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番外
——结契当晚——
道侣契已成, 才哄哄闹闹了一,古族人骨子也是安分的,一来越阳宗立马臭味相投, 和越阳宗那群正经的打得火热。有的甚至凑到一堆, 直接比试起来。剑锋峰主拉着五师兄,囔着要收五师兄为徒。
五师兄鼓着包子脸,说辈分太低, 他当。剑锋峰主打打得过他, 都还定呢。
于是一个老小孩和一个真小孩,谁也服谁,拉扯着去剑锋打了起来。
至于落闲的份,别看大家铆足劲听课归听课,但越阳宗个个都是占便宜的料。落安拜了剑锋峰主为师, 如今落闲和落安结为道侣了, 那说明什么?
说明落闲得叫他们师叔师伯啊!
要知道原本自己崇敬得得了,甚至见也没见过,能从古书上听闻过的古祖,如今竟是矮了自己一辈!越阳宗这群恬知耻的,丝毫没有安,反而开心坏了。
可惜没嘚瑟几,落安封印解除后,没几晋升渡劫,越阳宗宗主连一招都接了。剑锋峰主没意思再当别人师父,主封了个副峰主给人家。
这次辈分扯平,师叔师伯的便宜占到了。过越阳宗的人转念一想,万年前的术法古祖,如今竟是和他们同辈分!依旧开心坏了。
过这皆是后话, 落闲素来对这些名分在乎,然在越阳宗宗主想给一个什么太上老祖的鬼名头时也会拒绝了,随便他们爱怎么折腾。
结契大典结束后,落闲院中早已布置得格外喜庆,红烛暖账,全是林师兄和应聂他们一按着俗世习俗亲手布置的。
暖色烛火跳跃,映得本穿红衣的人眉眼更是惊艳。
落闲眸色深深,想到今日从轿中直到结契结束,一直紧张的全程绷紧脊背的人,心中更是难耐。
指腹扫过脸颊,来到耳后,在落安因紧张而陡然屏紧的呼吸中,扯开红带。鸦羽般的青丝铺洒而下,落闲眸子轻,掌心紧贴那白皙修长的脖颈,指腹摩挲,随后欺而上。
“怎会坐在轿中前来?”
缠绵温热过后,落闲贴着那温软,并未移开,轻声询问。
双唇上的痒意直达心尖,落安整个意识依旧模糊堪,垂在侧的手下意识紧紧捏住红。长睫相交,虽然是一次,上次他们也发生了关系,可那次他心中有气。而这次完完全全同,落安甚至敢直视落闲双眸,觉得灼热得惊人。
他从唇上残温中缓了一阵子,随后才略有些慌乱移开眼,隔了一会,他才答道:“老头子说,新衣可染尘。”
“染尘会如?”落闲追问。
落安抿了下唇,因落闲贴得太近,他这一,猝及防触碰到了落闲双唇,抓住红的手狠狠一紧,因紧张而骨节泛白。
面子的他强行忍住,他故作镇定道:“染尘即为污浊,于新人吉。”
落闲心中一笑,什么染尘,什么污浊,什么吉,怕那个最会装腔作势,忽悠人的老头还说了许多吓人的话。
而落安这呆子,居然相信了。
真是怎么看怎么都欢喜。
落闲再次倾而上,烛光轻颤,暖账垂下。青丝凌乱铺洒在软枕之上,配着瓷白如玉的皮肤,因紧张而泛红的眼尾,竟是说出的诱人。
全程落闲带着走的落安,在意识迷乱之际,他尚维持着一坚持。
“落闲,我记得,记得……”
“记得什么?”
落安说得支支吾吾:“画本中似乎并非这样?”
“画本上是怎样?”
“是……”
话还未说完,落闲倾而下,至于画本究竟是怎样的?落安已经彻底想起来了。
——金雷海——
谢云凌带着十一位渡劫老祖,欲屠尽越阳宗,正在即将契约落安时,落闲出现的那一幕始终震撼人心。
容易等大衍皇朝覆灭,古族安置,两人结契大典也办了,应聂终于憋住了。
他跑到落闲院中,问:“落闲,那你死后,又回来时,那金闪闪的究竟是什么?!真的是飞升雷劫吗?!”
他没忘,那日霞光映满空,金光刺伤双眼,无数传闻的金雷盘旋而上!那场景,简直无法言语形容,简直太厉害了!
“嗯,飞升金雷劫。”
飞升金雷劫,传闻中,有赋异禀,真正实力强大无比可怕之人,连道尚且敢他分毫,才会在飞升时降下金雷劫以此欢迎此人飞升。
原则上来说,金雷劫已经算上雷劫,更是一道的迎接!对强者的一认同和钦佩!可以说十万个灵根中,也出来一个金雷劫。
因为金雷劫仅是赋,更是每个方面都已经达到巅峰之人才配拥有。
而落闲居然有那么多金雷劫!
按落闲解释,因为每一世的分/都以大道皆成,道自认为那些分/已经强大能算分/,所以即便回归本体后,跟着分/的金雷劫依旧还在,并且一同跟着本体。
简而言之,是飞升雷劫少了,但要分/强算到一个人上,道算清,也没有比金雷更强的雷劫。干脆一个个分开算了。
应聂听得目瞪口呆,一次觉得自己跟井底之蛙一样,才发现原来强者的世界和自己所接触根本同!
人家修炼几千年,别说一个金雷劫,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飞升雷劫都一定有,而落闲竟是有一个金雷海?!
应聂有坐住了:“怎么现在没有了?”
“收了。”
“为什么要收了?!”这玩意别人一看,别说打架,金雷海一出来,直接给人吓跪下了!
落闲:“太闪,太吵,太多,跟着麻烦。”
应聂:“……”
——清翡——
俗界,黑涯城,回水镇。
回水镇是个起眼的小镇,这些日子,小镇罕见的热闹起来,因为小镇上那家李姓的富庶盐商雇了一个姑娘做打手。
雇打手并少见,可这个打手仅是位姑娘,还是位看上去仅桃李年华,相貌柔美,形纤瘦,谈吐间温和有礼,仿若富贵之家娇养的大家闺秀。
这姑娘一次来李家说想当打手时,前来李家一同应招的五大三粗汉子们,还嘲笑这姑娘识歹,别瞎凑热闹。
结果还没笑两声,已经让这姑娘全部撂倒,整整十二个,全一个姑娘给打倒了!
一问,才知道这姑娘竟是从东洲边境而来。众所周知,在东洲边境,是能修士才能进入的修真界!
原来这个姑娘以前曾是位修士!难怪气质这般与众同。
他们又问这姑娘姓甚名谁,这姑娘却笑了笑,对自己过往片字言。因姑娘着一袭青衣,所以他们皆称为青衣姑娘。
青衣姑娘仅手极,而且时常会去镇外常青山上的小寺庙中礼佛,镇民无一疑惑,他们是听说修士从信佛吗?过他们也敢多问。
虽说青衣姑娘乃传言中可腾云驾雾,眼高于顶,神似仙人的修士。但镇民们很快便发现青衣姑娘性子和善,但温温柔柔,格外相处。
除了李家特定的任务外,青衣姑娘在礼完佛之后,时常会在街头的老树下坐着。看日出日落,看街头来来往往的人,眉眼倦怠,知为看上去竟是比那些耄耋老翁更显得沧桑。
许些小孩很喜欢凑到青衣姑娘边,他们对大人口中说的跟皇宫一样富丽堂皇的修真界很是向往,青衣姑娘并厌烦,有孩子想听,便用柔和的声音,一字一句缓缓道来修真界那些趣事、妖兽。
每次讲着,青衣姑娘周围总会围着许多人,有小孩子,大人,老人,他们无睁大眼睛新奇地认真听着。
此时,黄昏垂在西边,霞光映亮那双曾经冷漠而黑沉的双眼,漂亮的一塌糊涂。
原来这是你以前所向往的生活啊。
过仅有三四年,青衣姑娘原本的乌发开始染上霜雪,皮肤起了褶皱。的每一,都像俗人的十年般,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变老。
青衣姑娘活了多久了。
李家惜花金求取异宝,试图想治愈青衣姑娘,镇民每都来看望,小孩子们拿着自己最心爱的糖葫芦,哭着想和青衣姑娘分享。
过在某,青衣姑娘悄无声息离开了李家,离开了黑涯城。
在二,李家仆人疯狂找寻青衣姑娘时,远在城外的树林中,白发苍苍,皮肤干瘪的老人盘坐在长满青苔的巨石上。
在晨光穿破霞云,透过树林照在上那一刻,闭上双眼,静静享受着这一刹那的温暖。孱弱的子在光芒下,一消散。
修士坐化,躯体、神魂归于地,再轮回。
在这最后,过往的两百多年一幕一幕从眼前闪过,情自禁想起,一次看见御剑而来的修士时,问边的人:“成仙,那你想干什么?”
稚嫩的童音响在耳侧:“修炼,离宗,找个大府邸做个打手,攒银子,养老。”
呵。
苍老脸上难得带上几分胜利者的骄傲,想:“落闲,你瞧,你没做到的事,我做到了。”
在亲自说出应宗那些过往事,已经知道自己活成,但即便做死的准备,可依旧想死。
所以那晚,自废丹海和灵根,去掉一灵气,成功逃离恼羞成怒的应宗追杀。修真界太乱,无法躲藏,能扯着一废躯徒步来到俗界,却在途中小心妖兽所伤,虽侥幸死,但本受伤的,已经受伤。
子本大损,加上连夜休的赶路,很清楚自己最多有两三年时间可活。若非以前的金丹修为而锤炼的躯体强撑着,怕连俗界也到了。
本欲随便找个地方终了此生,可莫名想起落闲的话。于是用最后的时间,做了曾经落闲最想做的事。
所有一切都仿佛安静下来了。
吃惯了无滋无味的辟谷丹,俗世杂事竟是无比美味。见惯了恍若仙界的修真界,连茅屋之上歪歪扭扭的青烟也格外看。看惯了气度凡相貌衰的修士,才知道那些老人脸上每一道褶皱印的是岁月痕迹,他们曾经的一一滴。
在应宗那些年,为了修炼,为了晋升,绞尽脑汁争夺资源,手上沾满知道是敌人还是自己同门的鲜血。
如今再看,竟是觉得无聊又可笑。
蹉跎了大半生,在黑涯城最后这两三年,却也让无了遗憾。
光芒洒在霜发之上,清翡带着笑容,散成无数灵光飘落在尚带着湿润的晨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