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相亲相爱
皇城里面的客栈, 确实是一等一的好。大衍皇朝为了彰显地主之谊,特意安排城内所有客栈对外势力,所有住宿全免。
爱凑热闹的应聂难得没去瞎逛, 而是跑找落安。外面喧闹沸腾, 他就躺在窗边的躺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惬意地看着外面风景。
“真是奇了怪, 今年怎么不允许我向容玖瑜比试?”
“以往都是和容玖瑜比?”
“少宗主和少宗主比, 这才说得过去。”
万宗聚看似能一场一场比上去,其实像顶级势力的子弟,通常是等排名基本确后,再直接挑选自己的对手。这样不仅比试少,减少可能被人恶意报复的机, 更是能精准对上自己想对上的人。
“同容玖瑜比过几次?”
应聂想了下:“两次。”
万宗聚五十年一次, 应聂今年岁尚不足三百。就算他一二十岁就开始参加万宗聚,满打满算下,也才不过四五次。
而容玖瑜兴许是起初融合落安的丹海等物不习惯,所以他在元婴那段修为,压根没参加万宗聚。参加万宗聚,不过近百年的,还是在他稳化神修为后。
落安道:“觉何?”
“就那样,”应聂用灵勾落安桌上的葡萄,一边往嘴里抛一边道:“他修为始终比我高一小阶,还说什么是经历过七九紫雷劫,得到天道宠爱的修士。连丹海、灵根、骨骼、元婴都是紫雷淬炼过的,含了天道之威。”
“说得吓人,天道之威也确实有, 同他对上灵肯受压制。但也只是吓吓人,虽说是个对战能力不怎么强的音修,可音修以一己之力越阶强杀对手的也不是没有。”
“一千多年,揍过我师父的那个音修老祖道吗?听说一举一动间,连围绕着他的风声皆为音律,尚未手,敌人已心智全失。我师父那时早折腾到高阶术修,结果术法还没结一个,已经让那位音修弄得灵乱窜。不过那位资质恐怖的音修老祖也是晋升渡劫后,不去向。”
“再看容玖瑜那个娘娘腔,什么狗屁音修?吹得音律跟楼里卖唱的一样,黏黏糊糊,腻腻歪歪。别人说,每次大衍皇朝,这东西还特意去皇宫里吹笛给那啥太子听。道的是君子之交,不道的还以为从哪儿找的小倌。”
一谈到容玖瑜,应聂浑身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和他打最麻烦,听那腻乎的笛声,老子就想吐。修为比老子高一小阶,身上还有天道庇护,结果老子只输了半招。真搞不懂,这天道是不是瞎,这玩意居然也能怜爱起?”
听应聂这样说,落安心中稍松一口。纵然落闲胜过他,但直接让落闲和容玖瑜对上,相信落闲实力是一回,可还是担心。
应聂嚼了几口葡萄,突然反应过,盯着落安:“这次是和容玖瑜打?”
他们越阳宗的弟子懒,很少有那种一场一场打完的,几乎都是等别人打完,自个儿再对比着自己实力,发比试邀请。
所以一般师门里面,对那些要上场的弟子,几乎已经提前帮他们分析好挑战哪些名次的人。而像他们这种,更是早内清楚谁需要对上谁。若已经决落安对容玖瑜,他肯不再和容玖瑜打。
落安摇头:“我和穆寒比。”
“穆寒,化神中阶。听说随了剑尊后,已经快晋升到化神高阶。前不久还传消息,说这人单杀了一位化神巅峰的修士。”
“在化神高阶吧。”
落安点头。
这次应聂难得收敛脸上轻蔑的神色,原本歪歪斜斜躺着的身子,打直了脊背,他语凝重了几分:“他跟了剑尊有些年头了,剑尊的剑可是能直接对上渡劫老祖的,连今已经晋升渡劫初期的应天宗宗主也不敢直接对战。”
“就算一坨狗屎跟了剑尊,也能雕花,更何况穆寒还是天生剑骨?”
应聂咂咂嘴:“其实麻烦的倒不是穆寒,麻烦的是他的本命法剑,碎星辰。”
“也不道应天宗哪儿给他找的融剑材料,本他的碎星辰也没什么好彩的。结果融炼不道什么东西,硬生生能召天雷,别说修士血肉之躯,就连法器遇上也得化作焦灰。”
若说穆寒实力有十层,那么他手中的碎星辰占了足足四层。
万宗聚上规了不能额外使用法器,但本命法宝除外。本命法宝以修士心头血蕴养,修士息息相关,自然算作修士自身实力一部分。
“不!”应聂从躺椅上站起,“头一遭参加万宗聚,没和穆寒比过,没经验。我得找师父说道说道,我对穆寒。正好没有容玖瑜,老子还闲得慌。”
落安拉住应聂:“谢了,不过穆寒还是我吧。”
应聂狐疑看着落安:“实告诉我,和落闲之所以我们宗,是不是为了躲避应天宗?们和应天宗有仇?”
落安没再接,意思不言而喻。应聂想了下,又重新躺回椅子上,没再多说此,他道:“以前容玖瑜没上场时,我同穆寒打过一两场。白瞎了那一身剑骨,资质是绝顶的好,可惜是个朽木脑袋。”
“元婴期的剑修,还没老子以前刚升金丹时,在聚上同应天宗打得那场痛快。不过,也只有那一场。”应聂粗咧咧的声音恍然间带上几分可惜,音中原有的嘲讽情不自禁烟消云散,连着音调也低上了几分。
落安心看了应聂,他自是道应聂说的哪场。
说可笑,十九年间,这位他仅在万宗聚上过一次面,还是以死对头身份打过一场的人,至今还在惦记着他。甚至在道他身死后,不顾别人流言蜚语以及宗门之间的成,去他灵柩前为他守灵。
而他朝夕相处的人,却是亲手推他堕入深渊。
“要是能本宗对比就好了!”应聂嗓门突然增大,双发亮盯着落安,“老子可想和在万宗聚上正儿八经,拼尽全力地比一场了!可惜,宗门不许,不然说去,别人还以为宗门内部不和谐。”
落安让应聂这一说,没忍住一笑:“想和我比,机多得是。更何况哪次我们在宗内比的时候,没拼尽全力?”
应聂应了声好,慢慢悠悠又躺下去,目光望向窗外,视线穿过人潮,越过亭台楼阁,隐隐窥矗立在远那金碧辉煌,全修真界无不敬畏的大衍皇宫。
他这边有好几次,可不道为什么,没有哪一次心里这样莫名的惶惶不安,总觉得发生什么不好的般。
万宗聚还有十日正式举,这几日他们在城中没逛上一逛,全打发时间。
大衍皇朝,皇城。
果然为修真界第一城,这里能买到许多外面买不到的东西。九品的丹药,九品的符箓,稀少的妖兽幼崽……简直令人花缭乱。
落闲他们刚到这里第一天,谢开颜亲自过邀请,在遭到拒绝后,最近两日并未现。
这天,已经是到了大衍皇朝的第三日。
落安正在落闲房内,坐在书案前,对着三品符箓绞尽脑汁。在大衍皇朝自是不能进须弥芥子的,进入须弥芥子有轻微的灵波动,一旦引起大衍皇朝渡劫老祖的注意,那将是杀身之祸。
落安还想和落闲打几场,可惜没合适的地,所以干脆趁着空闲时间,跟着落闲学一点符箓、阵法之类的。
一二品的符箓简单,落安就将符纹背下就成。可是三品往上走,就需更深入的解,落安今就卡在三品。
落安不似落闲,他确实有耐心,有毅力,可天资这东西还真说不准。兴许落安所有的天赋全在剑修一途上了,对于符箓这些玄妙的东西,他总觉差了那么点味道。
这还是落安头一遭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其实落闲没告诉落安,才用了两天就从一品蹦到了三品符修,这资质已经很惊艳了。
落安拧紧眉,看着手中画到一半的符纹,愣是画不下去了。是位不对?还是灵没控制好?还是力度问题?
落闲在旁边并不打扰,反倒是心情格外好欣赏着,难得落安吃瘪的模样。尤其遇到确实解决不了的困难,最后迫于无奈,只得抬起一双漂亮的睛看向她,带上落安自己都没发现的无声求助,还有那满满的疑惑。
在给落安讲了后,要么中疑惑更大,一副迷茫,不所措。要么,突然恍然大悟,欣喜的喜悦瞬间布满。
一点一滴,每一处小动作都看得落闲心痒痒。
突然,街上传一阵格格不入的喧闹沸腾声,里面全是些赞词,还能依稀听些风骨,剑意。
落闲靠着窗,顺着人声看去。
只街上人潮悉数往两边散开,主动让开一条道。应天宗宗主在前,儒雅脸上全是亲切笑意,大步穿过人群,走向从街道另一边过的人。
所有人视线全停留在那人身上,白衣长剑,冷眉霜目,刀削般的双唇紧抿,羽冠高束,长发自鬓间垂下。一举一动间,剑意凛冽,竟是有种极寒之巅白雪般的脱尘。
剑尊。
落闲眸子轻眯,看着那冰一般寒冷的剑尊在了应天宗宗主之后,也罕带上几分挚友的笑意,中浮几分轻蔑。
剑修修剑亦是修心,更是修性。
能同应天宗宗主这样的人成为挚友,要么太蠢,要么蛇鼠一窝。不管哪一样,这位剑尊,着实很难让落闲钦佩。
既然这位是剑尊,那么剑尊身后那位。
落闲目光稍移,只剑尊身后走一长袍男子,此男子青年模样,剑尊看上去相差无几。相貌坚毅冷峻,腰间悬着一柄粗布包裹着的剑。
到应天宗宗主,他双一弯,上前了礼后,热切地抱住应天宗宗主,双微微发红,迫切地喊道:“师父!”
随后又紧紧抱住应天宗宗主之后的容玖瑜,莫少云,最后更是一脸愤恨,双冒着血丝地道:“恨我日没能亲自前为三师姐报仇!”
“穆寒,此无关,师姐的仇,我们已经报了。只是可惜这些年们一直没能上一面。”
周围人群不禁传叹声,仿佛也被这场景动了般。
呵,真是好一副同门相亲,师徒相爱的场景啊。
这些人一路相亲相爱地走过,在即将走过这间客栈时,落闲声音传落安不解的声音。
“在看什么?”
不何时,落安走到落闲身边,好奇地要看去,落闲笑道:“缚灵符画好了吗?”
果然,一听这个,落安原本好奇心瞬间一熄,没想看的念头:“画了,可是……”
“可是?”
落安声音有点说不的窘迫:“好像不能用……”
“我看一下。”
“好。”
落闲和落安从窗边离开,下随在剑尊身侧的穆寒,腰间倏然烫了一下,碎星辰上面的紫雷无端失控,他吓了一跳,脚上动作一缓。
剑尊察觉穆寒不对劲,冷眸疑惑看向穆寒,穆寒赶紧道:“无。”
腰间灼得酥麻,和以前融炼得的材料时,剑身内的紫雷反噬一模一样的觉!
穆寒心中莫名惊慌,前所未有警觉起。手拽紧碎星辰剑柄,怎么回?碎星辰怎么突然躁动了起?
虽然只是一下,但自从他彻底掌控里面的紫雷后,碎星辰再也没有这样过。
穆寒环顾四周,又抬头往上找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然而碎星辰也只是一下,过了许久,碎星辰再无动静,穆寒也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