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南的云南也就是滇,这里在汉代时期曾经有个滇国和夜郎并存,后来全部并入汉朝疆土,再后来就没有这两个国家了,导致现在好多省份都争着说夜郎古国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的。
当然,照顾到现在的文化旅游业的发展状况,我们也得原谅一下这些省份,但是有些老远的省份比如湖南省的怀化市也有个县曾经命名自己为夜郎县。
四哥在船上只字未提怎么去夜郎的路。不过,其他人都相信他,特别是龙丘日和劲秋,毕竟这是最后的希望。龙丘日心想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去了,不知家里的亲人怎么样了,这南方的战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问劲秋想不想家,想不想回去看一下,劲秋无奈的叹叹气,说:“想又怎么办?不知故乡的大伙是否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遭受鞑子的折磨,像这吐蕃一样被招降更好。”
九天是藏教地区的人,他说:“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招降是最大的耻辱,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是我都想通了,这朝代更替就像沧海之水,潮起潮落,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你们大宋先是杨门虎将,士气逼人,到后来不都殉身疆场了吗?我们这一行的,既不能打仗又不能倾财,我们又能怎么办?”
龙丘日和劲秋来的时候,南宋就已经岌岌可危了,蒙古军士到处乱杀乱抢,专门屠杀汉族人。这一晃都有一个多月过去了,战场局势真是一日三变,说不定国家已灭。
劲秋见气氛浓重,就寻着乐子说:“不说这些了,反正朝代早晚都要换的,大宋皇帝又没特别眷顾我们,江山谁来坐,我们都一样,被他们欺压。”
话虽这么说,但是九天却显得比他们更忧郁了,说:“当年(公元1246年)我娘要是早生了我,我绝对要带兵抵御蒙古的侵犯。”
龙丘日说:“招降不是占领,你们还是自己的国家,可我们大宋却把大片土地拱手相让。玉玺一出,兵败山倒。”
“过去都过去了,还说它作甚?”四哥在一旁说道。
劲秋也说:“大不了,改天我们到蒙古去掀了他可汗的祖宗坟墓!”
这句话大家都点头认同,九天说:“等你们这桩事了结了,我们就去蒙古,煮了他祖宗的寒骨炖汤喝!”
劲秋却打笑说:“哎···人肉发酸的!”
九天笑道:“什么酸不酸,炖了汤给狗喝!”
四人边说边笑,搞的掌舵的四哥没把握好船,差点翻了船。
四川虽然与云南相连,但是走起来还是有距离的,毕竟是个大省,不像小日本那样,省与省之间骑个自行车就可以早出晚归了。船上,四人互相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其中,四哥就提到了他们来的时候遇到的浮棺鬼尸一事。
九天说那是川藏地区的人养的一种家畜,叫猴傀,那些棺材都是人特地放下水的,外面涂的是川藏地区盛产的漆树汁。猴傀是种水生阴性生物,喜欢呆在阴气极重的死尸棺木中,它们专门食用迎水上来的大鱼,经常晚上出没于山河峡谷,这些地方都事先由人选好放棺养傀。这一说,三人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一下午的时间都不够花,但是天确实快变黑了。
雅砻江的河水是很急的,所以,船有时停不下来,幸好龙丘日买的船是那种高船邦的,水花很难溅得进来。不过,他们却错过好几个客栈。四哥尽力地把船往江边靠,慢慢地才把船停稳。不过,这里却没有客栈,只有人家。当下,他们也不顾什么了。
这里明显是川南村镇,多竹,房屋都是临空的立木结构。可能这里离江边较近,这里的房屋都是离地七八米高,比川北房屋要高出许多。
他们找了一家大户,房子多的,问能否借宿一晚。开门的是个老头,起初他们还以为是个老管家,但是了解后才知道这家就老头一个垂死之躯。老伴早年去世,两个儿子上战场战死,媳妇不堪受苦奔回娘家,女儿遭到蒙古人的羞辱上吊死去。原来大大方方的一座大宅被蒙古军队征了作为粮库。
老头一看是自己人,连忙放了进来。他说:“这年头可不敢乱走,会出事的。”
他们不要老头讲也知道定是这蒙古人在对汉族人进行肆无忌惮地杀戮,这和禽兽有何区别。
龙丘日直言:“想我大宋皇帝,虽不是怎么贤君明事理之人,但是都知晓文盖于武,知过于力,讲究人和事兴,哪像这鞑子,猪头一般!”
老头子很怕,忙把他们领进屋子,说:“不能这么说,鞑子到处都是,被他们听到了就倒霉了。”
这间大宅不是竹子做的,就是砖石盖的,没有拔地而起,难怪会被鞑子看中。虽然大宅子里堆满了粮食,但还有几间客房可以睡人。老头说难得有人来就偷偷地做了米饭招待他们。饭后,他们向老头打听了一下基本情况,老头说蒙古军已经直逼江南,南宋就快要灭了。
四哥招呼说晚上睡觉醒着点,在外处处要小心,更何况现在局势动荡,汉族人被逮到了可没什么好下场。
事情并没有四哥想的那样糟糕,一夜无事。
次日早晨,四哥起的早,转到街上想搞点吃的。他看见街上有好多穿着羊袍腰别小砍刀的鞑子,人一见到他们就乱跑。街上一个摆摊卖东西的也没有,最多只有一些不得已的包子铺还早早地开张了。
这些鞑子见到东西就拿,也不付钱。黑黑的胡须也不修理,都拖到裤裆了,也不觉得难受的慌;这些人都是很脏,长相丑陋,龇牙裂齿的。他看了十分生气却没办法,就回来了。
老头子看到四哥这么早就出去了,十分害怕,说:“别乱走,被鞑子看到,他要是杀了你,都不要紧的。”四哥见老头这么紧张,心里其实还有种厌恶感,觉得他太过于害怕了。
早上,四个人正在房间里整理行李,就听见外面有人来了。九天偷偷地出去瞅了瞅,发现一个人戴着个帽子,穿的倒像一些江湖术士。他很好奇,就出去看个究竟。
那人被老头带着来到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个水缸。九天躲在旁边看,龙丘日他们也凑了过来。
这人说:“你有两儿一女,公子死于疆场,千金死于鞑子,对否?”老头点点头。
那人又说:“其实贵公子并未死,只是你家中有不干净的东西,致公子被俘,迟迟未归,我算到贵公子时候已到,故来此降魔除妖,还你家公子平安归来。”说完,那人还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晃动着身体。
老头显然是激动了,问怎么搞。
那人用手指了指水缸,说:“祸出于此,也将结于此。这水缸里的水有问题。”
老头说:“这是我家闲置不要的旧水缸,都放在这二十多年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人又说:“这缸是没问题,但是放在外面时间长了就出问题了。这野水淋头尚且会生出虱子,若下到这缸中,岂不是妖气缠缸。”
老头听起来觉得有道理,说:“那就请你一定要把这缸里的东西给除去呀!”
龙丘日看到这就笑了,说:“噢!”然后,他就没看了,往厨房方向跑去。
那人嘚嘚嘴,说:“我怕呆会用功过度,这······”
老头很识相,说:“酬金十两,不少你的!”
那人笑笑,说:“看来老人家很有心意,那我就略施小计。”
他从挂在身上的乾坤袋中掏出一张黑布,说:“这布能感觉到水里的东西,如果这水不干净,这布会把水留在上面。”劲秋几个人都看的津津有味,觉得好玩。
那人还怕老头不放心,特地把布举起来,对着太阳。老头仰着头看见布上确实有好多布眼,说明布没问题。
接着,那人开始了。他把布往水里一放,然后轻轻地抬起来,而且抬的好像很重。
躲在一旁的几人再也忍不住了,就装作碰巧遇到他们。九天说:“老人家!你们在做什么?”
那人的突然小声说:“别出声!上来了!”
当布把水提上了,他们都吃了一惊,说:“这不是竹篮打水吗?真能打上来呀!”
那个术士很得意地说:“这水里的东西还在游,看到了吗?这,这!”大家随着他的手指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见。这水就在布里兜着,也不往下漏。
术士把布里的水倒掉后,又拿出一颗药丸,说:“这是雷火丸,专驱水中的妖魔。”他把雷火丸扔到水中,这丸子立马在水面上冒着气泡到处跑,原本绿阴阴的水也变得十分澄清。
老头问:“好了吧?”
术士拍拍手,说:“妖魔已除,你儿子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老头颤颤地从怀里掏出了十两白银。术士正要走,就被龙丘日叫住。
龙丘日也拿了块黑布,对着大家笑了笑,说:“我这块布有问题吗?”他举起黑布,大家看了,也有不少布眼。他把布往水里一抄,就用布把水兜了上来,一滴不漏。大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人却想走。
龙丘日一把夺回银子,说:“往布上涂点鸡蛋清,就这样的雕虫小技配上不知从哪弄来的丹药就想骗人钱。”
那人的伎俩被识破后就灰溜溜地窜逃出去。其他三人都说:“丘日还知道这些东西,行啊!”
老头显得很失落,说:“本来还高兴我儿子还活着,这下说来他们真的死了。”
龙丘日安慰老头说:“老人家!你要看开,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也不要被这些人骗了啊!”
老头把手往水缸上一拍,叹了口气。
他们回到房间收拾好,给老头点酬谢就告辞了。四哥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
龙丘日也低声说道:“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劲秋再次打笑道:“我们怎么都这么相似,现在都是孤身一人。”说这话时,劲秋也是十分难受的。
当他们走到江边,就见雾气狼烟的,船却不见了。拴着船扣的绳子还在,看来船是被水带走了。
这没了船可不行,九天让龙丘日和劲秋呆在那看行李,自己和四哥去找老头。
老头以前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很快帮他们找到一家船行。船行老板是个秃头,把他们带到里屋说:“这真是老哥子介绍,不然我真不敢私自卖船,鞑子看的紧。”
四哥也理解,就说:“真是给您带麻烦了。”秃头给他们推荐一艘船,虽不像大福船那样,但也是尖底船,破水好航速高。
秃头让伙计从船行的下水口放下去了。九天跑回去喊来龙丘日二人。
这艘船比之前的那一页小舟大多了,还有一个船舱。他们把东西全部放进去,给了银子,就下水继续向下游驶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