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群峰间,两名浑身燃着火焰的修士,正御使法宝攻击着前方虫群。
可以明显看出,其中一名御使锤形法宝的青年,显得并不怎么情愿,嘴里还不断地劝说着什么。
“师兄,还是快点住手吧!”青年祭出法宝与其说是攻击虫群,倒不如说是在阻止自己一意孤行的同门师兄,见到对方没回话,只得继续劝道:“到现在还未击杀一只仙蜉,难道你还没意识到不对吗?”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番对面金灿灿的虫群,目中难以抑制的露出贪婪之意,但很快又被强行按捺下去。
青年名为冬凛,乃是北寒宗的太上长老,此番跟随师兄夜北走到附近时,忽然听到这边有惊人灵气波动传来,靠近后便见到了这群炫金仙蜉。
“能培养出如此之多的仙蜉,甚至已经让母虫渡过化形之劫……”想到这里,冬凛下定决心要阻止师兄夜北的不智行为。
尽管他也知道,师兄如此渴望得到仙蜉的目的,是为了救治道侣。
然在这时,远处忽然有一道青光激速射来。
人先至,而声后到。
在剧烈暴风中,墨辰显出了身形。
见着对面一人还在攻击逐日蜉蝣虫群,顿时冷哼一声,没有丝毫废话直接祭出月光剑,挥手便是一记月光激流。
“嗡!”
低频噪声响起,一道青白激流射出。
远处那名身穿白色道袍的中年人,在起初见到墨辰时并未放在心上,依旧还在攻击着远处结成球状的蜉蝣虫群,见到那道激流才面色一变。
作为活了近千年的老牌元婴,他一眼就能看出这道激流的大致威能范围,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上仅有少数几件底牌能抵挡得住这一道攻击。
意识到这点,夜北望了一眼远处的金色虫群,眼中闪过遗憾之色,将祭出的本命法宝收回,转而祭出了一块菱形古镜。
此镜是一件古宝,这点从镜面的古铜花纹就可以看出,纹路充满了上古时代的风格,背后还铭有“磐镜”二字,是一件专精防御的特殊古宝。
古镜滴溜溜一转,镜面前顿时叠出九层金色镜面。
须臾间,月光激流与镜面相撞。
等到碰撞结果出来,墨辰看似平静,心中却是泛起了一圈小小涟漪。
因为他赫然看到,那面菱形古镜竟是接住了月光激流,而且表现得十分轻松的样子,这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对面,夜北见到墨辰抬起手,准备又来一击,心中焦急连忙道:“道友且慢,不如你暂且息怒,让我们谈个交易如何?我北寒宗夜北在此发誓保证,道友将会因此大大得利!”
闻言墨辰止住动作,心中闪过与北寒宗有关的资料,表面却是冷笑道:“先动手的是你,现如今又叫我住手,阁下莫不是以为自己修炼了真言神通?”
说话间,他想到了北寒宗的来历。
北域面积远大于南域,修真界虽不如中州那般繁荣昌盛,但此地历经千年万载的悠久时光,也是有三个仙宗势力存在的。
分别是北寒、望曦、怜幽三仙宗。
其中能完成化神更替的老牌仙宗只有望曦宗,余者无论是北寒还是怜幽,都不过是新进崛起的化神宗门,并不一定具有完成化神更替的实力。
“既然是北寒宗的,那么……”墨辰想到这里,目中冷意一闪。
从敌我双方实力来看,哪怕对面两人皆是元婴中期,但显然不是他的对手。既然对方先攻击逐日蜉蝣在先,他自然有反手还击的正当理由。
至于对方所谓的交易,自然是不要也罢。
想到这里,他体内真元涌动,手中的月光剑所笼罩的月辉,也在这时变得宛若实质。
见状,夜北与冬凛两人俱是大惊。
“明明也只是元婴中期修士,他难道就不怕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吗?”冬凛对此是又惊又怒,想不明白墨辰为何会如此果断的动手。
眼见着双方就要大打出手,夜北这时做出了惊人举动。
只见他持剑自断一臂,然后跪地道:“如此……可否让道友息怒?”
“……”墨辰无言,撤去月光剑中法力,眼中有疑惑之色闪过。
他并不认为对方是在使诈,毕竟此界的修士断臂再生一向困难,等到了元婴期这个关键时期,保持躯体完整更是重中之重。
若是缺了手脚,对功法的修炼是难以想象的灾难,除非是修炼某些天残功法,否则此生不但化神无望,甚至连突破元婴期小境界都会成为一种奢望。
这是因为元婴期修炼的是元神功法,少条胳膊腿什么的会大大增加修炼难度。
元婴期修为进境本就困难无比,这一加难度自然以后都只能原地踏步,故而只要不是特殊情况,元婴修士是绝不会主动让肢体残缺的。
“倒是个狠人!”墨辰心中默默评价道。
见到墨辰止住动作,夜北顾不得止血,赶紧道:
“不知道友可知道此处将有灵眼宝树出世?我愿意用它的确切下落,换取道友所饲灵虫的精血一瓶!”
“师兄,你!”旁边冬凛一脸震惊。
这可是两人此行的目的,关系着宗门的未来。
可如今,师兄他却......想到夜北一向以精明而著称,他又闭口不言起来。
墨辰听到,表情发生了变化。
灵眼宝树可是比灵眼之树高级的灵眼之物,在整个修真界可谓是稀罕至极,至少在东洲这边是没有灵眼宝树存在的,目前就已知存在于中洲的一处圣地中。
“如果真能得到此物,那么仙府灵泉的**量必定大增,而这也意味着天心果更快速的成熟,提前的时间少说也是以千年计。”墨辰在心中思考着,要不要达成这笔交易。
同时,他也在想。
“既然灵眼宝树将在始云谷出世,我有没可能直接知晓其出世位置?”
毕竟对方先攻击虫群在先,墨辰这个做主人的不讨回场子来也就罢了,又怎可与对方做交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