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同门师兄弟，为什么我不能夸其中的一个呢？难道两个人还有什么过节？

那学徒告诉我，"虽然我不会什么通心术，但是我看得出来，辰深师傅对辰夜师傅很不服气。如果辰夜师傅做了什么，他看不惯，也都会直言不讳。"

"为什么不服气？他们的鬼道又不冲突，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让他们之间有隔阂吗？"玉洁很好奇。

学徒点了点头，"将来继任下一任庄园主的会是辰夜师傅，辰深是排行老二，可是他懂得知识甚至比辰夜更多，换做是你，你服气吗？"

我敷衍地摇了摇头，就没有和他继续八卦下去了。

玉洁撇撇嘴，觉得这个学徒的确是没有天赋，因为她不认可他的说法。玉洁告诉我们辰深确实够渊博，但这样的人往往看谁都是那种态度，跟大师兄还是几师兄没有关系。

这时我们已经来到那泓清泉之前，我们学着别人的样子面向泉水，席地而坐。

辰深给我们讲述了通心术的基础要领后，就让我们开始自己领悟了。

因为我们是新来的，他还特意说了一遍那泉水的作用，原来通过凝视泉水可以把内心的情绪倾注到其中，而其他人也可以通过感受这里面的鬼气，了解每个人的情绪，进而揣测别人的心思，判断对方的实力。

我们几个盯着泉水看了半天，我只能发现这泉水里的鬼气比较混乱，别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大头坐着看了一会儿，几乎就要睡着了。

辰深走到我们几个身后，摇头叹气，"不会识人，就会被表象所迷惑，不能通心，就会被自己的感觉所困扰。你们什么时候能理清这泉水里的鬼气，能分辨出每道鬼气的情绪了，那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对手，就都能找到对方的破绽。"

他说完，我又尝试着去体会那泉水，然后观察每个人的状态，但是可能我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吧，始终没有进展。

我看看凌霄和大头，也和我一样，凌霄苦恼地说，"还不如让我去学方术呢...难道那乌鸦说对了？我是真的对鬼道不开窍吗..."

晴雪更郁闷，她眼前的水，一会儿冻住一会儿化开，根本达不到辰深所说的境界，"那乌鸦当初还看好我呢，我这不也不行..."晴雪安慰着凌霄。

辰深看了一会儿，板着张脸就走开了，但是他走到芊沫身后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那表情好像是在说，'这个学的还凑合。';

虽然我们根本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但是我也不是太灰心，毕竟人各有所长，不可能样样精通。就像庄园主的这几个入室弟子，也是都有各自擅长的鬼道。

索性我也不费这力气了，就让芊沫跟我说说她都领悟到了什么。

芊沫叹了口气，"我能分辨出泉水里的鬼气有什么情绪，但是也仅此而已，别的就不知道了。"

这时辰深走到了玉洁的身后，玉洁现在非常专注，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背后站着人。辰深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露出了赞许和欣赏的眼神。

"不错！我在雪影庄园这么久，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学徒。"

玉洁听到声音，连忙站了起来，辰深让她说说自己感觉，然后两个人就探讨起来了。

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对知识都有着很强烈的渴求，不单单是通心术，还有其他的方面，玉洁能学到她感兴趣的东西，遇到欣赏自己的老师，我也替她感到高兴。

等到课程结束的时候，辰深把玉洁留下了，看起来又给她讲了很多知识，这时别的学生都走了，我们几个百无聊赖得站在远处等着玉洁。

只见她从袖口里拿出她的折扇，打开递给了辰深。

辰深惊喜地看着那扇子，两个人看着那折扇又讨论了一会儿。然后玉洁对辰深微微鞠了个躬，回到了我们中间。

"怎么样啊玉洁？都说什么了？"晴雪好奇地问她。

"醍醐灌顶一般啊！他真的懂得很多。"看得出来玉洁的心情很好，然后她拿着折扇对我们说，"其实我早就觉得这把扇子不一般，今天辰深一点拨，我才明白，这扇子上是有一道谜题的，可惜我们还没解开。"

她又跟我们说了好多，我们几个傻傻地点着头，做出一副好像我们懂了的表情。

大头已经羡慕得不行了，"玉洁，你说我脑袋比你大，怎么连你的一半聪明也不及呢？"

我们都被他逗乐了。

"大头，你没发现你有个我们都没有的能力吗？"

"你们肯定说的是我乌鸦嘴..."大头失落地低下头。

"没准儿这就是你的本事啊，你应该去学学占卜什么的，没准儿能开发出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我们一起开导着他。

之后的两天，我们照常去学习各种鬼道，同时也暗中观察着每一个人，但是雪影庄园里非常平静，我们也没再遇到任何危险。

到了我和辰夜约定的日子时，我也准时去向辰夜学习操练纸人，他给我演示了很多方法，第一次学习后我就掌握了怎么灵活控制纸人变大变小，甚至隐形。

由于我一次也学不了那么多，于是就每次课后我都向他再讨教一些，现在我已经不用随身装着大量的黄纸了，而是只带五张黄纸，也就是五个纸人。

为了让这五个纸人变得更强更灵活，我消耗了很多鬼气，不过好在以后都可以重复使用了。

"四虎，我已经把操控纸人的咒语和方法都教给你了，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你不可能一下子都学会。以后慢慢领悟吧，纸人学好了，肯定能帮你大忙。"

我点点头，对于他毫无保留的教授，我心存感激。辰夜还告诉我，五个纸人虽然没有鬼魄，但是被我用了鬼气和咒语之后，它们会慢慢地形成自己的特点，就像真人一样，既有自己的特长，也有不同的性格。

只是听他这么说我就已经觉得很有意思了，不过我的纸人现在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有达到他说的那种程度。

"对了，有一点很重要，你要记住不能简单地把它们当成工具，不能随便舍弃，要把它们当成伙伴，这样时间久了，它们才会通晓你的心意，更好地帮助你。"

"那万一在遇到强敌的时候，纸人死了呢？"

"那你就需要再次消耗很多鬼气重新做出一个新的纸人，然后慢慢培养你们之间的默契，与其这样还不如尽力保护它们。"

他还告诉我，使用纸人要懂得随机应变，遇到至强高手的时候，就记得纸人只是帮手，绝对为了保护纸人而因小失大，本末倒置。

他的话让我受益匪浅，其实操控纸人只是辰夜掌握的很多鬼道中的一种。我看他都这么厉害，难以想象，那庄园主得有多强大。

这段时间，除了我一直忙于学习纸人以外，玉洁也很忙，她经常去向辰深探讨各种知识，也包括研究折扇上的秘密。平时她也会经常盯着折扇发呆，我问她是不是已经参透其中的奥秘了，但是玉洁也只是苦恼地摇摇头。

这天我在操控纸人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就想让辰夜给我演示一下，于是去找到了他。

但是我见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四虎，你先回去自己领悟吧，反正该教的我都教了。"

我猜他可能身体不好，于是就识趣就离开了。

但是之后的三天，我都没有再见到辰夜，不止是他，连辰深和庄园主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