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的身影随风飘散,不夜侯组织村民找位置坐下,准备开席,戏台上吚吚呀呀,戏台下人声鼎沸。
白夜跟南风也找了个位置坐下,临近戏台,同桌的还有七人,按双子的规矩,九为数之极,每桌只坐九个。
南风喜上眉梢,尽显交际天赋,经她介绍,这桌的七人都是同村村民,白夜叔伯嫂婶逐个问好一遍,气氛渐渐热闹。
看着谈吐得体的身边人,南风眼里藏着满意之色,白夜渐渐融入了村子,让她喜不自胜。
白夜以晚辈自居,与长辈们聊得热火朝天,南风时不时的插上两句话,很快又被白夜抢了话,气得她桌下的双手握起拳头。
白夜顿时感觉到一股杀气,四下张望,忽然目光投向身旁的南风,耸然一惊,又看了看她桌下紧握的双拳,暗道一声不好!
聊得太起劲了,怎么把这醋坛子打翻了?
这小妮子不会又要掐他吧,白夜心里忐忑不定,悄悄捉住她的小手,南风浑身一震,这么多长辈在,她不敢发作,不敢挣扎,怕被人看出端倪。
随着菜肴上桌,一道道往日吃不到的山珍海味,香气四溢,白夜放开了南风的小手,招呼一声,随即提起筷子大快朵颐。
一阵狼吞虎咽,桌上的菜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消失,吃了十之三四后,白夜放下筷子,抽身离开。
他算准了南风保持淑女相,吃不了很快,他得迅速离开,免得这妮子当着这么多人掐他,那他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混。
撂下一句‘我去火凤山脉了’,白夜回家拿起长生棒,慢悠悠朝火凤山脉走去,随手折了根狗尾巴草剔牙,打了记饱嗝,差点没把饭吐出来。
“操!吃撑了,老祖宗说人不能吃的太饱,果然没错!”
白夜扔掉狗尾巴草,扛着长生棒,找了个隐蔽的山沟躺下休息,悠闲的哼着小曲儿。
他准备消化消化腹中饭菜,在这山沟睡一觉,等天亮了再进火凤山脉,等他回家的时候南风的气应该就消得差不多了。
仰望星空,天上繁
星点点,白夜将长生棒放在一旁,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阵阵清风徐来,怡然自得。
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刻,还这么有雅兴,白夜叼着根杂草,数着星星,不一会儿睡意袭来,进入了梦乡。
此地距离火凤山脉还有几里的路程,山脉里的猛兽大妖几乎不会擅离山脉,不会闯入村落范围,因此他可以放心入睡,十分安全。
火凤山脉兽吼连连,一片热闹景象,然而在火凤山巅,气氛却异常凝重,只因山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位血洗火凤山巅的神秘身影再次降临,一袭天蓝广袖鎏仙裙,身形窈窕,是位冷漠女子。
一位笼罩在烈焰中的老者与女子相距三丈对立,他就是火凤妖君,一只三万年道行的朱雀大妖,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六位大妖。
神秘女子向山下扫了一眼,冷声道:“我这次来,不是跟你们打架的,或许你们也知道天外邪魔死灰复燃的消息,这一次应天庭相邀,大家一同去天界商讨对策。”
上古天庭在封神之战中支离破碎,四大天王、二十八星宿等诸神埋葬在那一战中,但是有几位小神幸存下来,例如九圣山的九婴妖君,大多去了天界,象征着天庭依旧存在。
天庭名存实亡,不在七大道祖势力、八大世家之列,然而各大势力间早有共识,善待这些经历上古封神战役的英烈!
火凤妖君神色冷冽,寒声说道:“南疆妖修十万,修为高深者不计其数,再怎轮也轮不到我火凤山脉吧,请殿下恕我等实力低微,无法前往!”
神秘女子表情沉了下来,“秦灭六国,楚汉之争,汉武之争,上百万生灵涂炭,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冥祖已借无尽冤魂尸体凝聚真身,重掌地府,我们已决定请冥祖查察三界,任何人任何生灵凡有异心者,一概格杀!”
相传冥祖乃是万物躯壳上的‘灵性’,众生第二灵魂,也叫潜意识,知晓万物众生所知所想,但无尽岁月以来从来没有人证实过冥祖的存在。
地星有种说法:睁眼时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闭
眼时你的身体是冥祖的。冥祖常用众生身躯体验人间生活,赏善罚恶,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梦游’。
火凤妖君闻言骇然失色,瞳孔剧睁,当机立断下了决定:“冥祖行走世间,我火凤山脉定当鞍前马后,全凭冥祖做主!”
天庭重出世间,冥祖凝炼真身,看来天庭地府是要相隔百万年再次联手抗敌了。
地府乃是七大道祖势力之一的忘川城,此次冥祖出世,忘川城也能名正言顺成为地星第一势力,哪怕是有影玄机佐倾天坐镇的泰泽殿也稍逊一筹。
神秘女子冷笑一声,饶有兴致的道:“冥祖说话好使,本世子说话就不管用了么!”
火凤妖君一愣,讪笑道:“如今风云汇聚,以后还要殿下多多照拂,我老朱代表火凤山脉众妖宣誓,愿与地星共存亡。”
神秘女子敛起眸子,执了记道礼,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路能走了啊,只希望地星能够万众一心,齐心抗击诡秘生灵。
一行数人的身影慢慢消散,清风拂过,山巅再无一人,去参加那自上古以来三界最大的聚会。
七大道祖势力,八大世家,天庭地府,各方势力,神桥以上齐聚一堂,面对来犯之敌,一致对外……
天外邪魔,那是来自寰宇中诡秘古星的生灵,算上太古上古,这已经是第三次诡秘生灵入侵了。
山沟里的白夜做着美梦,一手搂着一个倾城倾国的绝色美人,忽然天空出现裂缝,巨大怪物从裂缝中走出,触手挥舞,洒下黑色粘液,无数生灵在粘液下腐蚀死亡。
他抛下美人,提着长生棒就冲了出去,冲进无尽的触手之中,被一根触手击中,化为一滩血水。
山风一拂,白夜惊坐而起,后背冷汗淋淋,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我的美人儿啊!胸都没摸过,怎么就醒了!”白夜捶胸顿足,一脸懊丧,捂着脑袋痛苦不已。
想起梦中拥有无数触手的巨大怪物,白夜愤恨不已,骂了声‘操ˉ你ˉ娘’,随即提起长生棒,伴着初升的朝阳朝山脉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