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黑暗中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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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那一刻,凯文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血!他看到斯塔克心脏的位置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凯文恍然回想起他们在斯塔克大厦等待最后审判的惊魂一刻,那时他们都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然而这一次,他们大概都逃不过了。或许他和斯塔克最终会在天国相聚,这样的想法竟让他平静了许多。

凯文紧紧闭上双眼,任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然而当他真的闻到死亡的气息的时候,心底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欲望。他已经死过一次,第二次生命绝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他在黑暗中摸索,让他没想到的是车居然还能发起来。然而这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要是斯塔克还在,或许能想到办法。

在车里找到了一个水瓶和一些食物之后,凯文耗尽力气,终于从车身挣脱出来。现在他急需补充能量,然而他发现自己的手连剥糖纸时都不听使唤了。含了一整块巧克力之后,凯文才渐渐恢复过来,开始探查周围的环境。

因为临近大门,有好几根柱子作支撑,所以这里留出了一个十多平米的小空间,但他站起来的时候不得不矮下脖子,否则就会碰到头顶。但是落石已经把洞口完全封死,仅存的缝隙能透进来一些风,然要从那里出去是不可能的。

凯文试图搬动门口的碎石。然而在他好不容易搬掉一块之后,更多的碎石落了下来。崩塌好不容易停止之后,凯文不敢再尝试,此时他的活动空间比刚才又小了很多。

他停下来思考了几分钟,终于发现自己除了等待别无他法。可等来的会是救援还是死亡?他无从得知,他甚至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尚不清楚。

随着暗沉的天幕坠落下来,洞穴里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殆尽,唯余狂风鬼哭狼嚎般的嘶吼。凯文很难真正睡着,在寒冷和恐惧中,他度过了一整个漫长的夜晚。

白天同样难熬。诅咒带来的持续低烧折磨着他,每个清晨他都更加虚弱。

让凯文终于意识到这里靠近海的是一只螃蟹,它大概是透过缝隙钻进来的。凯文没有丝毫犹豫就抓住了它。也许是肾上腺素的作用,他短暂地恢复了力气,把蟹壳敲开吮吸里面的肉,他以前吃过的东西都不及这只螃蟹一半好吃。

在这之后,再没有食物自动送上门的事。

白天和黑夜似乎没有分别,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的水也喝完了,就在他要渴死的时候,洞外似乎下了暴雨,雨水透过石缝汇了进来。

凯文蜷缩在洞穴的最里面,以避免被那些水伤到体表。雨停之后,洞底蓄起了一个小水池。他小心翼翼地把瓶盖凑过去舀水来喝,只要不让水接触皮肤就不会伤到自己。

这没有消过毒的水会让他更加虚弱,但他别无选择。等到水坑干涸的时候,他又得吮吸淤泥。再后来,洼穴底部挖到的石头都不再潮湿。

很快,一个接一个的梦境开始消耗他最后的意识。

他看到斯塔克坐在别墅的顶端,悲伤地面对着大海。他走过去,想要安慰他,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孤独的鬼魂...他走过小时候常常走的那条街道,轻轻扣响那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大门,门开了,梦却醒了...他集齐了三大宝石,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力量,然而欲望却令他点燃了战火...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心,他伸出手,箭柄却在那一瞬间变成了一支蓝色勿忘我...

一阵响动令凯文渐渐醒来,他艰难地撑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却模糊一片。凯文下意识地伸出手,当视线渐渐聚焦,他看到了一个钢铁巨人,矗立在一片遥不可及的星光之下。

那个穿着钢铁盔甲的人用泛着白色微光的金属手臂拨开石头,朝凯文走过来,不知为何,凯文并没有感觉到害怕。接着铁人在凯文身旁半蹲下来,试着把他从废墟里抱起来,动作出奇地轻柔。

“钢铁侠?”凯文下意识地问道。

铁人掀开面罩,那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斯塔克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微笑,琥珀色的眼眸却好像闪烁着泪光。

“斯塔克”,此时凯文已经神志不清,他喃喃地说道,“我的戒指被抢走了。”

“等回去之后,我会给你买个更大更好的”,斯塔克轻声安慰道。

铁人把凯文抱离洞穴的时候,凯文的眼前出现了很多混乱的画面。天幕似乎在旋转,同样旋转的还有直升机的螺旋桨。接着他看到了几个带着枣红色的贝雷帽的陌生面孔,还看到了罗德中校...他听到一些嘈杂的呼喊。

这个梦好乱,他想。

凯文的眼前忽然一黑,便再度陷入了昏迷,恍惚中,他又听到了斯塔克那富有磁性的嗓音,“钢铁侠,我喜欢这个名字。”

然而那并不是一个梦。

事实是斯塔克被那个十戒帮的光头带到了一艘前往波斯湾的船上。一个同样被抓的科学家殷森在他胸口装了一个反应墟,救了他的命。后来他们假意答应造杰里科导弹,实际上却造了一套战衣。斯塔克靠它打败了十戒帮,光头也带着残余的人马坐小艇逃跑了。然而当他回到船长室时,殷森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斯塔克强忍住悲痛,成功地连接了船上通讯设备,向罗德求救,终于回到那座岛,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凯文。

回到纽约之后,斯塔克把凯文安置在他的别墅,并请了外科的权威专家来帮凯文治疗。自己则开始着手准备,向十戒帮复仇。

他并不知道,凯文为了不让他发现诅咒的真相,并没有配合专家的治疗。凯文最不愿意看到的是斯塔克因为这件事陷入自责。

所以,在斯塔克接受军方的邀请,去了巴格兰空军基地之后,凯文也有了离开的想法。

但他一直等到斯塔克出现在新闻里,才彻底放下心来,准备动身。在电视屏幕上,虽然斯塔克在去往巴格兰空军基地的路上遭到了袭击,但他很快反击,炸毁了一个当地的十戒帮基地。

凯文微微勾起嘴角,那是斯塔克式的复仇。

然而当凯文来到镜子前时,他几乎认不出自己。镜中的人颓丧而邋遢,活像一个流浪汉。

他需要彻底的清洁,但他不能碰水,这是一个大难题。

失去戒指的诅咒使得凯文的皮肤遇到水就会被融化。也许在找回戒指之前,只需一盆水,就足以让他全身皮肤溃烂而死。

他在别墅里晃了一圈,最终在酒柜前停下了。他取出一瓶伏特加倒了一杯,小心地用手触了触杯子里的酒,并没有产生灼伤的反应,于是他向贾维斯问道:“这里还有几瓶伏特加?”

“4瓶,在酒柜左上的第二隔”,贾维斯答道,“斯诺先生,我建议你不要喝酒,这样对您身上的伤口恢复不利。”

“我知道了”,凯文把四瓶酒抱在怀里,往浴室走去,他迟疑了一秒钟,又回过头把桌上打开的那一瓶伏特加也一起拿走了。

从浴室出来之后,镜中的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给斯塔克留了口信之后,凯文开车回到了高华大学城姑母留给他的那所房子里。

由于长时间没有人管理,花园里大部分的花都枯死了,藤蔓植物爬满了墙壁,荒芜的野草长了一人多高,树上的乌鸦巢穴也已经不见了。虽然他知道屋子里有摄像头,但是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戒指。

房间里落满了灰尘,不过电路当年经过布鲁斯的改造,至今还很好用。凯文懒得去卧室里整理房间,就在沙发上躺了一夜。这所房子里的一切让他回忆起了和那个老朋友相处的场景,让他倍添孤独之感。

第二天一早,凯文买了一束白色的雏菊,来到了姑母瑞雯的墓前。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后,正是因为姑母留下来的那枚魔法戒指,他的命运得以彻底改变,从那以后,他过上了一种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冒险生活,但他从未后悔过。

然而当凯文发现他最好的朋友托尼斯塔克,原来就是复仇者联盟里大名鼎鼎的钢铁侠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永远地沉入了北冰洋底。他再也回不了家,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哥哥还有那不懂事的小妹妹。而在现在的这个世界,他已经没有亲人了。

凯文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他不会让眼泪流出来,因为那会在脸上留下两道长长的伤痕。

他把花放到了姑母的墓前,默默地祈祷着,“瑞雯姑母,请你告诉我,接下来的路我该怎么走?”

凯文知道这没有用,姑母是不会显灵给他答案的,但是在她的墓前,他感到很安心。就在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雏菊的花瓣全都被吹起来,就像一片片雪花一样在空中飞旋。

看到这一幕,凯文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到房子以后,他迅速打开了姑母的笔记本,他记得笔记本中提到了冰魔法的法器--水晶权杖的下落,而找到水晶权杖的唯一线索在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的一家博物馆。权杖就保存在那家博物馆里,但真正拥有冰魔法力量的水晶却下落不明。水晶拥有强大的生命能量,只要能得到水晶,就可以暂时抑制住火焰魔法的诅咒,也许他还不该那么悲观。

凯文立即查询了布达佩斯最近几天的气候,雨水会阻碍他的行程。好在布达佩斯近一个星期都是晴天,对他十分有利,他当即预定了到布达佩斯的机票。

但这时候斯塔克应该已经回美国了,他该怎么和斯塔克解释呢?

(接下来的选择将导致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一个选择将会推动故事继续向前发展,而另一个结局,也就是红桃a——托尼结局,将会就此结束。请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也凭感觉选出自己的答案吧,对应的两个结局将在接下来的章节中展开。)

1、和斯塔克见面,当面告诉斯塔克自己要去布达佩斯散散心;

2、给斯塔克留一封信,告诉他自己要去布达佩斯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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