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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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是不可能换,任凭延枚怎么求都不可能换的。

潭底昼夜不分,等他们原路返回水潭,才发现已经到了深夜,延枚突然想到一事,一拍大腿,急声道:“糟了,我被章鱼妖抓走,又在潭底耽搁这么长时间,大哥发现我不见,肯定急死了!”

延枚一边说着一边朝咕噜湾走去,刚走两步,停下来道:“天色已晚,不知恩公待会儿可有住处?我家就在前面镇子边上,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回我家休息一晚,也好让我和我大哥尽一下地主之谊。”

周寂闻言笑道:“那就叨扰你们了。”

延枚拍着胸脯道:“不叨扰不叨扰~大哥一直教育我要知恩图报,恩公救我一族性命,这点小事应该做的。”

月色朦胧,一点微弱的火光在山林外围亮起。

向天笑找遍整个青龙镇都没找到延枚,举着火把朝远处山林找去。

周寂和延枚走在林间,朦胧的月光透过枝叶缝隙,形成斑驳暗影,伴随着回荡的呜咽晚风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怖感。

延枚作为东海神兽虽然一直生活陆地,活动范围却是很小,平时也就帮他大哥跑跑腿、买买酒什么的,从不会往山里去。

这会儿走在夜晚的深山,即便身边有周寂随行,但仍旧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周围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吓得一惊一乍。

瞧见他寸步不离跟在身边,周寂慢慢琢磨出味儿来,合着邀请我去他家暂住就是自己走夜路害怕,想找个人同行呗?

远处一点微弱红光亮起,在林间若隐若现。

延枚啪~的一下就想往周寂身上跳,结果被一道无形的真气屏障阻挡,滑落地面。

“鬼...恩公,有鬼!”

“你好歹也是只夔牛,有点神兽的气势行不行?居然还怕鬼?”周寂眉头微皱,目光扫向林间,发现那点红光并非鬼怪,而是一个举起火把的中年男子。

周寂心念一动,伸手抓住延枚的衣领,化作一道澹蓝色的幽光从山林划过,向天笑喊着延枚的名字突然看到一团蓝光落地,神色紧张的双手持握火把,破声道:“来者何人?”

延枚被周寂揪着衣领悬在半空,只觉眼前一花,狂风扑面,草木飞速后退,直到听见向天笑的声音,晕乎乎的意识顿时清醒,两眼放光道:“大哥?大哥是我呀!大哥!”

“延枚!”向天笑举起火把凑近一看,惊怒交加道:“你这恶贼!快放了我弟弟延枚!”

“大哥!”延枚本想解释误会,结果刚一开口就被向天笑打断。

“老子给你拼了!”

向天笑挥舞火把就朝周寂莽去,跑到一半却被反冲过来的延枚一把抱住,“大哥,误会了。”

“延枚你先让开,我这就救你.....”向天笑下意识的扒拉延枚的胳膊,话说一半,感觉哪里不对,顿时有些愣住。

“延枚?你没被抓?”

“是被抓了,不过是被章鱼妖抓的,如果不是恩公及时出现,恐怕我已经被章鱼妖吃干吃净了.....”

早年延枚被章鱼妖追杀逃到岸上,向天笑将其救下,即便知道他是妖族,但还是与他结拜异姓兄弟,可谓情同手足,如今听完延枚讲述,向天笑不禁感到有些后怕。

将手里的火把塞给延枚,向天笑转身走到周寂面前,双手抱拳,屈膝就要跪下。

周寂拂袖一扫,一股无形劲气便将向天笑的膝盖撑住,“向大侠这是何故?”

“恩公救下舍弟一族性命,向某不但没有感激,竟还敢对恩公动手...”向天笑一脸惭愧的懊恼道,“实在太不讲义气了。”

“只是一场误会罢了,向大侠救人心切,可以理解。”周寂洒然一笑。

“那怎么行?”向天笑尝试几次,发现跪不下去,豪爽直率道:“既然恩公不让跪,那我就请恩公喝酒吧?”

盛情难却,周寂只得应了下来。

三人回到咕噜湾的一处船坞,向天笑让延枚去老刘头那里沽十斤酒来,又弄了几道小菜和周寂在院里饮酒。

延枚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趁着这会儿一边帮两人倒酒,一边填吧填吧肚子。

酒过三巡,推杯换盏。

向天笑问及周寂前来东海缘由,得知他是想去雷云之海,原本五六分的醉意顿时清醒过来。

“周兄弟!雷云之海可去不得呀!”向天笑放下杯盏,一脸认真道,“雷云之海悬浮天际,风暴肆虐,雷电蔓延,乃是天地遗弃之所在,凶险至极,还没有人可以活着进去,活着回来。”

周寂举杯对月,看着杯底倒映的朦胧月影,嘴角勾起一抹澹澹微笑,“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向大哥无需担心。”

雷云之海里面隐藏着蓬来遗迹。

昔日蓬来国遭遇天灾覆灭,空间灵力激荡之间,有一部分沉入了雷云之海,化作罅隙。

罅隙即为洞天日月,指虽属人间,却又彷佛在另一时空中,那里面事物脱序,所有的执念汇聚成今日残破和昔日光景的错乱。

既然来到东海,又怎能不去看一看蓬来,说不定影响四方阵图穿越通道的执念,正是蓬来执念的聚合。

更何况...周寂修行之基便是雷法,伏魔御雷真诀威力放在高武还算可以,但要是仙侠玄幻世界就有些捉襟见肘。

琼华仙法其实也是这样。

在仙剑和古剑世界的修行界顶级功法,面对天界仙人以及上古神灵来说,不过稀松平常。

即便没能找到执念来源,也可以利用雷云之海里面的劫雷,修炼他从伏魔御雷真诀与上清破云剑糅合感悟出的‘上清神雷’。

这次趁着雷云之海的奇异环境,正好可以梳理诛仙和将夜的所得所悟,将其融入‘上清神雷’,以便将来遇到仙道强敌不至于动不动就得拔剑。

向天笑和延枚并不清楚周寂的这些打算,看出周寂执意要去。

向天笑意气风发,朗声大笑:“既然周兄弟执意要往...那向某舍命陪君子,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既然周兄弟执意要往...那向某舍命陪君子,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向天笑意气风发,朗声大笑。

“大哥,雷云之海太过凶险,我送周大哥过去就行了,你就别去了吧?”延枚在旁担心道。

向天笑拍了拍延枚的肩膀,朗声道:“那有什么?我向天笑纵横海上几十年,这条命算是交给大海了....”

周寂看着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说服不了谁,忍不住道:“二位不必相争,只要告诉我雷云之海的所在,我自行前往就是。”

“那怎么行!”

“那怎么行!”

向天笑延枚齐齐瞪向周寂,异口同声道。

....................................................................................

次日清晨。

向天笑起了大早,本打算瞒着延枚悄悄来找周寂,没想到延枚和他打着同样主意,结果两人在院里撞个正着,再次因为此事争论起来。

周寂有些无奈解释,只需两人把他送到雷云之海的外围即可,延枚同意让向天笑一同前往。

向天笑曾为海寇,驰骋海上多年,驾驭的这艘楼船嵌有灵石阵法,遇海能游出海能飞,带着周寂和延枚滑翔海面,越飞越高,转眼已经来到九天之上,驰骋云海。

东海广袤无际,向天笑和延枚驾驭楼船,在海上行驶将近一个多月,直到四周的云层越来越厚,远处黑云遮天蔽日,时不时亮起一团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闪光。

周寂意识到,雷云之海终于到了。

“前面的雷云过于危险,这艘楼船怕是难以抵挡天雷之威,二位把我送到此处便已足够,无需近前涉险。”

周寂挥手一划,一道随手削制的木剑浮于脚下。

看到周寂御剑而起,准备飞向雷云,向天笑连忙问道:“还不知道周兄弟何时归来?我和延枚好来接你?”

“短则数月,长则数年,向大哥和延枚不必等我。”周寂突然想起一事,补充道:“我入雷云之海这件事,还请二位帮我保密,切不可告诉旁人。”

向天笑和延枚连忙点头答应。

“告辞。”

周寂颔首微笑,转身看向雷云,化作一道流光冲入,转眼不见行踪。

“久闻雷云之海是处死地,周兄弟这一去,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向天笑目送周寂消失天际,不由泛起一丝担忧之色,看向延枚道,“你这小子,周兄弟好歹救过你,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周大哥来历不凡,很不简单,既然决意进去,肯定知道这些雷云根本伤不了他....”

延枚想起宝库门前,周寂从虚空抽出的那柄恐怖凶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源自夔牛血脉最遥远最本能的预感告诉他,只要有那柄剑在,别说是雷云之海,怕是连天都能捅出个窟窿。

向天笑点了点头,返航东海前回头看了一眼雷云之海道:“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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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云深处不知日月,转眼已过两年时间。

昆仑山,天墉城。

三年前,红玉和涵素因为处置百里屠苏和焚寂剑发生分歧,紫胤真人为了安抚涵素,决定将百里屠苏关入禁地三年;同时也答应红玉,将焚寂剑归还百里屠苏,让他学着自行控制焚寂煞气。

如今三年之期将满,红玉留在剑阁,准备等紫胤真人出关以后,当面道别。

掌教真人涵素在芙蕖和陵越的恳求下,终于答应把百里屠苏放出后山禁地,只是要求他在天星阁抄写十日经书。

对于一个传承数百年的门派来说,三年时间不过转瞬,但在走出禁地的百里屠苏眼里却已物是人非。

欧阳少恭在三年前对天墉城心灰意冷,继周佚之后,第二个下山离开。

风晴雪暴露幽都灵女的身份,没过多久也被幽都婆婆带走。

还有最早离开的周佚....

诺大一个天墉城,数十名内门弟子,就只剩芙蕖和大师兄与他亲近。

这么说来,好像并不是‘物是人非’,而是一切‘回归’到以前的情况罢了。

只是百里屠苏想不明白,明明在他们三人上山之前就是这样;可为何恢复到以前,自己的心却又感觉空落落的?

就在百里屠苏誊抄经书的时候,肇临因为和同门八卦芙蕖和下任掌门的婚事,结果被涵素罚到天星阁抄书一个月悔过。

这天晚上,乌云密布、风雨交加,伴随一道雷鸣响起,许久未曾出现过的鬼面人闯入天星阁盗取焚寂,在被肇临发现以后,一剑穿胸将其杀死。

百里屠苏关窗的时候,听到动静连忙赶回大厅,凭借体内爆发的焚寂煞气与焚寂剑产生共鸣,一番交手之后,重新夺回焚寂。

两人一逃一追,百里屠苏一剑划伤对方肩膀,却没能将其留下。

等他回到天星阁,闻讯而来的陵端和一众弟子已经发现肇临尸体,以及伤口还在不断溢散的焚寂煞气。

陵端看到百里屠苏手持焚寂归来,不分青红皂白,拔出青玉剑,面目狰狞道:“是你杀了肇临!”

经过这几天相处,百里屠苏和肇临关系缓和不少,看到昔日同门就这样死在面前,百里屠苏心神紊乱,退后半步道:“不...不是我杀的。”

陵端哪里听得百里屠苏辩解,恨声道:“虽然我们平日里有些矛盾,可我没想到你竟下如此毒手!”

百里屠苏心神失守,气息也有些不太平稳,“不,我没有!”

“我们明明看到就是你杀了他!”陵端指着百里屠苏道。

“我没有!刚刚是有人盗剑.....”百里屠苏话音未落,就被陵端的叱责打断,“你还敢狡辩!”

“听你言之凿凿,看来是亲眼所见。”

天际闪电划过,雷鸣轰然响起,天星阁大门被狂风掀开,一道鲜红如火的身影浮空掠影,一个闪身出现在众人面前。

红玉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了色厉内荏的陵端身上,澹澹道:“既然你都亲眼目睹了百里屠苏杀人,为何会比百里屠苏先到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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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利一下正午阳光的新剧《欢迎光临》,像是《山海情》《余欢水》《琅琊榜》《知否》《开端》都是他们制作的,部部精品。这部新剧黄轩、白百何主演的,又真实又惨又好笑,越看越上头.....男主酒店门童、女主空姐,国产剧里终于有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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