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 中原中也还是和千里走了一条路,用的是这边近“安”所以放心的借口。
尽管尾崎红叶传授了经验,但是对于中原中也来说, 真正实施起来却依旧些困难。
因为哪怕在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前在那个孤儿组成的【羊】里的时候,也是别人来接触他, 而到了港口黑手党就更别说了, 甚至连女孩子都更少接触,别说主动去结交女孩子了。
还是比自己小但是却能写出那种文章风靡横滨的作家, 万一哪句话说错了讨厌了怎么办?其他的人他还能用别的办法, 但是这个一样啊!
中原中也用眼角的余光痕迹的看向身旁的千里,对方正目视前方, 一副认真走路的模样。
自己得说点什么。
中原中也想。
现在已经算是很好的机会了,如果趁这段时间赶紧熟悉一些的话, 那等到方了人家一句“十分感谢”然后表示两清了,那以后可是连借口都了。
“我……”
他转过头刚开口, 却突然看见远处一个奇形怪状的咒灵爬在墙,留口水看向自己这边, 一口尖牙在冷风中闪烁锐利的光泽。
咒灵?
中原中也神情一凝, 顺咒灵充满欲望的视线, 落在了看似一无所知的千里身。
中原中也:!!!
想当我吃人?还是千里!
“我……”
中原中也准备先找个借口离开弄咒灵, 他以为什么都发现的千里却忽然出声。
“中原君,我们走那边吧。”
她指和右边墙壁咒灵完相反的左边。
“我突然想去一家店,可以绕一段路吗?”
千里的态度十分自然, 让中原中也分清她是单纯的想去什么店里还是因为看到了那个咒灵,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能绕路也是好事。
“好。”
他毫犹豫的选择绕路,又从暗暗摸索兜里, 掏出一枚硬币,痕迹的扔向咒灵。
行程拖红光正中靶心,中原中也再关注其他,目光落在了千里的身。
她到底……是哪种呢?
他垂眸,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信徒》里的小女孩儿在成年之前是能够看到“荒神”的,而现在他所知道的,千里这个作者本人就是一个……小女孩。
那是否这个故事是根据她自己……,这说通。
中原中也眉头微蹙,觉得自己的想法并合理。
就他“出”来说,至少已经过去了□□年,而千里看也就十三岁,更何况在此之前荒霸吐人“研究”了知道多长时间,时间就更可能了。
又或者难成是她家人?如果说是信仰这种事情,代代相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的是……
“千里。”
中原中也突然头尾的问出一个问题。
“你是看到那个了吗?”
能看到咒灵的只少数人而已,甚至很多异能力者的感知也一样,弱得甚至和普通人一样看到什么。
可能是因为他自身的特殊性,中原中也一直看得无比清晰,管怎么说,能看到概率代表拥“咒力?”“灵力?”。
她会是这个吗?
“如果你说的是墙那个的话。”
千里也隐瞒的意思,毕竟这种明显的事情她也瞒下来。
“看就很危险,所以能靠近。”
当然,仅限于她这样武力值的普通人,对中也这样的武力天花板来说就无所谓了,更何况身份还是神,咒灵碰到他才是真的倒霉。
“你……一直都能看到吗?”
对中原中也的追问,千里知无言。
毕竟真的什么好隐瞒的。
“啊,一开始就能了。”
只过看得多还以为是带妖怪剧场玩的世界,后来出来了那个史莱姆和五条悟这个听说过的咒术师职业才发现是妖怪。
“你担心吗?”
“担心什么?”
千里抬头看向中原中也,对方的眉头还在皱,蓝色的眼眸里满是纠结。
“担心也用吧?看得多就习惯了,当做看见然后避开一点还是很安的。”
毕竟就五条悟的说法,横滨除了每隔一阵出一只特级的,其他的咒灵算多,甚至可以说少了。
这么想,千里轻笑说出一句带玩笑意味的话。
“而且横滨神明庇佑,咒灵算得什么的。”
的“神”,就正在自己的前吗?未来的中也连龙都能屠了,更何况区区咒灵?
“你……”
中原中也的神情突然复杂起来,他能够清晰的察觉到这一句玩笑话下的认真,甚至让他得严阵以待。
他动了动唇想说出什么,却又只是抿了抿。终,他问出一个问题。
“是荒神吗?”
千里些惊讶。
“为什么你觉得我说的是荒神?”
横滨的神社还是好几个的,怎么会想到连神社都的荒神?难成就因为中也他自己是?
中原中也回答,只是注视千里,再度追问。
“所以是吗?”
蓝色的眼眸在这一刻染了莫的执,千里自觉停下前进的脚步,金色的眼眸里倒映对方的样子。
她发现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凝起来,甚至办法让她说些什么可以当做玩笑的话让这个问题略过。
她回想自己的发言,并什么对的话,但是中原中也此刻的样子却又这么异常,让人无法在意。
她沉默了半晌,给出了一个看似似是而非实则肯定的回答。
“如果我说‘是’呢?”
中原中也似乎问完的问题,几乎是千里刚说完,下一个问题就接踵而至。
“你觉得荒神是摧毁了镭钵街的罪魁祸首吗?”
千里皱了皱眉,左思右想之下,给对方的问题找到了理由。
莫非……中也是因为这件事觉得自信?荒神研究又出事炸了基和他中原中也又什么关系?
“力量对错之分,区别于的只是使用力量的人,荒神也是暴虐的神明。”
然干嘛人家那么长时间都出事,人类研究一阵直接搞出了那么动静?
还是人类自己作啥都想研究一下,而神明这个存在对部分人类的吸引力简直与俱来。
“你怎么知道荒神是?”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想象的东已经落实了,但是他还是忍住心里的忐忑,继续追问。
“也人见过荒神是吗?”
这句话一出口,中原中也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太心急了。
自己这么问是个人都会觉得对劲吧!
如他所想,这一句话问出口,千里瞬间察觉到对了。金色的眼眸里升起怀疑,甚至就连本人都后退了一步,脸逐渐失去表情。
意了,原著影响太深导致她对中原中也的防备和太宰治根本是一个等级的,所以才任由对方跟过来,还说了这么多。
现在看来,果然一个好搞的,他在试探什么?
一个念头在千里心中一闪而过。
莫非……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首先,自己除了写了一本《信徒》之外任何可以和荒神扯关系的事情,而且自己也深居简出,从惹事。
中原中也这个人也可能突然逮陌人就问对方对荒神的评价,甚至一来就找借口谈什么“感谢”。
所以这件事只能和《信徒》关,既然这样唯一的可能就只中原中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一条了。
横滨荒神热度来了她是知道,所以——莫非他脑洞了什么奇怪的剧本?
“中原君。”
千里正了正神色,认真开口。
“《信徒》是假的。”
中原中也一愣,想到千里会忽然说这个。
“所以存在那样的神明,也存在那样的小女孩儿,《信徒》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千里感叹,眼中氤氲出温暖,让她的神情也温柔下来。
只是因为她想到了织田作,想写出一个温馨的故事,所以才了《信徒》的内容。
“故事和现实是一样的。”
千里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坦然给出了一个虚假的回答。
“如果你一定一个回答,我只能说,我当然见过。”
毕竟人们所说的荒神,就在自己的前吗?
中原中也陷入了默然,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自己无法说出,就连对那双通透的金色眼眸的时候,心中的复杂就像是潮水一样涌。
莫的,他知道,对方察觉出来了。
但是察觉到的是他极力想隐藏的黑手党的身份,而是作为人类外表之下的,那一层属于荒神的内里。
——神明,荒霸吐。
可是为什么露出这样温暖的目光呢?如果那真的是虚假的故事的话,又为什么露出这种温柔的神情?这种释然的微笑?
那真的只是一个虚假的故事吗?
可是作为神明,那怕只是安裝置,他因为《信徒》的信仰所得到的力量却是假,信仰确实会带给神明力量。
无论是传说还是神话,神明拥一个近似人的外貌,在他所知道的荒神的从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在人类所研究之前,他是否也与人类一样的身体,拥属于自己的供奉,拥属于自己的纯粹信仰呢?
神明与信徒,信徒失去了她的神明,所谓的虚假,应该也只是后那个“美好”的结局了吧?
现实总是更加残酷是吗?
“我……”
“你是中原中也。”
千里打断中原中也的话,声音异常坚定。
“只是中原中也。”
所以虽然知道你看了我的小说之后脑补了什么,但是我求求你!再和五条悟一样脑补了!
这样想,千里的声音异常柔和。
“做你自己就好。”
再来找我脑洞了!我看过剧本!
中原中也愈加沉默。
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她是真的知道吗?
即便自己也是“荒神”但是她却知道,她的神明已经存在了。
可是即使如此,她还在安慰自己。
“我知道了。”
嗯?你知道什么了?
等千里反应,中原中也露出一个属于他一贯桀骜而又自信的笑容,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竟如天空般澄澈。
“我当然是中原中也。”
什么可烦恼的呢?荒神是他,中原中也也是他。
无论是哪一方,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他想感谢对方,无关对方的身份,就只是这样纯粹的想法而已。
“其他的我知道,但是如果是荒神的话……”
中原中也一眨眨注视千里,顺内心,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会庇护你的。”
千里:……?
千里的表情更加奇怪了,她觉得中原中也的剧本好像点一般,毕竟正常情况下哪能说出“荒神会庇护你”这种莫其妙的话来?
但是你醒醒啊中也!你现在是人是神啊!
千里艰难勾了勾唇角想撑出一个尴尬又失礼貌的微笑,却又觉得以往轻而易举的动作在此刻无比艰难。
她只能动了动唇,一言难尽委婉提醒。
“我信仰。”
谢邀,但是我信仰,配成为信徒,麻烦中也你清醒一点拜托了!
“我知道。”
中原中也分外理解。
曾经的荒神已经存在了,他也是那个神,是个新的个体。
“需你的信仰。”
中原中也向前一步靠近千里,第一次对于该怎么靠近是否失礼感到犹豫,反而顺从自己的内心,抬起右手按在了对方的头顶,轻轻摸了摸。
软软的,些蓬松,像是树枝间蹦来蹦去的小肥啾。
这就是看待……的感觉吗?
他这么想,轻笑落下后一句话。
“因为这庇护,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算这份庇护是别的原因,只是《信徒》也是够的。
当天,千里一脸懵逼回到了家里。她思索今天白天知为何倒了血霉遇见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终只能把相遇归为巧合。
毕竟她就一个写小说的也啥图的,难成还图她自己都能透露的“未来”吗?
这么想,千里果断放下了心,再想这件事,开始了新一轮的创作。
《活》的失败让她了新的想法,这一次,她决定另辟奇径,把视角放到剧情里搞事情害的织田作亡的mimic组织。
mimic是欧洲的一个异能组织,法国,军队出身。
他们在战场战无胜,甚至员也仅仅只四十余人,人均精英。其首领安德烈·纪德的异能力更是和织田作相似,也可以预知到几秒后的未来。
但是由于遭到国家的背叛,只能一直流浪,更何况现在连战争都已经过去,所以也就一直找到容身之处。
国家的抛弃让他们心灰意冷,他们坚信只在战争中去才算是军人的归宿,所以从欧洲跑到日本,到了横滨之后还硬拉金盆洗手的织田作非他杀了他们所人,织田作从,后还弄所孩子让织田作绝望和他们归于尽了: )
在?为什么逼良为娼祸害天使?
所以这次,她准备写一个类似于他们这样战场幽灵的小说,就算相似度高,那至少在未来对方到横滨搞事的时候也能给提个醒。
万一谁是能结合结合看出她夹带的私货然后告诉织田作,那她简直就是血赚!
是世界意识过强人能看出来……那、那就再想别的呗,反正写书还能赚钱,亏!
千里身心投入到了新文的写作之中,然后……她卡文了。
“怎么了?”
原本只是想招呼千里出去透透气的织田作之助看千里郁闷到揪头发的纠结样子,关心询问。
“什么困难吗?千里你很苦恼的样子,”
他望了眼千里桌子的稿纸,稀稀拉拉的写几行字,却又部她给勾掉,一看就是陷入了困境。
“织田作?”
千里从纠结里抬起头看向对方,忍住叹了口气。
“苦恼的话……确实非常苦恼。”
“可以说说吗?”
织田作之助拉开一旁的椅子,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样子。
“说定我可以帮一些忙。”
“这样的话……”
千里看了看自己废弃的稿纸,眉头下意识蹙起,开始组织语言。
在动笔之前,她想的是如何把mimic多可恶害了织田作这个天使在里体现出来,可是一旦真的动起了笔,她却发现自己原本的想法无比幼稚。
一个人的组成除了坏的部分当然还好的部分,单纯的善恶是无法轻易评判一个人的,可怜之人必可恨之处,反过来也一样。
可恨的人,当然也过让人情的时候。
以战场的军人为主角的小说无论如何也绕开国家义,而一旦真正开始动笔的时候,脑袋里的资料、写出文字的手、甚至心中的所思所想都会由自主变得超然起来。
——像是站在了帝视角。
存在一丝一毫的偏颇,为客观的看法也部涌出,即使些东无法理解,但是却知道,那是符合人物的做法。
她意外理解了他们,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难受的了。
“我准备写的新小说织田作你应该知道,是一本关于战争的,但是我现在却犹豫写的更加客观。”
千里抿了抿唇,低声开口。
“而且我承认,写这本小说是我夹杂了私心的,我开始是想批判主角的,并想客观对待他。”
“那是什么样的主角呢?”
织田作之助问。
“是因为背叛而逐渐堕落成反派的人,也是……”
她垂眸,小声说出这个确确实实,却又让她愿说出的答案。
“是曾经的英雄。”
一旦找到了相关的事迹,再带入那样的立场,感身受便从心底油然而。
驰骋在战场的军人为自己的祖国和人民而奋战,却又因为自己的伴反插一刀,变为国家的罪人,反过来与自己曾经的战友厮杀。
甚至九一的逃离之后,又只能作为非法的雇佣兵,干拿曾经屑的肮脏工作,原本为守护而挺直的脊梁污秽所染,即使依旧习惯性的挺直也再了当初的希望。
何等的残酷?谁看了说一声惨?
但是唯独她应该觉得他们惨,但是即使如此,公正甚至抹黑从前的事情却让她觉得困难起来。明明只是写出一本由自己创造的小说而已,现在却又因为这样的小事而犹豫。
“那么,千里想批判的又是什么呢?”
织田作之助的声音依旧平稳,带几分循循善诱的味道。
“是他们堕落之后的事情吗?”
“是。”
千里点了点头,却又能解释的太详细,只能含糊成一句话。
“他后已经到了为了想一份符合英雄荣耀的亡而对无辜的人下手,可这正是我难以忍受的,但事实却又是这样。”
真的难以忍受的当然是“无辜人”,千里承认,她是自私的,如果是街的路人她可能眼睛都眨一下。
可一旦换成织田作,那就一样了,她恨得立马毁天灭的力量,一个元气弹过去平了mimic。
织田作之助的命安高于一切。
“我想批判他,但是却又办法在他们一开始的英雄时期就用这种感情去写。”
如果只是自嗨,那当然怎么写都问题,可是既然是会发表出来的东,就由得她更加认真对待。
更何况连她自己都觉得别扭的东,写出来肯定也会让织田作失望而已。
但是行啊,她批判万一又让人误会了怎么办?万一写完之后一群人热泪盈眶表示军人真好,我也去参军,又或者主角的精神真坚韧之类的,那还了得?毕竟家都喜欢美强惨。
那她还郁闷?
听懂了千里的话,织田作之助略微沉思,缓缓开口。
“但是批判和前的‘英雄’并冲突是吗?人拥很多,甚至些时期想的东也尽相。”
就像是从前的他就根本想过自己会因为一本小说而金盆洗手再也杀人一样。
“你的内容应该是主角由‘英雄’逐渐堕落成……嗯,反派的过程,你对于他后的批判完妨碍主角之前的身份。”
织田作之助发出中肯的建议。
“虽然知道千里你为什么忽然想到这样的题材,但是可否认,英雄的堕落一直都比败类的堕落更经典才是。”
就像是看美丽破败或者完美残缺一样,人们总是对这样的事情情独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