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章在特训班上课期间,备岛和张景森多次找过他。
约他晚上去聚会谈论写作上的事情,都被他以晚上要学绘画为由拒绝了。
“真是弄不明白你小潘,写作上已经取得这么大成绩了,还去学什么绘画?”
备岛的意思,在写作上达到现在的成就,而且还是协会会员了,何必花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陌生的领域闯荡。
潘大章回答他:“因为我还年轻,写作只是我的一个爱好,绘画也是一个爱好,我现在精力好,什么事都想试试,不管能不能取得什么成就,享受其过程也行。”
备岛两人也不再勉强他。
蒋青打电话来问小潘两人学习什么时候结束。
潘大章告诉他这个星期五考试,星期六开结业典礼,并举行颁奖仪式,然后特训就结束了。
“那星期六我过去黄老怪家吃晚饭,你答应过我的要替我画一个肖像画的。”
“没问题我现在绘画水平又提高了不少,肯定画得比上次好。”
当天中午放学,他还带上加工费,赶到琉璃厂街金凤凰玉器店。
黄天海抱歉对他说:“你那批玉器饰件加工完成了,但是那两尊观音像,凋刻师说还要多花二天时间,星期六下午应该可提货。”
潘大章说:“不要紧,那就把加工好的饰件交给我,后天下午我再来拿两尊观音像成品。”
他把加工费付给黄天海。
可是对方扭扭捏捏不想接。
“小潘,以后我们都是合作关系了,这点加工费就算了吧?”
潘大章认真说:“黄叔,即使合作,双方也是在互利互惠的基础上的。这次加工费是另外一回事,不影响以后的合作。”
黄天海只肯收他六千块加工费。
还把自己加工厂定制的饰件包装盒,无偿送给小潘。
吩咐工人用纸箱把饰件包装好,温小芹跟对方一件件对数好。
这时潘大章腰间的BB机嗡嗡响了起来。
借黄天海办公室电话回了过去。
原来是《名诗刊》社的林安。
“小潘,恭喜你,第三本诗集已经确定下来了,《星月》和《绿源》的同意书也寄过来了,可以进行编辑工作了,估计下个礼拜就可以交付出版社印刷,有空你还要来诗刊社这里签个文件。”
潘大章也非常高兴。
“那我现在就过去给你签字。”
出书的经济效益还是很明显的,多出几次书,又得名气,又得钱财,何乐而不为。
走出玉器店,他对温小芹说:“去诗刊编辑部签字第三本诗集确定要出版了。”
温小芹夸赞道:“小表哥简直是财神爷转世,赚钱的速度谁都比不上。”
她跟他讨论过收藏上千幅名画的问题。
潘大章肯定地说:“我们现在收来是38块一平尺的画,二十年三十年以后,这些画家的画至少都在几万一平尺,涨千倍万倍都有可能。到时候老了,我们就算什么都不干,单单出售这些画,我们都可以成为富人,你信不信?”
这种几十年以后的事情,谁都看不见,可是大章却说得信誓旦旦的样子。
因为他说的事情到现在为止,每件事都是正确的。
所以温小芹对他的话一点都不表示怀疑。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有机会可以多收藏一些这些画家的作品。加上师傅跟京城这些画家关系也不错,我们目前来说也不缺钱,把那些钱放在银行,不如投资收藏这些字画。”
潘大章夸赞她:“我家小芹芹也终于开窍了,这主意不错。其实这个时候的翡翠饰件价格也是最低最实惠的,十年八年以后,翡翠的价格也涨上几十几百倍的。”
那些品质最好的翡翠原石也具有收藏价值。
“听你的,你说收藏什么,我们就收藏什么。”
半小时后到了《名诗刊》编辑部,找到林安。
签了文件。
林安告诉他:“诗集复刊已经印刷好,交到发行机构了,全国各地新华书店应该有售了。”
他指着书架旁一个包装说:“我向出版社要了几十本,你可以拿回去送亲戚朋友。”
他想了想又说:“你若是不方便携带,我就帮你通过邮局寄回去。”
潘大章也考虑这次回去,还有几件玉器饰件要携带,再带一件诗集包裹的话,会比较辛苦。
“那就辛苦林哥帮我寄回去。”
他从玉器饰件中拣了一对手镯和一对玉戒指,对林安说:“林哥,送你两件玉器饰件是我买的翡翠原石,再叫人加工的。”
林安想拒绝,但是听他说是自己买的翡翠原石加工的。
“小潘还会玩这个?”
这年轻人竟然还会玩翡翠生意。
这年代贪污腐败的事情很少,他也不想落人口实。
可是潘大章说:“林哥这个不算是贿赂你吧?是做为朋友,送你一件小礼物的,再说这是自己叫人加工的,又不是特意去买来送给你的。”
林安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温小芹也笑着说:“林哥,这手镯可以送给嫂子,玉戒指可以当作夫妻戒指。”
林安挠了挠头说:“也好,我跟我对象也谈了几年了,她还一直没答应我,大概是嫌我穷,买不起贵重礼物求婚吧。真好拿你这两件玉饰去求婚,呵呵!”
潘大章说:“下次我们再来京城,你就要请我们喝酒。”
这时他腰间的BB机响了,看号码是《江山文艺》程主编的电话。
借林安办公室电话回了过去。
“小潘好,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程主编,有事你直接说。”
“你连载的这篇小说到现在为止,已经一百多万字了,按照慢例小说连载超过八十万字,都可以结集书籍出版。想跟你商量,先出版小说第一集,以后字数到了再出第二集,你认为怎样?”
作家出版书,三方都可以受益,出版社、编辑部和作者都是利润分成的,还可以提高作家知名度。
潘大章当然表示没意见。
“小说八十万字之前,写的是主角迷茫的阶段,可以算是一个阶段。八十万字以后,主角开始飞黄腾达……”
程主编跟他确定小说写到现在为止,才进入第二阶段,还有第三阶段,第四阶段。
“在我的大钢中,小说写上五百万字都有可能。”
程主编高兴说:“这样说就放心了,以后可以连续出版续集。这事我让安白跟你落实,小说争取下个月出版。”
林安在旁边听见他跟程主编的电话,之前也知道他在《江山文艺》连载过一篇打工小说。
现在也准备结集出版书了,不禁对他无比佩服。
“小潘真是个天才,你每天还要读书上学,又做生意,还写诗歌、小说,别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睡觉也做不到,你却应付自如,每一项都做到极致。”
潘大章笑着说:“勤能补拙吧,我只是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我现在还跟师傅学画画呢。”
林安知道黄云裕现在又是小潘的绘画老师后,更是佩服得无比投地。
“天才,小潘才是真正的天才……”
潘大章想起《江山文艺》负责跟他对接的编辑叫林安白,而《名诗刊》这边跟他对接的编辑叫林安,只是多一字少一字。
太巧了。
两人性格似乎也差不多,温文尔雅,说话斯文有礼。
年龄上也差不多大。
回到师傅家,林安白就呼叫了他。
回过去,林安白跟他谈小说结集出版的事。
“我在京城这边参加竞赛特训,还有几天就回去了。”
林安白说:“小说要结集出版,肯定要作家签一份协议,我把协议邮寄过去给你,三天左右可到俞督,你从京城回去至少也要二天吧,你回去签好后,再邮寄给我就行。”
潘大章想起来京城时是到白云机场坐飞机的,何志宏老爸专跑冈州到白云机场那条运输线。
回去时多数也是坐飞机到广州白云机场。
白云机场到江山市也才九十多公斤,打个出租车才二个小时不到。
他对林安白说:“我们来的时候,是去白云机场坐的飞机,回去时也估计是坐飞机到白云机场。因为那里最近的汽车站,我同学他爸承包了从广州到冈州的长途班车运输线路。”
林安白忙说:“这样最好了,你到时买了机场后,打电话告诉我几点到机场,我届时去机场等你,我们就在机场签协议。”
潘大章听他这样说,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这时温小芹把加工好的玉器饰件搬进客厅。
找出玻璃种满绿翡翠加工成的手镯、翡翠板指、一对耳坠和一个翡翠烟斗。
送给师傅和师娘。
“前些天金凤凰玉器店进了一批翡翠原石,那个老板为了扩大他玉器店的影响,搞了一个赌石活动。你猜怎么着,我花一万多买来的原石,开割后黄老板自己说值五十多万,说我愿意出售的话,他即刻付我现金。我以为也没做过翡翠,也知道这些翡翠饰件售价不菲,所以我就让他全部替我加工成饰件,准备全部带回去售卖。
想到师傅喜欢用烟斗抽烟,所以就让他们特意加工了一个烟斗,和这个翡翠玉板指。送师娘就只有这副手镯和这对耳坠。”
黄云裕两人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这两个古灵精怪就是会做人,你们这样,回去后我们两个老东西会很不习惯的。”
师傅拿过烟斗就往里面塞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还连连夸赞:“有你这个玉器烟斗,我以后见人都可炫耀一番了,我徒弟是个有钱的土豪,送礼都送翡翠烟斗。”
潘大章也知道这样高品质的翡翠制品,几十年后售价几十万都是正常的。
那两尊翡翠观音像售价百万都有可能。
黄云裕提醒他:“这几个纸箱的玉器饰件,路上随身携带是很不方便的,不如钉个木箱,把这纸箱放到里面,外围塞满泡沫,邮局寄回去,还更保险。”
潘大章点头:“师傅说得有理,等我明天回来去买点铁钉和木板,钉两个木箱,然后拉去邮局邮寄。”
黄云裕跟他说:“这些东西我家里都有,安心去参加你们的考试,两个木箱我会帮你钉好的。”
潘大章前世是井下的支柱工,平时也要经常跟木头和木板打交道,知道锯板和用铁钉钉木箱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体力活。
师傅已经六十多岁了,还让他干体力活,于心不忍呀。
于是他说:“那能让师傅干这种辛苦工,还是等我回来干吧,再说这工我以前也干过。”
黄云裕白了他一眼:“你干过,也不可能有我那么熟悉吧?我年轻时是专门干木版凋刻的,什么样的木板在我手里都能够玩出花。斧头、锯子,刨子、凿刀、尺,什么工具我不熟练的?别看我个子小,一般人还不一定有我力气大。钉两个木箱,对我来说等于锻炼身体。”
潘大章便不再坚持。
第二天他和温小芹回到师傅家,就看见客厅门口摆着两个精致的大木箱。
显然是师傅的杰作。
艺术家钉的木箱都眼常人不一样,没有一丝的缝隙,简直比家具厂精制的家具还完美。
师娘还笑呵呵地说:“你师傅还把几块以前凋刻好的木版画也钉在上面,还是我提醒他:你把一个箱子钉得这么漂亮,不怕某些贪心的心,想要你这个箱子,而把里面的饰件丢弃掉。”
黄云裕:“还是老大婆细心,及时提醒了我,所以我把木版画这一面就钉到里面去了。”
潘大章打开箱子,果然看见几块凋刻了版画的木板跟箱子连成了一体。
这些凋刻版画,十年八年以后每一块都是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黄大师亲手凋刻的版画,每一块何止几万。
师傅问他:“你不是说从状元斋收购十万块钱的画作么?没有拿货回来?”
若是给了钱又没给货,他肯定不会饶了那个许化龙大头的。
大章连忙解释:“师傅忘了跟你说这件事了,我们去银行租了几个保险柜,一年缴一些租金,把一千多幅画存放在那里了。还有一个元青花瓷罐也存放那地方了,那样安全又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