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充满肃杀气息的士兵在各个街道来回穿梭,顿时让咸阳城内的民众觉得应该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早晨就应该打开了的城门,临近中午依然紧紧地关闭着。
同时都尉军的士兵,开始在各个城门以及交通要道上纷纷张贴了告示。
告示的主要内容为从即刻起四大城门全部关闭,里不出外不进。
同时将城门附近以及皇宫周围五百米范围内设置为禁区,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否则一律按反叛处置。
反叛的处置方式很简单,就地格杀。
这一切行动十分的怪异,城中的百姓虽然感觉到了有大事发生,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会发生叛乱。
在他们的印象里,自己大秦的皇帝扶苏是一个贤明仁德的皇帝。
没有人会认为在皇帝扶苏的治下,会有人想要推翻这样好的一位皇帝。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才出现禁卫军的官兵的身影。
他们试图包抄四个城门,不过这些禁卫军明显没抢过那些都尉军。
在与守备城门的都尉军官兵发生了几次小冲突以后,这些禁卫军突然撤离了城门附近,直接退回到皇宫之内。
因为负责皇宫守卫的一万名大秦禁卫军,已经抽调了五千人作为守卫力量,跟随皇帝扶苏到城外的皇家猎场狩猎去了。
另外的皇城两万中尉军刚刚被皇帝扶苏派到咸阳城外,去地毯式搜索伤害使团成员的凶手。
所以对于现在的咸阳城来说,实际上只有高健手下的京辅都尉三千人和皇城的禁卫军二千人。
虽然禁卫军两千人还没有失去指挥权。
可是此时也龟缩进了咸阳宫,开始准备全力守卫咸阳宫的安全。
而平日里负责咸阳城治安和城门守备的京辅都尉,此刻在大街上已经一个都看不到了。
他们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指挥权。
就在刚刚,一名都尉军副将拿着京辅都尉高健的虎符,调动了全城的京辅都尉士兵。
现在已经把他们统一集中到了城东的一处菜市场内。
名义上是让他们在那里执行巡逻任务,实际上都知道,他们是在那里被都尉军软禁了起来。
整个城东菜市场各个路口和出口,已经被都尉军官兵设置了障碍,并派重兵把守。
要求菜市场内所有人员都不得进出,尤其是京辅都尉士兵。
而京辅都尉的统领高建此刻也坐在自己的统领所里。
他现在失去了指挥权,而他的门外站岗的士兵已经通通是都尉军的士兵。
自己的所有属下,现在已经被集中到院子当中,被卸下了所有的兵器。
他们被要求不得离开这个统领所。
高健明白,这绝对是发生了兵变,已经不需要再怀疑了。
……
此时此刻,咸阳北郊狩猎场
“哈哈哈,好,陈平,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
刚刚陈平见到皇帝派禁卫军将文武百官围住了,他竟然冲了出去,质问扶苏为什么难为自己的臣子,还派重兵将百官围在中心。
扶苏被质问了,不但不生气,反而赞赏了陈平。
只见扶苏用手指着队列当中的陈平说道:“今天在这里,什么时候这个活动结束,你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
“朕向来做事就喜欢有始有终,你们这里很多人刚刚都抽到了大奖,得到了金银珠宝,有人抽到了爵位,还有人得到了封地。”
“怎么现在开始有人抽到了不好的奖品,你们就想要离开呢?既然是抽奖就有好有坏,今天谁都不能走!”
原来,刚刚张明被杀以后,禁卫军的一名偏将向扶苏汇报。
一名文臣趁着大伙儿不注意,竟然偷偷地爬着想从狩猎场逃走。
然后就被禁卫军的外围守卫给捉住了。
虽然是捉住,可是毕竟也不是罪过,扶苏也仅仅是将那名胆小的文官扔回了队列。
下令调集五百禁卫军将所有文臣武将围了起来,保证他们不能再偷偷跑掉。
文武百官听到扶苏的话以后,顿时齐声高喊:“陛下英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扶苏心说,这群墙头草,都这个时候,也不忘记一起拍马屁。
扶苏扭过头对着身后的宦官魏公公道:“魏公公,去把张明抽到的奖品拿过来,我们看看上面写的下一个抽奖者是谁。”
“诺!”
魏公公胆子很大,根本不怕那些人头,他把那颗光头人头从张明尸体的手中拿了下了来。
然后将那颗人头举了起来!
只见这颗没有头发的光头上面赫然纹了十几个人名!
扶苏指着这些人名,对下面的文武百官喊道:“按照今天的抽奖规则,这个奖品上写的这些人在下面排好队,你们要依次在这个黑箱子当中抽奖啦。”
“什么那个人头上面有那么多名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像是纹上去的哎,不像是写上去的。”
“是啊,这颗人头的主人是谁啊?”
虽然一些人不认识这个光头的主人。
但是在场的文武百官中,有些人已经吓得快尿裤子了。
因为这颗没有了头发的死人头,他们已经认出来是谁了,而那颗头上的那些名字,他们也都知道,一定有自己!
皇帝扶苏指着那个人头上的一个人名,对下面喊道:“贲文斌爱卿在吗?该你来抽奖了。”
只见贲文斌在队列当中,浑身发抖,听到扶苏皇帝喊自己的名字,立刻跪坐在地上。
贲文斌立刻高声呼道:“陛下饶命啊,你不要听了那些奸佞小人的话,我对陛下是忠诚的!”
扶苏表情有些古怪。
他扭头对着贲文斌笑了笑,然后说道:“贲爱卿,今天我只是在这举办一个抽奖活动,我没有说别的呀,按照规则,下一个该你了。”
贲文斌顿时一呆。
他看向扶苏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可是扶苏的目光中并没有任何回应。
他没有办法,看了看围住自己的那些禁卫军。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插翅难逃了,便一步一挪的,从文官队列当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