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章
姚相忆是真不放心秋清莳在这个关口上出门。
起了个大早去和她妈商量。
“满三个月了, 哪有不去产检的道理?万一孩子长得不好,后果你负责?”
正好被路过的老爷子听见,问她原因。
姚相忆:“为了防着纪苹涵下黑手。”
“人家跟我们只是商场上切磋, 犯不着私底下来害人。”老爷子露出个鄙视的眼神,好似在埋怨她小肚鸡肠了。
姚相忆猜到他不会信。
前些日子那场车祸, 她也只是瞒着他, 当成意外给处理了。
“清莳活蹦乱跳的,哪用去产检啊,麻烦!”
一听这话她妈不乐意了,黑沉着脸道:“她肚子里怀的孩子不是你亲生的?能上点心吗!反正医院清清必须去,你不陪她, 我陪!”
老爷子配合着一声冷哼。
楼下用早餐的姚玉阶循着动静赶来, 问出了什么事。
“你问问你的好闺女吧!”柳夏夏一甩袖, 搀扶着老爷子下楼了。
“你妈那么好的脾气,你也能惹她生气?”姚玉阶问。
姚相忆天天轮番被亲人们炮轰, 习惯成自然,也不多解释, 只牛轰轰道:“我乐意, 你管得着嘛。”
当即气得她爸鼻子都歪了。
姚相忆毫不在意, 回房去欺负小娇妻。
“你个大禽兽!”刚进房间, 秋清莳就丢来两个枕头、一床被子和一双拖鞋。
姚相忆全部侥幸躲过, 负手而立,要求她淡定。
“你昨晚占我便宜!”秋清莳扯下睡衣的领口, 露出雪白的脖颈, 上头点缀着一颗又一颗草莓,“还是用强的!”
姚相忆面不改色,据理力争:“是你的腿主动盘上了我的腰。”
秋清莳的脸肉眼可见的发红:“你先先先先把我摁倒在床上的!”
“咱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姚相忆两掌和在一起, 拍出三声“啪啪啪”。
“你不知羞耻!”秋清莳没脸见人了,面朝下的扑上床,一动不动装尸体。
姚相忆哪肯丢掉这揩油的机会,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蜜桃臀,刚准备收手时,其翻身而起,小嘴大大张着作势要咬人。
姚相忆:“你敢!”
秋清莳真的敢,就咬在她的虎口处。
咬完后气焰甚是嚣张,一头撞上她胸口,差点给她撞出内伤,严重伤害了她的霸总颜面。
放出狠话道:“产检你自己去吧。”
“哼,没你我还不活啦!”秋清莳绕开她去衣帽间换衣裳,埋怨的话不停传出来。
“欺负了我,还要我反过来哄着,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一点不会心疼人,结婚前承诺爱我一辈子,呸!”
“霸总的嘴骗人的鬼。”
姚相忆真就自我反省了一通,眼观鼻鼻观心,等秋清莳出来便改了口:“我陪你去吧。”
秋清莳那叫一个得意,尾巴直接翘上天,傲娇道:“看你表现。”
姚相忆两手扶上她的小蛮腰揉了揉:“昨晚我下手没轻重。”
秋清莳垂首,声如蚊呐:“你可轻了,第一回这么温柔。”
姚相忆半眯了下眼,心中了然。
小东西,嘴上说不喜欢,身体却很诚实嘛。
产检是逃不掉了,姚相忆只好认命,却老是觉得保镖不够用,跑到后花园跟老爷子借人。
老宅里大多是照顾老爷子日常起居的佣人,以及两名司机,自姚相忆出事后,才新增了几名保镖,平日在前门后门轮着站岗。
老爷子体谅她的心情,大度地摆摆手,示意她要多少人就带走多少人?
而后继续埋头细细地修剪花枝,很是不耐烦。
姚相忆自然把这笔账记在小娇妻头上。
她是为了谁,才在这受冷眼的。
也不跟老爷子客气,楼上楼下窜了好几圈,但凡看起来有点力气可以干架的,都被她点名带走了——老宅里一大半的人都未能幸免。
老爷子瞧她整出来的这趟幺蛾子,忧伤叹气,亏他对姚她辛辛苦苦教导多年,芝麻大的小事就乱了阵脚。
白教了。
不值得。
姚相忆没心思顾念他,一心扑在小娇妻的安危上。
小娇妻反倒不领情,坐在迈巴赫65s上扭头看着车屁股后头跟着的那四辆黑漆漆的越野,不屑道:“我是去产检还是去收高利贷。”
姚相忆向她投去不友好的目光,且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掐了一下。
“呜,”小娇妻低头噘个嘴,使劲挤眼泪,朝前排的柳夏夏告状,“妈,霸霸又欺负我。”
柳夏夏头顶教授光环,最是通情达理,一贯帮理不帮亲,直瞪着姚相忆,用眼神警告她老实点。
小娇妻十分狗仗人势,做了好几个鬼脸送她:“略略略略~”
惹不起躲得起,姚相忆远离小娇妻,挪去边上欣赏窗外的冬日晨景。
第二人民医院,是距离老宅最近的全科医院,即便受到早高峰的干扰,也能在二十分钟内抵达。
车停进停车场时,时针正好指向数字九,挂号处却已人满为患。
柳夏夏担忧道:“人太多了,清清被认出来怎么办?我建议转私立医院,不用排队,更安静。”
小娇妻与婆婆的相处之道就是“婆婆说的都对”,附和了句“我同意”。
人多的地方纪苹涵不好下手。
姚相忆心道。
忽而又叹小娇妻不懂事,为了讨好婆婆居然可以不辨是非。
她又想抽小娇妻翘臀了,不多做解释,手掌贴上小娇妻后腰,护送她走扶梯上六楼。
扶梯的尽头处站着秦春。
这姑娘的头发不似以往那般盘的一丝不苟,两耳侧都有长短不一的发丝散乱的垂下来。
如此形象,小娇妻经常见——螺蛳粉们在台下为她疯狂应援时。
“姚总,专家号。”秦春双手捧上一张巴掌大的纸票,“天没亮我就来排队了。”
柳夏夏像接宝贝似的把东西接下,难得夸一句姚相忆:“会疼媳妇儿就对了。”
姚相忆嘀咕:“我平时不疼媳妇儿吗?”
这一问题,小娇妻最有发言权,一面戴口罩一面阴阳怪气道:“疼!我翘臀从昨晚一直疼到现在。”
姚相忆:“……”
产科人多,所幸候诊区还有一个空位,柳夏夏庄严又郑重地扶着秋清莳安稳坐下。
秋清莳的肚子也才三个月,没到处处要被娇惯的地步,受之有愧的反过来请她坐。
柳夏夏不肯。
两人互相推拒,半天都没个准。
姚相忆心烦意乱,找了个视线敞亮的地方站着,不停地环顾四周,时不时与散在四周的保镖们对上一眼。
墙头的显示屏好像出了点故障,久久不曾显示每位准妈妈的挂号。护士趴在服务台上,将一沓a4纸裁成拇指长宽的小纸条,写下编号,一张一张递给每一位准妈妈。
秋清莳运气好,拿到的号码比较靠前,高兴地来到她跟前:“你也太小题大作了,医院人多,不会有事的。”
“怕你有危险。”姚相忆答。
她也想像往常那样只顾着公司的事,偏偏一颗心不安稳。
原文的主线副线她一一解了锁,里头没有秋清莳怀孕的情节,好比蝴蝶效应,之后的事态发展很有可能变得棘手,甚至不可控。
聪明如纪苹涵,肯定会注意到这一点,然后从秋清莳身上寻找突破。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秋清莳挤了下眼。
姚相忆五指轻轻抚过她披在肩后的长发,无奈道:“崽子可不能像你,太皮。”
“像你才不好咧,老古板。”
姚相忆捏住她鼻子:“再说一遍!”
“崽子一定要像你,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姚相忆这才放过她,转念怕她去找柳夏夏告黑状,逮住她的小爪子牵住,哪都不准她去,就连护士在诊室外头叫号,也是她陪着进去的。
届时,秋清莳表面安静内心忐忑地躺在诊室的床上,乖乖接受医生的问诊。
冰凉的仪器在微突的小腹处一寸一寸的滑过,她一手抓着掀到胸前的衣裳,一手抓住床侧的扶手。
“医生没问题吧?”姚相忆盯着屏显,上头黑白影像在旋转着变化,像她一颗拧成一团的心。
“没问题。可以了。”女医生四十出头,回答得干脆利落,“盥洗池边有纸巾,抽几张给你太太擦擦肚子。”
为了方便检查,女医生在秋清莳的肚子上事先擦了点润滑的膏体。
姚相忆照着办,拿上护士递来的报告,扶着秋清莳出门。
一直候在外头的柳夏夏打了鸡血似的迎上来:“怎么样啊?”
“崽崽好着呢。”秋清莳颇为自豪道。
柳夏夏喜不自胜地搓搓手,立即拨通老宅的电话,要在第一时间与家人们分享这一喜讯。
一通铃声响完,也没被接通。
她皱眉,又拨去一通,同样没人接。
姚相忆自然也高兴,一颗心全用来挂念秋清莳母子,眼尾是藏不住的笑意,主动道:“崽崽很争气,要买个礼物送ta。”
“新家的婴儿房装好了,空着呢,买好多好多玩具放进去呗。”秋清莳卷翘的黑睫颤啊颤。
“行,你想买多少买多少,我报销。”姚相忆不顾大庭广众,在她耳啄了一个吻。
“崽崽也要一个亲亲。”
姚相忆为难道:“我回去亲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