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早就没有了神使的形象，她似乎精神有些失常，突然哭喊道：“如果当时我听姐姐的话……”

“她就不会死了……”

“姐姐是那么出色，即便是一百个我，都比不上她。”

“为什么，为什么活下来的人是我！”

“应该是她呀，应该是她才对！”

此女陷入了噩梦之中，整个人的气息零乱无比，竟然连御空飞行都做不动了，直挺挺的掉落下去。

“砰！”

一声闷响，她从废墟之中爬了起来，顾不上全身血迹，着了魔一般的向着神殿方向走去。

李牧凡缓缓落地，平静的跟在了她身后。

一路上死灵生物纷纷让路，便是凯恩和巫女姐妹，在得到李牧凡的授意之下，也没有出手制止。

不知走了多久，克莱尔走入了染血的神殿之中。

此刻的神殿，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辉煌，骑士大部分已经阵亡，便是守护兽，也是一只不剩。

对于这座破败的神殿，克莱尔毫不在意。

她木然的走入了喷泉之中，按下了一个机关。

喷泉中央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幽深的通道……

见她走了进去，李牧凡对蕾依丽雅等人点了点头，默默的跟了进去。

冰冷的石室之内，一口水井棺木横卧在中央。

一位金发少女安详的躺在棺木之中，她的嘴角带着一缕淡淡的笑容，死之前应该也是很安详吧。

“噗通！”

克莱尔跪倒在了棺木之前，哽咽道：“姐姐……”

“你不应该救我的，我这种妹妹……”

“应该就让我自作自受……”

“嘡啷！”

一把长戟被李牧凡扔在了地上，他淡然道：“此戟随我南征北战，直到现在我也看不透究竟是何等品质。”

“用来自杀应该足够了。”

他上前几步，看着水晶棺木中的少女，淡然道：“你的本源加上那枚元婴，说不定她真的能复活呢。”

克莱尔泪眼朦胧的看着那把长戟，脸上露出了犹豫，挣扎的神色。

见她这幅表情，李牧凡冷声道：“借口，一切都是借口！”

“你根本没有自杀的勇气，但又不愿面对姐姐因你而死的事实，所以你才投身神殿对不对？”

“我听阿通索说，你们这样的神使，在为神殿效力了三千年后，能够获得一枚亚神格。”

“你其实是想用那枚神格代替自己的本源，救活你姐姐！”

克莱尔突然撕心裂肺的喊道：“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我不怕死，但我怕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是吗？”

李牧凡冷声道：“亚神格是死去的亚神留下的东西，就算用来救活了你姐姐，她也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再也不是原来的她了！”

“你应该明白，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你所期盼的那种见面！”

“既然你知道注定是这种结局，为什么不自杀？”

“你死了，换得你姐姐的新生，她不会记得你，也不会因此而内疚，不是两全其美吗？”

一字一句，如同铁锤砸在了克莱尔的心中，仿佛要将她的伪装，全部击破。

“我……”

她哑口无言，突然拾起了那把长戟，向着自己的心窝，狠狠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