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凯会摔下去了吗？

他自己也在想这个事。

不行，他不想摔死，明凯爆发出求生的欲望，他尽力往前，伸出双手，他想抓住东西，不管抓住什么，他都能借一下力，可是五楼没有栏杆，他能抓住什么呢？

他抓住了手，女人的手，于茗的手。

于茗在喊出让明凯跳的那刻她用最快的速度趴下，甚至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趴下？好像是身体另外一个意识主导，让她趴下。然后在明凯跳过来的那刻，她一只手深深抓住走廊边缘的楼板，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明凯，因为她知道，她不去抓明凯，明凯会掉下去。

于茗抓住了明凯，可是明凯比她沉，她的力气也不够大，她的身体在往前滑，她感觉到了危险。

于茗用脚勾住门框的位置，多少能借一些力，这样她就有劲去抓明凯，而不使她的身体往前。

明凯先是一愣，他没想到于茗会这样做，她这样救自己其实很危险的，自己下坠的力道有可能会把她带下去，那个时候两个人都会掉下去摔死。

明凯看到于茗的脸色迅速转红，他知道她是用力所致，不行，他不能让于茗一个人用力，明凯一只手抓住于茗的手，另外一只手则抓住于茗旁边的楼板，这样他能减轻自己的力道。

脚悬空，想踩什么，可是却无法借力，不，他不能乱动，这个时候他越用力，就越给抓他的人增添负担，明凯尽量放松不乱蹬。

于茗看到了五楼一号房的人看向这边，二号房的夫妻也出门看着，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

“哎，可惜啊。”

秦婶子又发出一声可惜，这次不知道她是可惜什么。

“哎呦，没看出来啊，小于茗，你还是个有情义，不怕死的，是不是看上这帅哥了啊。”

如凤说着于茗，不过她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

轻语只默默看着不出声，四零四的房门打开的大了一些，但里面的人也没打算出来。

于茗没吭声，她也说不出来话，憋着力气拉明凯呢。

这个时候变故突生，短发女孩伸手推了长发女孩，长发女孩有些没想到，但她反应极快，往下掉的时候她伸手抓住了一边的栏杆，她的身体也悬空，可这个时候，只要短发女孩伸手拉她，还是有可能把她拉上去的。

可短发女孩会吗？

要知道是她推的，她还会救吗？

“求我啊，姐姐，求我，我就拉你上来。”

短发女孩脸上还带着笑容。

“为什么？”

长发女孩眼内有不解，有痛苦。

“为什么呢？”

短发女孩说完，她看向了于茗和明凯那边，那边两个人都在努力，拼命的努力，一个拼命想把人拉上来，一个拼命想上去。

她这边只要她伸手，她就可以把人拉上来，也就是说她们的处境比于茗那边要好。

“因为我想要你死啊，我亲爱的姐姐。”

短发女孩说完突然用脚踹长发女孩抓着栏杆的手。

长发女孩的手被踹破皮了，出了血，可是她却抓的紧紧的，没松手，她就那样看着短发女孩，她想听短发女孩给她答案。

“姐姐，你真没想过我会杀你？”

短发女孩蹲了下来，她伸出手摸长发女孩的脸，动作轻柔，带着怜惜。

长发女孩没躲开短发女孩的手，她了解短发女孩，如果她躲开，对方会被刺激到。

她没想过吗？

她想过，可她以为她不会，她们可是亲姐妹啊。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啊，是，我们是亲姐妹，可是我亲爱的的姐姐，我一直想杀你，你是知道的。”

短发女孩笑着说完，她的手指此刻到了长发女孩的下巴，然后她的手突然向下，一把掐住了长发女孩的脖子。

“亲爱的姐姐，你先前是不是想等我上了木板，然后你不上来，等着我摔死呢，你想看我死在你前面，是吧？那样你是不是会觉得很爽？可惜你不能如愿了。”

短发女孩说话的时候手也在用力，她看长发女孩脸憋的红了，她却突然松了手。

“咳咳。”

长发女孩咳嗽。

“姐姐，要不要我拉你上来呢？”

短发女孩开口，然后她伸手。

于茗微微楞了一下，这一刻她觉得这个短发女孩竟然是真心想拉长发女孩上来，可她先前那么做是为什么？

是要报复，到最后心软了？因为她们是亲姐妹？

还是短发女孩就是神、经、病呢。

于茗觉得短发女孩有些熟悉，不，不是她对这个人熟悉，而是她对这份疯狂熟悉，她好像认识这样一个神、经、病。

她怎么会认识这样的神、经、病呢？

不对，她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么一个男人，于茗脑海里影影绰绰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一个很帅的男人，很邪性的样子，他也是这样疯狂。

不，这个短发女孩怎么能和他比呢，比不过的。

不是，这不是她的记忆，也不是她的经历，她更不认识这样的人，她怎么这么不对？今天自己怎么这么反常呢？

于茗不敢再去想，怕自己神经错乱了。

“咳，呵呵。”

长发女孩突然笑了，她的眼内有释然，有痛苦，有无奈，还有嘲讽，还有两分的释然，然后她在女孩伸出手想拉她的那刻，她松了手。先前女孩踹她，掐她脖子她都没松手，此刻她却松了手，不是她支撑不住了，而是她主动松了手，因为她觉得这一刻她该松手了。以后是好是坏，都和她五关了，她再也不用担心，不用害怕，不用内疚了。

“啊，该死，你该死！”

短发却好像被长发女孩这一松手刺激到了，她大声的尖叫着。

嘭的一声传来，这的人落地的声音，这已经是第二声了，两声前后间隔不到五分钟。

“哎，可惜了。”

秦婶子又一声可惜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可惜什么。

“你要她来四楼？”

轻语出声，她问的是如凤。

“还是算了，四楼就咱们几个还安生一些。”

如凤急忙摇头，她突然觉得这个短发女孩还是少接触的好。

轻语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