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成型的雪精恰巧落在刚凝结出来的花魄,知道这是要有多大的机缘吗?″
语调缓慢,说起话来充满智慧的老者,坐在一棵参天大树前,他的膝下坐了两个样貌相似的粉嫩小娃儿,呆呆愣愣的模样像听不懂老者在说什么故事。
之后还说到,落在花上的雪,沾了花香、染了花的性情,花则是被雪给冷透了骨干,让花柔情的天性少了,却多了冷然。
两个小娃儿虽说生得相似,性格上光看反应就知道是相反的两人。穿粉色小衣裳的娃儿是乖巧的听,就是表情冷了些,另个小娃儿,一身的衣装都是雪白色,听到明显的在打盹,只差没挺着小肚子躺平的睡。
干老的皮肤皱得像树皮的双手,轻拍小娃儿的头顶,撑起松弛的面皮笑着说:"要珍惜你们的缘份。″
这么对他们说的老者,在那棵参天大树被一次的大雷给劈成两半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两个小娃儿的心理划下不同程度的影响。
醒来时,我对梦到的情景还没理解,想揉酸涩的眼睛,手却没办法照自己的意思挪动,才发现左半边的身体已经毫无知觉,寒意还不断往右手侵蚀过去。
要冷死了……
因为脖子感觉也被冷僵动不了,我只能移动着目光,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屋内,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扛进来的,而凌寒跟解语花则不在这间房里。
‘哔!’
我往前看,一粒黄毛球扑飞撞上我的嘴。‘哔哔哔哔——!’然后狂啄我的鼻子,距离近到我能清楚看到黄毛上的一对小黑眼珠。
痛……安静点,小毕方!我现在讲不出话,只能用瞪的并想在心里。
‘哔……’小毕方的气焰像萎掉似,看起来怪可怜的。
小毕方?我对他眨了眨眼。
‘哔?’
居、居然能沟通!?张起灵你到底多不常用话来跟小毕方沟通!
听到外头有动静,连忙对小毕方使眼色,要它快藏起来,但它接收到后,却哔一声的撇头,表明不合作的态度。
快躲!不然跟你爹说!
在我这么想完,警告的表情也应该有到位,我相信小毕方也懂,因为它对我露出我过份的表情,所以还是在门被推开前,乖乖的钻进我的衣服里。
有脚步声靠过来,我立刻闭上双眼,维持自己还在睡的样子。
‘夫君要我为你擦身。’
对我说的话,确定了对方知道我是醒着,而那声音,则是刚嫁入齐家这的那位绣球姑娘。
我只能睁开眼,张口要拒绝才想起声音还很难讲出。
‘来帮我扶起他。’绣球姑娘对她的陪嫁丫头说。
两名柔弱的女性,吃力的把我从床铺拉起,一路碰碰撞撞,花不少功夫才把我挪到椅子那;这明明是可以吩咐下来来做的事,现在主子却必须要自己来。
齐家的下人到底去哪了?而且还吩咐妻子要帮外人擦身体,那位齐大少爷到底在想什么!?
看绣球姑娘正在扭干毛巾,而她的丫环则着手为我脱衣服,这样的情况我开始想要挣扎,左半边的身体是没啥感觉,但右手边却还是勉强的能动,不过一动就有在撕扯皮肉的剧痛,痛得我抽了口凉气。
而那丫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脱掉我的上衣后,就直接将我的右手跟椅把绑在一起,这么做时的表情还冷着,好似我跟她有结仇似。
等她抬起头时,我认出她是当初下楼捡绣球并且气愤我的那位姑娘,而这姑娘在看到我胸口时,吓到一样的惊呼了声。
我低头一瞧,也觉得的确挺吓人的。
左半边的胸口已完全被冰花给占据,没花的地方,则是凝结出一层白又半透的薄霜,几乎遍布我整只左手臂。
‘怎了?’绣球姑娘凑过来问。
‘啊、是这……呃?’丫环发出一连串的疑惑声,还凑近的仔细一看,才松口气笑道:‘刚还想这位有名的爷胸口怎么长一团好笑的黄毛,现在看清后才知道藏了只小鸡在那,夫人,您快瞧!’
我疑惑的看着那丫环的反应,心想难不成我这一身结冰的模样她没看到?反看到躲起来的小毕方,倒是丫环说的话,让小毕方不满的叫着。
‘玩闹!去外头守着。’
绣球姑娘板着脸一喝,她的丫环顿时有些委曲起来,但还是乖乖的听命,只是在走前还迟疑的回头瞧绣球姑娘一眼。
少了个丫环在,气氛变得比刚还沉重,绣球姑娘只是默默做着她该坐的事,用还有热度的湿巾,先擦拭起我的左手。
她的动作很轻慢,到现在还蹲在我身前,垂首,仔细地在擦我的左手背,瞧她认真且姣好的面容,我不自在的撇开目光,不好一直瞧着对方。
‘小爷。’绣球姑娘轻喊,我下意识的看向她,就见她换过一次湿巾,用重新有了热度的布来继续擦我手上的冷霜。‘其实我是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