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回头是岸。”凡渡现在只会告诉他这么一句话，面对他冰冷的寒意，她却依旧是不害怕，正如从前的淡然，哪怕是危机关头，她也毫不害怕。

“你口口声声说回头是岸，回头是岸，回头了还能回到之前吗？”恒基颤抖着手，刀已经在凡渡的脖子上划出血痕来，他几乎是吼了出来。

说实话，他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演变到今天这样子的局面，只是一步一步的走着，像是走火入魔一样。

师傅站在一旁，冷声道：“恒基。”

“师傅。”恒基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他知道现在每一步都走在悬崖前面。

“你是我的徒弟，可你变成今天这幅样子，却不是我内心中所想的，也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你原本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师傅说着的时候没有以往的严厉，带着点儿责备，却又是更多的心疼。

当初清歌走的时候，他也是如此割爱。

青云观之内，这么多人都是他的弟子，他不会顾忌每一个弟子，可他会竭尽所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到了每一个要走的人的时候，他总是会心疼的。

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恒基手里的刀从手中滑落，落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听得所有人心里都在发慌。

是的，他原本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又变了呢？

这也是了无从得知。

这时，赵慎之撑着一旁，一把拉过凡渡，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凶狠地瞪着恒基。

恒基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起来，眼泪从手缝之中留了下来。

无人不知就是忏悔的眼泪，可事到如今，一切还是来得及的。

“对不起，师妹，让您失望了，师傅。”恒基哭声是遏止不住的难过。

师傅蹲下身子，右手抚摸着他的背，语重心长的说道：“恒基，我会帮你联系附近道观的师傅，你先去那里修行一段时间再回来吧，你永远都是我的徒弟。”

“师傅。”恒基喜极而泣，道：“我以为你会让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不会。”师傅拍了拍他的背。

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在恒基回房收拾的时候，赵慎之这才从战斗状态之中回过神来，他松了一口气，目光却落在凡渡的脖子上，上面的血痕已经差不多干了。

在她的白皙的脖子上却格外的夺目。

凡渡发现赵慎之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由得用手摸了一下，她道：“小事，你的腿……”

余光一瞥，只发现昨日给赵慎之裹上的白布已经被雪给侵染透了，她眉头一皱，道：“你在边上坐着，我打120。”

“你的伤也……”赵慎之还有点儿犹豫的看着她。

“我的伤不要紧，只是小伤而已。”凡渡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而后出门打120去了。

虽然现在的确是有点儿疼，但他不愿意在她面前表露出来，他待在原地，默默地一直在等着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