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之所以经典,便是有着历朝历代的无数的大佬,为他的每一个词汇做了注解,所以使得他的话无漏可查。
但是在大秦时期的五家显然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他们还处在一个草创的时期,经义不够完善,理论也经不起考验,这个时候想要挺住众人的质疑,便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其中医家和农家尤为严重,医家之所在虽然出现过不少闻名天下的大医者,但是医学之道犹如深海行舟,当你看到陆地时,你以为你找到了大陆,实际上你看的不过是一座海岛罢了。
农家亦是如此,天下珍奇的农作物不知凡几,就连普通的耕种都有很多需要研究的地方,就不谈什么土豆、玉米之类的高产作物,就单单果树的嫁接就有五种之多,其他需要研究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
这样的两家,经义又如何能做到不畏人言?
扶苏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为什么还要一手促成这样的事情?
医家和农家的发展并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够改变的,这是必须要千千万万人一起,必须要一代一代人一起才能做出改变的。
当科举成为上进的方向,就必然会有很多人去研习五家的经义,不论最初的经义是什么样的,经历过一代一代的孜孜不倦的研究,最终它都会成为一门相当严谨的学科。
学科越严谨便意味着错误的内容便会越少,医者便会更有把握拯救患者的生命,农者便会更理解土地的构造和作物的习性。
最终医学能救活无数百姓,农家的产物能够养活更多的人口,这样几代的改变下来,便会改变中原大地的整个结局。
大厅里还剩下国丈墨建德和研究所副所长鲁哲茂,大秦的未来是靠医者和农家,但是大秦的现在和未来都不能缺了科学和研究!
扶苏朝着计坚秉看了一眼,计坚秉心领神会的上前,然后从袖中掏出两张白纸铺在两人的案上。
两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张白纸
上写着香水制造术,另一张白纸上写着香皂制造术,两人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这上面的每个字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就认不出来了。
墨建德倒还好些,毕竟被陛下打击的多了,有了抵抗力了,鲁哲茂则是在怀疑自己的人生,是不是逃过的学太多了,以至于连名词都看不懂了?
扶苏自然不是来戏弄两人的,他站在案前对着两人说道:“这两种物件,一件是奢侈品,一件是普通百姓之用物,虽然作用不同,但是都是对大秦百姓有益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的研制出来。”
陛下如此慎重的交代一件事,那里会有他们反对的权利,最终墨建德接下香水制造术,鲁哲茂接下来香皂制造术。
扶苏下午还有些时间,便参观了一番他们居住的场所,虽说红房子被咸阳城里的人吹嘘的都要上天了,但是在没有腻子粉出现之前,房间的采光算不得很好。
扶苏随便走走看看,稍微指点一下他们,便能提升他们不少的东西,以至于大家看着陛下的目光都是崇拜加炽热的!
这其中一个叫鲁十三的孩子引起了扶苏的注意,因为在他的身上,扶苏看到了研究员的影子,墨仲行身上也有研究员的影子,但是鲁十三身上的更重一些。
扶苏默默的记住了这个名字,决定以后着重培养一下,这种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目送着陛下的离去,墨建德和鲁哲茂两人立即安静了下来,虽然现在是同僚的关系,但是这并没有改变两家世仇的身份,只不过现在从过去的武斗变成了斯文一点的文斗而已!
两人在岔道口分道扬镳,鲁哲茂还没进到院子里,便听到了弟子们的大声讨论,绝大多数的讨论都是在说,陛下是如何的英明神武外加睿智的。
说着说着画风就转变到了鲁哲茂身上,讲到了他明明告诫徒弟要如果做到心静如水,结果听到陛下的消息来了,这个人都是跑着走的。
鲁哲茂越听脸色越黑,
最后冲进去将这些嚼舌根的徒弟们通通罚站,才算是结束了闹剧。
生着气的鲁哲茂急匆匆的走进了内堂,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家墨家的子弟就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而他的弟子看起来就是吵吵闹闹的样子……
疾走的他没有注意到,一张白纸从袖中抛飞而出。
鲁十三刚好完成了一个项目,正有些发呆,突然瞧见了地下的那张白纸,他刚想喊住鲁哲茂,就发现他已经飞快的离开了大厅,走进了内堂。
鲁十三也没有多想,随手捡起白纸便想着给师傅送过去,可是当他的目光敢看到白纸上的大字,顿时就离不开了,白纸上写着香皂制作术……
香皂制作术?香皂是什么东西?香皂又是如何制成的?
怀揣着对未知的好奇心,鲁十三忍不住的读了下去,这一读便沉沁了进去,忘了其他人的存在,好在大家都知道他的性子,也没有打搅与他。
鲁十三终于放下了白纸,白纸放下的那一刻,他的眼里有光芒闪过,他就好像明晰了世间真理一般。
鲁十三快步的走到鲁夏槐身边说道:“大师姐我们来造香皂吧!”他说这话时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祈使句。
鲁夏槐正替师傅管教着嚼舌根的弟子呢,听到鲁十三的话好奇的问道:“香皂是什么东西?”
鲁十三想了想,直言:“不知道。”
鲁夏槐一脸震惊的说道:“香皂是个什么东西你都不知道?你还要制造香皂?你要怎么制造啊?”
鲁十三没有听出鲁夏槐语气中的责怪意思,他还以为鲁夏槐在询问他香皂的制作方法,于是拿出白纸认真的说道:“这上面有制作香皂的材料和关于成品的描述,我们只需要多做几次尝试既可以制作出来了……”
见鬼,谁问的是这个?
“这张白纸是哪里来的?”
鲁十三想了想,终于想起了:“是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