事,让他们讶异的是朱由校给孙承宗的封爵。
守正文臣!
那是文官的封爵,自开国后,大明就没有再封过守正文臣,毕竟开国以后,皇帝也不怎么需要文臣在一旁出谋划策。
文官们的表情,朱由校也看在眼里,不过他并不在意,孙承宗忠于皇权,这几年来替他守着辽东,挡住了女真人,让他有时间处理朝堂上的麻烦,而孙承宗还不插手党争,他自然得投桃报李。
瞎想一会后,朱由校接着道:“另加封京骑总兵赵率教、童仲揆………等十一人为县子,封号为礼部拟定。”
………
乾清宫,书房,此时朱由校和孙承宗两人相对而坐。
“孙爱卿,这皇室宗亲的问题,你怎么看?”
朱由校脸带愁容道:“如今的皇室宗亲已经成了大难题,一年的宗亲俸禄便占了朝廷大半税收,现在基本上都只是发了一小部分,宗亲们也是怨声载道,朝廷亦不堪重负,长此以往,必定生祸!”
“若是出现什么岔子,朕的名声差也就算了,朝廷的威严必大受影响。”
听到朱由校的话,孙承宗也是头疼,这件事又不是一时半会的问题,当初万历皇帝就曾经处理过这件事,削减了一些不是必须承袭的宗亲爵位,还放开了一些没录入皇室成员玉碟的朱家子弟的从政从商之路,可依旧杯水车薪。
“孙爱卿,此事出得你口,入得朕耳,绝无第三人知,爱卿大可畅所欲言!”
见孙承宗面露难色,朱由校也知道孙承宗的为难,这是皇帝的家事,若是随意开口,真出了什么问题,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听到朱由校的许诺,孙承宗顿时松了口气,有了朱由校许诺,他就是说错了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陛下,如今皇室宗亲数量庞大,导致朝廷负担过重,想要减轻朝廷负担,唯有两法,一是削减宗亲俸禄。”
孙承宗刚说一半,便听到朱由校苦笑道:“孙爱卿,如今朝廷下拨的皇室宗亲俸禄,在朕的拖欠下,已经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若是再削减,只怕宗亲们会闹事的。”
“既然如此,那只有减少入籍宗亲数量,如削去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三个爵位,如今所有皇室宗亲中,这三个爵位的皇室宗亲是最多的。”
沉思了许久后,孙承宗才缓缓开口道。
听完孙承宗的建议,朱由校也暗自思索孙承宗这个建议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