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佑觉得俩人有点怪怪的情愫,可是现在看着苏长歌微皱的眉头,再看莫唯深占有欲十足的把人藏在自己的身后这感觉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你真的是他男朋友?”钟天佑出自港城的四大豪门之中,对莫唯深另眼相看但也不会因此而惧怕他。
他这么随口一问,简直是捅了马蜂窝。
原本因为苏长歌拒绝他就一肚子的气,这会儿看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质疑,他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关你什么事儿?”
钟天佑盯着莫唯深,俩人都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彼此看不顺眼。
仿佛风雨欲来的模样。
苏长歌有些头痛:“你们俩够了!”他拦在俩人中间,转身对钟天佑道:“钟先生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飞快的瞄了莫唯深一眼,迟疑了一下道:“他也不是外人!”
的确不是外人俩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又是肚子里娃的爹,是除了亲人之外唯一跟他相关的人了。
莫唯深听到了这话,耳朵渐渐的变成可疑的粉色。干咳了一声,浑身强大气势瞬间烟消云散了。贴心的给苏长歌拉开了椅子:“坐!”他嘴角上轻轻的往上扯。
苏长歌飞快的瞪了他一眼。
莫唯深收到之后轻轻的挠了挠他的手心。
俩人这互动虽然很快,却全落在钟天佑的手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讨厌这个家伙!
可是这个家伙却仿佛故意跟他作对似得,肆无忌惮的搂着苏长歌的肩膀,难得的苏长歌居然没有挣扎。
钟天佑带着一些委屈看了苏长歌一样。莫唯深顿时一个眼刀子飞过来,这姓钟的臭不要脸!敢勾引他的人。
钟天佑看见莫唯深对他不善,激发了他的斗志,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最后还是苏长歌拉着他的手,把莫唯深的注意力强行拉了回来:“你要是再这样就回去,我还有事儿要跟钟先生谈!”
莫唯深拦着他的腰,狠狠的捏了一把:“我不打扰你,你们聊你们的!”
俩人同时看着钟天佑。
就在此时,哗啦啦一队的刑警穿戴整齐进了这个茶楼,他们的出现给这件茶楼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里面为数不多的客人瞬间钻到桌子底下去了。见没人理他们半猫着腰跑出去。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可看的真真的,那刑警可是配着枪呢。
饶是钟天佑的脾气好这会儿也激起了几分火气:“莫少的架子真是不小。出门都是这么大的阵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给我抓起来?”
莫唯深狠狠的扫了一眼茶楼中全副武装正在看报纸的精英男:“你惹出来的麻烦你自己解决!”
这精英男只好起身,看着苏长歌偷偷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真有他的,刚刚明显感觉到他濒临爆发没想到瞬间就被他安抚好了如此倒显得是他多事!
到底是生意场上的人脸皮就是后,哈哈大笑着说:“误会。都是误会一场,早听说港城的赌王家的四公子风采迷人英俊不凡,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几年前曾有幸跟令尊见过面。没想到还有这份渊源,今儿能在A市见到四公子,今天的确是个误会,这样哥哥错了,下次见面哥哥再给你斟茶赔罪!”
他如今可是掌管多条经济线脉的代理人。寻常人跟他交好还来不及,再说他认错倒是干脆,丝毫没有端着架子摆谱。给足了钟天佑的面子。
“哪里?”钟天佑只好皱着眉头:“无妨!”莫唯深的手下果然跟他这个人一样难缠,真是讨厌极了!
“完了,你徒弟被外墙角了!”教授在一旁嘲讽白老。
“废物啊!”白老无语的看着自家徒弟从一进门就全面被这个姓莫的男人全面压制:“真是老脸都没处放了,看来还的我出马!”
两个老头子顿时来了精神,想要看看以他的本事到底能不能解决的了这一桩事儿。
精英男有点尴尬的把在场的刑警给弄走了。闹了个好大的乌龙,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被沦为笑柄的。
“我的那边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你们在这好好玩!”说完精英男带着一小队刑警精英撒丫子跑了。
可是钟天佑却仿佛看出了点什么,他冷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吱嘎……
包间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其中有一个就是A市赫赫有名的书画协会的会长白老。其余俩人都是满腹诗书,透过眼镜片都能感觉出内含的智慧。
“又是你?”苏长歌这会儿明白了,怪不得钟天佑会把他约过来呢原来是因为这一茬。
白老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你这臭小子,我老头子来看看你还不行吗?我想过了,你既然早有师承并且不让拜师的话也好。如今这世道变了,不穷讲究那些,我们艺术要搞开放式的,所以你只需要跟我来学东西,不用拜师了,这样可好?”
白老说完这话,眼睛时不时的偷瞄苏长歌。
老教授跟中山装学者强憋住笑,这老东西在里面还说的冠冕堂皇没想到对上正主就怂了,透过语气都能感觉到他渴求的态度。跟以前收徒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你能教我什么?”苏长歌问他,说起来他之所以能坐上那个位置就是集众人所长,对学习和创新方面也有同样的需要。
这话原也正常可是听到老人家耳朵里却有些不是味了,瞬间激发了老人家争强好胜的心:“无论是书法绘画还是雕刻,雕塑我都略有所学!”他说这话是有些谦虚了,他这几十年的累积每一样都有让人仰望的成绩。在书画造诣和艺术的创造性上堪称百年难遇的天才。就是他犯懒不愿意要名利,懒得去学校挂职,不然上赶着找他的名牌大学能从这里排到东方明珠。
他的写意工笔画在国内绝对算是数一数二的。
“那好吧!”苏长歌点了点头。
另外两个老人这会儿完全傻了,他们都知道白老这人要求严苛,连他都这样低的姿态,再加上苏长歌也的确不俗,年轻就有如此高深的艺术造诣,不由得也动了心思。“艺术是想通的,我们俩多年所学也会些这方面的,你要是愿意学的话,我们也可以教你一些!”
这话一出,除了苏长歌之外的人都震惊了。
在场的老人看着其貌不扬但要叫出名来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没想到居然都愿意教一个晚辈后生。
“好啊!”苏长歌眼睛一亮:“我也不白学,给你们每天做午餐就当做学费了!”
咕咚……白老咽了一下唾沫。也真是他娘的腿的邪门了,自从上次吃过这臭小子做的东西之后,在回来吃啥都食不知味的。都是些家常的菜,可人家咋能做出那个味呢。肉是肉味,菜是菜味!米有米香!回来之后没少去那些大馆子,做出来的东西好吃是好吃,但已经不是事物本身的味道了。带着一股虚情假意的美味,喝一口汤鲜味直接窜到脚底板也不知道放了多少提味增鲜的东西,过犹不及。这些日子瘦了十来斤,别人都只当是他弄不到好徒弟愁得,他们哪儿知道是馋的!不过身份端着多年还是有些包袱的,也不好叫人一下子看穿,要不老脸没地儿放。
这下好了,收了个资质绝佳的徒弟,还会做饭。
就在他暗自高兴的时候,中山装学者不乐意了:“我劝你还是专心做学问吧,君子不庖丁,两方面牵扯精力小心一件事儿都做不好!”他虽然觉得苏长歌苗子很不错,但有他们仨老家伙给上课难道不该争分夺秒的学么?还弄个什么菜真是做这些无用之功。
苏长歌听到这话不解了:“我就算学也是为了厨艺,对我来说,没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你居然拿艺术跟柴米油盐放在一起!”老头子顿时来倔劲儿了。
“难道你觉得两者还有高低之分吗?”苏长歌也顿时不乐意了。从古至今厨子向来就不是什么名流风尚。可是论天下如果还有一件事情是他最喜欢做的事儿那就是厨艺了。也正是凭着努力和钻研当上一代御厨,还从未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冠冕堂皇的鄙视厨子。而眼前就有一位,还真是活得太久了什么事儿都会遇到。“你的艺术太狭隘了,我不想跟你学,别学不到什么再把自己丢了!”说完一脸失望的看着他。
老爷子瞪大了眼珠:“你这后生太狂妄了!”
白老没想到一件好事儿居然会闹成这样,忙道:“这老头子当年插队的时候挨过批斗,倔得很,但是做艺术就要就这宁死不回头的劲儿,不然哪有今天的成就,就是话赶话,你可别在意!”
他这话刚说出口,苏长歌还没说话呢,老爷子急了,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居然不帮着自己说话,反倒是隐隐有向一个后生求情的意思。顿时道:“不学就不学,学习是给自己,你给我学呐?哼!”说完一甩袖子跑到另外一张桌子上坐去了。
老教授忙道:“好了,好了,越老越跟个小孩似得,让大家见笑了。对了你们不是还有事情要谈吗?”说完直接给了钟天佑一个眼色。
钟天佑才缓过神来对苏长歌道:“对了,一直被打岔险些忘记正事儿!”说完从皮包里掏出一块拳头大的翡翠原石,一看就是老坑冰种的,苹果绿的颜色,看着很清新,拳头大小的石头除了上面有些显著的石纹之后竟没有半点杂色,要是隋老板在这里一定会眼睛放光,饶是不精通这行的都能看出来,这是块极品翡翠!
如今翡翠的行情水涨船高。一块五克拉的小碎块磨成戒面都可以卖到小六位数。更别提拳头大小的石料了。如今缅甸翡翠越来越稀少,不知道开多少块石头才能出这么一块,还是难得的整块。价格不言而喻。“明年我父亲六十六的大寿,我想作为生日礼物,麻烦你给我雕刻一个寓意吉祥的摆件!”
“为什么找我?”苏长歌有些惊诧!他只雕过一个翡翠。六**寿的礼物非同小可,现在知名的大师那么多,找上他们岂不是更稳妥,寓意好,用心思,再加上雕刻师傅的盛名加持岂不更好?
钟天佑苦笑了一下:“我不是没找过大师,只是如今石料难寻,给他们糟蹋不起!”他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块玻璃种的观音像。
苏长歌看了一眼瞬间无语了。
奇奇怪怪的线条,一点都没有庄严的宝象,反倒是有种比例失调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观音画被人拖拽着用PS无限拉长似得。那翡翠是玻璃种的,清透可照人,比起他这块料子还要好上几倍。苏长歌这种对玉没有太大概念的人都有点淡淡的心疼,看着钟天佑:“都过去了!”真是个可怜的家伙,也不知道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
钟天佑有点郁闷的看了一眼那观音像,他不是舍不得这一块价值百万的翡翠料子,时时刻刻把它带到身边是为了提醒自己,别听到人家有名就盲目的崇拜。
莫唯深看他这副模样噗嗤笑了一声:“还真是新艺术!”举起一个大拇指:“够潮!”
钟天佑有种想把翡翠砸在他脸上的冲动,这家伙真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