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导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道教的礼仪繁琐，凡渡这话就是单纯的一句谢谢您赏识。凡渡长相耐看，张导越看越满意，特想把人从老道士手里撬出来捧进娱乐圈。

打完招呼后张导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就被人喊走了，导演慢慢走远，凡渡感觉到手机的振动，拿出看到师傅发来的消息，“回来时带蛋糕，童童生日。”

开拍也布置要等到何时，凡渡衣袖里的手指掐诀，经过一番拨弄，算出了大致时间。她这边刚算完，那边张导就喊赵慎之过去开拍了。

凡渡眼露笑意，伸手把拂尘握紧。

雪地里极具艺术感地洒上了糖浆，后勤布置着枯枝烂叶，营造出一个阴暗的崖底环境。

赵慎之换了一身破烂的衣服，身上挂着假的血迹，脸上是用化妆伪装出的伤痕。他握着重剑单膝跪倒在地，另一只手压着胸口，大口喘气。

比对着剧本上的剧情，凡渡估摸着这一幕应该是她要出场的那一段。也不知张导是不是为她考虑，先提前拍了这一段。

摄影机跟着赵慎之的行动而移动，导演把控着节奏，到了时候便指挥着陈莹莹上场。

“洛阳，你怎么样了？”她一上场便进入了角色，细胳膊扶住赵慎之。

赵慎之控制着自己，眼里的情绪却从痛苦与不甘化为厌恶。

“停，慎之你的情绪不对。”张导喊了停，敏锐的他发现了问题。

“不好意思，我调整一下，再来一次。”赵慎之礼貌地道了谦，逼迫自己直视陈莹莹。

陈莹莹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厌恶，原本就红的眼睛蓄上了泪水。

“洛阳，你怎么样了？”

“滚。”痛苦压抑的吼叫。

张导拍电视剧一向在现场收音，看着赵慎之表演，凡渡忽而想起了自己翻看的新闻，外人都道赵慎之是个花瓶废物，其实不然。

那段戏成功拍过，张导看向凡渡，女人静静地站着，情绪状态也不需要去调动，仿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鹤仑”。

赵慎之在地上痛苦的挣扎，陈莹莹在旁边手足无措的抽泣。凡渡按照张导指示的走位，一步步前进，身姿飘逸，宛若仙人。

冬日的气温很低，凡渡弯腰一指点上赵慎之的眉间，触感冰凉，男人睁开眼，眼里的狠戾让凡渡略微愣神，随即收回了手。

赵慎之接上了戏，躺在地上喘气，陈莹莹跪倒在凡渡身边开口道，“师傅，求您救救他。”

凡渡垂眸，拂尘略过陈莹莹的脸，按照剧本设定，现在他们周遭全是恶鬼，凡渡沉思一会儿，开口声音清冷，“本座乃白云观鹤仑，还请诸位高抬贵手，此人与本座有缘。”

话闭，赵慎之合上了眼眸晕了过去。凡渡走近陈莹莹，俯身与之对视，眼里满是凉意，和周遭的雪别无他样。

陈莹莹感觉到压迫，有一刻闪躲。凡渡察觉到她的动作，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拂尘在手里轻扫。

剧本里，鹤仑带走了她的徒弟，而赵慎之醒来时，万籁俱寂，只有鼻翼还残留着一股冷香。

“卡。”张导点点头，凡渡的表演挑不出刺，最后这个捂眼睛有点出乎意料了，但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