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不用上班。潘大章带着温小芹到了农楠稀土矿。
潘保定见他们两个来了,也是异常高兴。
温小芹去跟柳宗英对账。
潘云青和曾明山、任小阳几个也是住在办公楼这边。
潘保定跟大章介绍了这几个月矿里的生产和销售情况。
除了第一个月受些影响了,后来二个月都正常了。
产品销售除开支外也有七十多万利润。
公司账上有了一百多万余款。
“新封矿需不需资金投入,要不要转款给他们?”
每月工资都已经正常发放了。
在正常生产的情况下来说,农楠矿每月的收入都应该很稳定的。
大章说:“新封矿已经开始动工生产了,林矿长上个星期告诉我,说已经有产品可以销售了。那样的话,那边即使还有需要投入资金,他们也有销售产品的收入可垫付的。”
到目前为止,稀土矿产品还是供不应求的。
各地的客人源源不断地涌来。
有些订货后索性住在冈州市,等自己需要的产品有货了,就随时装货走人。
潘大章知道,在前世这种现象一直到2000年以后都还存在。
在国外堪比黄金价的稀土矿,在冈州这里卖出了白菜价。
在前世后来有报道,东洋国乘此时机大量收购稀土矿,把这种贵如黄金的稀有品,数千上万吨的收购回国,然后存放起来。
多年以后,国家也充分认识到了这个问题。
努力把话语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对杂乱无章的稀土采矿业进行了整顿。
把矿收归为国家采收,取缔了私人无序并采的现象。
但是这个时候才是刚刚起步阶段。
什么事都有一个过程,此时私人开采是合法的,是得到有关部门准许的。
经过了无序开采,价格近乎白菜价的过程后,才会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
往往发展过程,注重的只是发展。
在某种特定的阶段,那里还有精力看见几十年后的事情。
特殊的条件下,有些出现的现象是无奈的选择。
比如现在的山岭,不管是荆棘杂草,还有树木,都被收割得光秃秃的。
煮饭炒菜,老百姓生活所需的柴火,靠的都是山上长的树木和荆棘杂草,少数条件好的靠煤球。
电器设备使用的还很少。
液化气根本没有。
那么多人的起居饮食,每天的一日三餐,山上能够做柴火的东西,肯定是供不应求的。
想绿水青山,恐怕也是无法达到的。
既然来到了农楠矿,肯定要去矿上看一看。
潘大章一个人开车去桐梓村。
从足洞乡到桐梓村还是一条山路,只能通过一辆车。
他看见许多村民挑着箩筐上山,山上桐油树和木梓树的果实都可以采摘了。
桐梓村就是因为山上大量野生了这两种植物而出名的。
每月这个时候,村民都会上山去采摘这两种果实。
拿回去晒脱壳后,拿去榨油坊榨油。
桐油和山茶油都可以拿来换钱。
这地方田少人多,特别是耕地面积少,即使是分田到户,单纯靠家里分配的人均还不到五分良田的村民来说,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恐怕还是无法解决温饱。
所以山上的这些可以换钱的油果,每年到了采摘期,也会全村老少全部出动去采摘的。
每年定一个固定的时间,全村都上山去采。
本来就窄小的山路,就越发显得难走了。
潘大章只好放慢速度,小心避让挑箩筐的村民。
特别是有些才十一二岁,甚至八九岁的村里小孩,挑着两竹篓的木梓果,在山岭上健步如飞。
在一处山坳路口,窄小的山路上,被几个箩筐堵住了。
旁边山岭木梓树上几个男人,背着竹篓在树上忙碌。
这些村民只顾自己,不顾其他人了。
把装满油果的箩筐横着堆放在公路上,明显是有点霸道的行为。
潘大章按了按喇叭,意思提醒树上忙碌的几人,你的箩筐已经挡路了,可不可以下来挪挪?
他也同时听见一个村民喊:“叔,下面一辆车要过,我们的箩筐挡着他路了。”
其中一个男子粗嗓门吼道:“这座山是我们家的,下面公路也是挖我们山修的,自己的山摆放自家的箩筐,谁敢放个屁。”
迎面一辆小型货车驶了过来。
坐在副驾的是任小阳,在矿里产出的成品,每天下午都拉到足洞乡办公楼,堆放在一楼的几个仓库。
车上还有两个工人。
他们从车上下来。
看见了潘大章,任小阳走了过来对他说:“有点头疼,昨天也是这个现象,这户人好象故意在找茬为难我们一样,昨天也把箩筐堵在这里,说了半天,敲诈了十块钱,才让我们过。今天又来这招了。”
潘大章听了,笑道:“呵呵,他以为他是古代的山林绿匪么?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他对几个人说:“我把车停路边这边侧放,大家动手把他们这些箩筐搬到路边,你们货车先过来,然后我再过去。”
任小阳:“这处山林就是那个在办公楼当过门卫的汪标家的,后面是村支书汪伟家的。他可能把是故意来为难我们的,因为这条山路就只有我们稀土矿的车经过。”
潘大章问:“汪村长在上面摘油果么?”
任小阳:“也不懂他在不在,反正昨天他们五六个男的下来堵我们的车,还扬言要掀我们的车,后来没办法,才给他们钱的。”
今天潘老板在场,他也想看看潘大老板如何处理这种拦路劫财的事情。
“要么,你调头去找镇派出所的GA来处理这件事?”
任小阳也有些担忧。
这些村民都是很野蛮,三言两语不合,就撸起袖子说要打一架。
他们几个人还真的不是村民的对手。
潘大章摇摇手说:“照我说的做,今天让我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任小阳带几个工人去搬开那些装满油果的箩筐。
这时旁边山岭上冲下五六个壮实男人。
其中一人边走还边吼:“谁让你们动我箩筐的,我箩筐放在我自家的山岭地,轮得到你们去挪动么?”
任小阳心虚地躲到了货车驾驶室。
几个壮汉几分钟跑到了路边,气势汹汹地举着扁担拦在路中间。
潘大章看见叫得最凶的就是那个汪标。
他走前去:“拦路抢劫是吧?谁给你们的权力这样做,修这条路是农楠县出资的,当时有关部门也给了你们补偿,现在又在这里敲诈,是什么意思?”
态度嚣张的汪标一眼看见是潘大章这个小魔王,上次他轻轻松松就把他一根手指板断了,就因为他用手指戳了他的额头。
后来还害他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
还受了派出所的一顿处罚。
炒了他的尤鱼,当时当村支书的堂哥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同时看见自家几个兄弟个个都人高马大,身强体壮,而且手里还拿着扁担。
心想:今天就跟你干一场,把上次吃的亏报复回来。
于是他硬着脖子说:“这段山岭是我承包的,修这条路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赔钱给我。总有一天我要把他挖烂去,谁都不要走这里。想进山另外修路去。”
潘大章随手从地上捡了十几枚鹅卵石。
他冷笑说:“这条路修了有五六年了吧,修这条路的时候,还没有分田到户吧?所以你根本没有权利说这条路的事情,就算你要说这条路,要公家补偿钱给你,你也应该去找乡单位,或者县单位。而不是对我们拦路敲诈……”
另外一个壮实男子凶狠地说:“就是拦你,你一个小屁孩又能怎样?”
汪标正想试图阻止他弟,上次他也是说了这句话,被潘大章当场推了一跤。
话还没说出口,潘大章已经快速移到了他三弟面前。
“你想敲诈我,抢劫我?你有多大能耐?”
他一手抓住他胳膊,用力把他一推。
汪老三跌出数米远,一屁股坐到旁边挪到一边的装满桐油果的箩筐里。
顿时惊出他一身冷汗。
这屁孩竟然力气有这么大?
站在他后面的一个年轻人是汪标的大侄,他见三叔吃亏。
抡起扁担就朝潘大章身上招呼上去。
潘大章眼疾手快,手上一枚鹅卵石准确砸在他手掌上。
汪家大侄手掌受痛,手上扁担一时抓不稳,落在地上。
慌乱中又踩在光滑的扁担上,站立不稳,跌了一跤。
另外二人见状,都远远站住了。
老二汪标因为跟稀土矿董事长动手,被对方折断了一根手指,又挨派出所叫去训斥了一顿,还把工作都丢了一事,他们也是知道的。
稀土矿老总是个年轻人,而且是个名人,在冈州市,甚至在赣省都很吃得开。
实力也很强,一般人也惹不起。
这种情况,他们做为本地人也是听过的。
现在看见这情况,他们心里已经知道了,这个中学生肯定是那个年轻的董事长。
汪标见讨不了好,转身就朝后面山岭树丛走去。
心里想:搞你不过,我就搞你工仔,你总不至于天天守在这里吧。
这段时间我就守在这里,只要你稀土矿的车经过的话,我就收他钱。
以后看见你在场,我就避开你锋芒,看谁熬得过谁。
潘大章也看穿了他的意思,把他叫住了。
“汪标,你不要走这么快,过来我跟你说清楚这件事。”
汪标边朝树丛中走边说:“有什么好说的,我还要摘木梓果呢,没空。”
潘大章一枚鹅卵石朝他丢了过去,扑地正中他后脑勺。
“哎哟,你怎么用石崽砸人呢?”
他捂着头惊恐地躲到树后。
潘大章眨眼之间就到了他面前。
揪着他脖子,推他到公路上。
“看来你对上次处理你那件事,还是心存不服,足洞乡派出所还没有办法制止你的行为。今天你跟我去农楠县,或者冈州市也行。我们好好去说道说道这件事,上级领导若是说我稀土矿的人不能走这条山路,我就从另外一个地方新开一条路。”
他推搡着让汪标进他的吉普车副驾。
人高马大的汪标在他的手上,好像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任小阳和另外三个工人,看见老板如此生勐,腰板也挺得更直了。
难怪他可以当老板,论力气,好像几个人加在一起都不如他。
论口才和能量更是没人跟他能比。
汪标几个兄弟和侄子此时都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种人跟他蛮斗,没法赢他。
跟他去有关部门,吃亏的还是自己。
老二这个臭种,惹了一次,吃一过一次亏,都不懂吸取教训,还去招惹,真的是不知死活。
此时汪标也只有哀求,装可怜的份了。
“潘总,潘总,不用去县里,也不用去市里,以后我保证不再拦你稀土矿的车和人。”
汪标终于感到自己在他面前,是真正的软弱无力,根本连一点反抗地力气都没有。
若是给他带去县里去,还是带去市里,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
如今别无他法,只有低声哀求他了。
“你这种言而无信的烂棍,说的话,保证的事,说实话我还真的不敢相信。”
潘大章瞪着他凶狠说:“或许我应该用大块的石头,砸断你一条狗腿,以后你就记得了。”
汪标惊得冷汗直淌,他知道这小子真的可以做得到言出必行,就算他把自己腿砸断了,凭他的能量,也是象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而且不会受任何的处罚。
自己一个平民跟他斗,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找死。
“潘总,我保证。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找喳为难你的稀土矿。求你饶了我这一次,以后再不敢惹你了。”
这时山上摘油果的村民从山上其他区域挑着箩筐,走下山来。
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其中很多人家里都有人在稀土矿上班的,昨天见汪标几兄弟为难矿上的人,都有人看不惯了。
现在见潘老总收拾汪标这个烂棍,个个都感到心里舒爽。
“还是老总亲自出手才能收拾他。”
“以后看他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