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 不管对方眨不眨眼，苏凉都是肯定不会理的。
开玩笑，她闲的吗。
恰恰相反, 苏凉话音刚落，就立刻催着风从那触手旁边险险擦过，路头也不回地狂飞了去。而她身后那根腕足，显然是盯上她了，根本没要放弃的意思，通紧追不舍, 触手啪啪啪地拍在石壁上, 几次，都几乎是贴着从苏凉身后擦过。
这可不太妙啊……苏凉感受到身后紧追而来的腥风，毫不怀疑它会路跟到洞穴中间的石块上去。
她暗暗咬牙，再次催快速度。下窜了隧道。
见她来，凛星立刻扬起了脑袋，身后尾巴亦是微微摇晃。刚要说些什么, 却见苏凉片刻不停地冲了过来，风团猛地在她面前停。
“来不及解释了，快上来！”
诶？
凛星愣了下, 忽身后噗噗的水声响起, 伴随着巨大的腥气，尾巴立刻炸了开来。连头都没回下，直接扑到了苏凉的风团上。
苏凉也不啰嗦，接上人后说走说走，直接就朝洞外冲了去。
为多载了人，苏凉的风团时被压低了些高度。所幸在等待苏凉的这段时间里，凛星的大尾巴已经干了不少, 已远没之前那么沉重。
不过随风飘舞的时候，还是惹眼就是了。
而尾巴太过惹眼的结果就是，除开最开始追着苏凉的那只多爪鱼，其它的黑影也渐渐朝她们这边聚了过来。苏凉心加速，偏偏她已经为了维持言灵效果耗费了不少的精神力，时无法继续提速，不仅如此，她的风团也为吃重的问题，开始缓慢下沉——
眼看着下方的水面中团黑影正在越靠越近，苏凉暗暗咬牙，果断再次开口：
“如何识路归来遽，身在齐州九点烟！”
话音刚落，旁凛星就觉脑袋晃，四周景象像是倒带般飞快后退。紧接着，只“咚”的声——
苏凉的风团解除，她倏地向下落去，正落在片坚实滑腻的石头上。
她茫然低头，这发己已经回到了苏凉的初始洞穴，正坐在洞穴边沿突起的石头上。
凛星：“……”
凛星：“……咦？”
她茫然地环顾着四周，不解地甩了甩尾巴。
她刚不是还在洞穴外面的水域上吗？怎么眨眼就回到这里来了？
凛星不明白，她只觉得震撼。
“你……简单理解为我用了个瞬移的效果就行了。”面对凛星的疑问，苏凉只给了这么句回答。
倒不是她不愿意解释，而是她实在点解释不动——她方是第次使用瞬移类的言灵，没想到消耗居然那么大，下就把她给累到了。更别提她之前直在努力维持着御风的言灵效果，身体顿时种被掏了个半空的感觉。
再往前推，她前两轮中操纵时间和控制心灵的消耗，实际都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能撑到在，只能说安戈的撸铁建议还真是挺效的……
瞬移帮助她们顺利甩掉了那些紧追不舍的多爪鱼，也让苏凉多了丝喘息之机。她原地歇了会儿，喝了点凛星递过来的营养液，这道：“我找到这个场景的口了。那里需要把钥匙……”
从尺寸上来看，那把钥匙应该就藏在那个匣子里。这也就意味着，开匣子的钥匙，另藏匿的地点。
而最可能的藏匿地点，就是苏凉初始洞穴的水底建筑了。
但要如何下去寻找，这又是个问题。
入了水，就无法使用言灵，这会让苏凉于被动的状态。当然她也可以先给己罩层避水buff，但要维持这层言灵效果，又需要定的消耗……
而且水底暗，光靠那些荧光泡泡照明肯定是不够的。必须得再搭个照明言灵。这又是层消耗。
苏凉不得不开始精打细算，努力思考如何将些低消耗言灵组合起来使用。倒是旁的凛星，在得知她的烦忧后，主动荐，说己可以下去。
“我本身水就不错。野呼唤里也能避水的言灵……而且我夜视能力，不用照明也能看到水里东西的。”凛星积极道，“反正就是去水底找东西嘛，是吧？我擅长找东西的。”
苏凉：“……”
“……行，那你当心点。”苏凉思索片刻，轻轻点了点头，“感觉哪里不对，赶紧上来。”
凛星应了声，原地又做了番准备后，便独钻入了水中。顶着大尖耳朵的脑袋在水面上飘了阵子，快就当着苏凉的面，扑通声沉了下去。
以防万，在凛星下水前，苏凉还是使用了次简单的言灵——“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苏凉以梦境触发了这句言灵，捏了艘帆船，以及根鱼线足够长的钓竿。
帆船她先没管，只将钓竿上鱼线的端系在了凛星身上。
带着这根鱼线，凛星快便潜到了水底，找到了苏凉所说的那些水底建筑。
这里说是建筑，实际就是几间矮的石头房子。残垣断壁，表面爬了层水生植，瞧着落寞的样子。
凛星从空荡的窗洞里看进去，发里面也就些简单具器皿，石制木制都。她心飘了进入，挨个儿翻找，在翻到第二栋房子时，顺利在张桌子上，找到了个闭合的石匣子。
这匣子上样个鱼鳍图腾。凛星心将其打开，果不其然，在里面发了枚的钥匙。
果然和苏凉说得样！
凛星暗暗高兴，十分珍重地收那枚钥匙，转身正要离开，忽耳边传来“砰砰”的声响。
她吓得缩，诧异转头，只见发声的正是旁边的个箱子——那箱子大，已被水泡得接近腐朽。沉重的盖子从里面被敲响，每敲下，盖子就跳下。
“……”凛星顿时被吓到尾巴僵直，转身正要从窗洞里离开，却发窗洞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个人——
准确来说，是多了张脸。
那张脸飘在窗洞外面，面无表情地看向屋内。无神的眼睛像是用笔画上去的，说不的诡异。凛星骇得往后退，从喉咙里发声呜咽，旋身正要从个方向去，动作忽然顿住。
只见那刚还被敲得砰砰的宝箱，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
个手脚俱全的人影从里面缓缓爬了来，四肢着地地趴在地上。被水泡过的肢体扭曲又古怪。奇异的是，的脸似乎没受太大影响——起码没那种尸体的肿胀感，看着还属于正常的范畴。
即使如此，在看清面目的那刻，凛星还是不由主地“嗷”了声。
原简单——这个箱中人的脸，与飘在窗洞外的那张，是模样的。
……
时间。
正坐在岸上张望的苏凉猛地站起了身。
她手中的钓竿正在被猛烈扯动着——这显然不是什么兆头。
苏凉紧张地往水里看了两眼，立刻抬起了手中的钓竿——她当然不指望就这么将凛星从水里钓起来，只是想确认下那绳子是否还在她的身上。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于是苏凉不再犹豫，下跳上停在旁边的帆船，向前伸手去。
“愁绝杯中千里月，梦萦江上帆风！”
话音落下，手中钓竿倏地轻。股无形的力量探入水底，快便又抬了起来，卷着凛星抛到船上。时间，船上风帆鼓起，开始飘动。
“你还吗？”苏凉低头看向凛星，“东西找到了吗？”
凛星连连点头，顾不得说话，匆忙向苏凉打开了手掌——只见她掌心里，正躺着那枚的钥匙。
苏凉匆匆扫，确认了下钥匙的尺寸与形状，跟着便果断将手中钓竿抛。随着言灵效果的解除，钓竿消失在空气中，时间，苏凉又甩句言灵。
“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本就已经吃饱风的帆顿时张得更开，急急驶向洞外——速度之快，不像舟，倒像是架电动艇。
还是开了动导航的那种。载着两人，直直奔向目的地。
凛星犹沉浸在方所受的惊吓中，久久没回过神来，等她反应过来时，舟已经驶到了洞外的水域。水中的黑影再次聚集，不过为这回她们行驶的速度非常快，倒是成功甩掉批。
当然也些顺利跟上的，不死心探触手像掀翻船。苏凉连忙来了句“熊咆龙吟殷岩泉”。空中凭空传声龙吟，顺利将它们惊走，而趁着这么会儿工夫，她们也已成功返回了那个存放着匣的巨石上。
凛星被苏凉推到了石头上，转头呆呆地看着那艘船逐渐消失，会儿找回己声音：“我以为你的体力，已经不够使用强效果言灵了。”
“是不够了呀。”苏凉解除了所言灵效果，转过头道，“所以我构思了这么套组合言灵……”
虽然看着像用了多，但实际上，也就第句“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消耗得稍微多些——后续两句言灵，为时以“梦境”和“帆船”作为触发，契合度也高，反而比较省力。
而且用风来吹船，总比用风来载人要轻松得多。
凛星完，却还些迷迷糊糊：“所以……凭空造，原来不算强消耗言灵吗？”
“啊？应该不算吧。”苏凉道，“我觉得凭空造还啊，起码消耗比我想象得要低……毕竟效果摆在那儿嘛。”
凛星：“……？”
意思是凭空造也不算强效果吗？
凛星不解地歪了歪头，忽然感觉大脑些混乱。
时间，弹幕则在纷纷捂脸。
【……坏了，这孩子要被带歪了】
【我也要被带歪了……凭空造难道不算强消耗吗？真的不算吗？】
【神*比心*的不算。你去和那些专业教言灵的说造不算强言灵，你看们打不打你】
【凭空造的弹比较大，件肯定消耗低啊。但苏凉这船吧……你看看这体积，像是低消耗的样子吗？】
【强效果、强消耗，明显的啊】
【说，比起瞬间移动、心灵控制，以及时间操纵来讲，凭空造的效果可能是那么点不够看……】
【热知识。在目前的几百种言灵中，里面起码二分之，完全不具备造能力[微笑]你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考虑过这些言灵的心情吗？没，你们只想到己】
【错！我明明还在想苏凉[开心]】
【哈哈哈哈哈这么说，苏凉这话，种钱人低调炫富的感觉哦[捂脸]】
【噗，确实。】
【苏凉：诶呀，更贵的操纵类言灵用不起了，只勉勉强强用用造言灵来度日了。实际大部分的选手：从来就没用过造言灵】
【说，个人感觉苏凉觉得造简单，除了本身精神力强、言灵也强之外，还个可能是她经常在练习场搭场景和做吃的，练来了……】
【确实，经常使用的言灵，消耗是会低上些的。】
【冷知识，这个女人，在第次使用练习场的时候，就用言灵造了大片房子……】
【比起这个，我比较奇的是，如果当时凛星没能力下水，苏凉打算怎么解决找钥匙的问题？也打算使用这样套组合言灵吗？】
【她己不是说了吗，她下去的话，得时叠层避水效果和层照明效果。就是不知道会用那些诗句罢了】
【诶，按她的格，我还以为她会用上[醉后不知天在水]，直接把水抬起来……】
……
另边，场景内。
凛星三言两语向苏凉讲完了她在水底的经历。苏凉完后，微微蹙起了眉：“你是说，在水底看到了个人？”
还是和别人撞脸的人……
苏凉抿了抿唇，大脑些混乱起来。
那个“飘在窗洞外”的脸，毫无疑问，就是那种把奈亚脸纹在腕足上的大章鱼，凛星之后的描述也证实了这点；可样着奈亚面容的人形怪？
这个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奈亚主题的恐怖公园吗？
这个问题只在苏凉脑海里存在了瞬，快便被放到了旁——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思考该如何去。
了钥匙，就已经成功了半。但藏在那匣子下方的巨大阴影，还是令苏凉些警觉。
“……苏凉？”注意到苏凉的神情，凛星关心道，“你是怕那怪扑上来咬我们吗？”
“差不多。”苏凉若所思道，“我在想该如何直接把它弄走。”
“……你说我要是直接用‘醉后不知天在水’，把水掏干掉，它会不会己主动爬走？”
凛星：“……”
弹幕：【……】
【看，我说啥来着。】
……
当然，于节省体力的考虑，苏凉最后还是没直接上手搬水。
她只是用了句“日月照耀金银台”，在远处造了大片亮光。那团黑影给面子地被那团光引走，苏凉趁机用钥匙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另把更大的钥匙，跟着御风带着凛星，飞快地朝着隧道里钻去。
隧道窄，无法行船，只能御风进入。苏凉这次了经验，路悄悄潜了过去，在来到石跟前后，回首句“列缺霹雳，丘峦崩摧”，直接把身后的隧道都炸了，跟着就飞快地用钥匙打开石，带着凛星起飞了来——
穿过石，外面是处更为宽阔的洞穴。水声潺潺，波光倒映，给人的感觉要舒适多。
洞穴四面分布着四个入口，苏凉她们，正是从其中处穿来的。
这个洞穴内样着积水，不过水位要比之前的低上许多。水面中间是处高台，那里已经站着三个身影。
“哟！”娜菲朝着她们打招呼，“可算来了，还想着要不要进去找你们。”
苏凉应了声，御着风，与凛星降落在那石台上，匆匆扫，发除了娜菲副精神奕奕的样子外，另外两人的状态都不是。
红羽蔫答答地坐在地上，看上去像是只被雨淋到怀疑人生的公鸡。黑乌则要更惨点——干脆晕倒了。
翻着白眼，惨兮兮的样子，嘴里还在不住吐着水。
苏凉担忧地看眼，问道：“溺水了？”
“差不多。”红羽道，“我们所在的那个洞穴，需要先去水里找把钥匙能开来。可我俩都不敢下水。黑乌就说，要用句言灵把水搬到天上去……”
苏凉：“……”
苏凉：“让我猜猜，醉后不知天在水？”
“对，就这句。”红羽点头。
苏凉：“……然后呢？”
“刚搬起来部分，就累晕了。”红羽诚实道，“那部分水直接从空中砸下来，全砸头上了。”
严格来说，黑乌是被水砸晕的。
苏凉：“……”
“太莽了这也……”她摇头叹息，脸不赞。
搞得像她己完全没这么想过样。
“那你们后来是怎么来的啊？”凛星关切道。
“娜菲过来，把我们带来的。”红羽回答，“不过我还是差点淹死……”
“我已经尽快把你们往外带了吗？”娜菲没气道，“而且水里不是还可供呼吸的泡泡……”
“问题是你根本没给我机会用泡泡啊。”红羽的语气点悲愤，“你直把我往水里摁！”
“……”苏凉被这对话搞得更奇了，“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来的？”
“走水路咯。”娜菲语气轻松道，“那些石的下方，不是完全封闭的。可以从水里游来的。我就直接从我的石下面潜了来，找到这里。等了会儿，见没人来，就又从别的石下面钻进去找人……”
共四扇石。对应四个分割的场景。其中苏凉和凛星共个，黑乌和红羽共个，娜菲独个场景。她第二次钻进去的那道石，后面正是红羽们所在的洞穴。
当时黑乌已经昏迷，红羽被困在水中石头上，脸弱可怜又无助。娜菲就将们挨个儿走水路带了来……
“不是，等等。”苏凉发了盲点，“也就是说你们没经过解谜，直接就游来了？”
“她是游来的。我们是被拖来的。”红羽补充道。
“那会不会影响到通关啊？”苏凉道，“或者错过什么线索之类的？”
红羽闻言怔，娜菲却是轻快地摆了摆手：“如果只能通过解谜来的话，那那些石下面，就不可能存在可供人通过的缝隙。”
反过来说，既然存在，就说明对这东西的利用是合理的。
这倒也是……苏凉点了点头，跟着道：“那么先确认下梦境持者的问题吧。你们谁拿到卡牌了吗？我们这边个都没，不过我点怀疑这是我的噩梦……”
“不可能。”
苏凉：“……？”
她些惊讶地看向娜菲。后者正站在旁，心翼翼地从己湿透的外套里掏营养液。
“你想多了。”她将瓶营养液递过来，非常干脆道，“这轮噩梦不关你的事。”
“嗯……”苏凉接过营养液，些迟疑道，“你该不会想说……”
果然，下刻就娜菲笃定道：“这个噩梦，是我的。”
苏凉：“……”
她思索片刻，觉得不对：“噩梦是你的，那美梦是谁的？”
那些画在石壁和匣子上的鱼鳍图案，难道指向的不是娜菲？
“美梦是谁的我不清楚，但噩梦，肯定是我的。”娜菲说着，从口袋掏个东西。正是做梦者标配的卡牌牌堆。
她将牌堆翻了过来，给苏凉看它底部的图案。那依旧是幅简笔画，画上是个熟睡的人，而人的旁边，则是个鱼头人身的怪。
“这种怪叫‘恶四分’，是我们鱼人神话里的邪神。”娜菲指着画上的那怪，解释道，“般来说，邪就代表着噩梦，这总没错吧。”
这倒是。在场曾经拿到过卡牌的几人纷纷点头。或许是为了方便辨认，卡牌上所画的角色，往往会以更便于持者理解的方式去呈。比如第轮梦境时，苏凉拿到的噩梦牌上是画的是传统恶鬼，而黑乌的美梦牌上，画的则是羽人传说里的羽仙女。
但无论如何，邪恶之代表噩梦，这点是肯定不会错的。
“不过为什么叫‘恶四分’呢？”凛星声道，“奇怪的名字。”
“为这个神明实际四张面孔，分别代表善、恶、中立、虚无。”娜菲解释道，“为每个特都只占她本身的四分之，所以就将其分别称为‘善四分’、‘恶四分’……”
“也就是说她个人四个名字。”凛星咋舌，“多啊。”
“准确来说是四种神格。不过这不重要，反正这里只个。”娜菲再次点了点手里的卡牌，“总之，毫无疑问，这次的噩梦肯定是我的。”
“这就奇怪了。美梦究竟在谁哪儿？”红羽道，“黑乌和我这次都没卡牌。”
苏凉亦是摇了摇头，又转向娜菲：“那你能认来，这个噩梦是什么场景吗？”
“老实说，茫然。”娜菲直言不讳，“暂时没什么头绪。”
旁躺尸半天的黑乌，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闻言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我也个问题。”艰难道，“奈亚欠你多少钱？”
娜菲：“……”
啊？
“什么玩意儿？”她以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向黑乌，“奈亚什么时候欠我钱了？”
“行，那换个问题。”黑乌从善如流，“你欠奈亚多少钱？”
娜菲：“……”
刚那泼水怎么就没直接把这只鸟给淹死呢？
她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开口：“我没欠奈亚钱，也没欠我钱，我们两不相欠，吗？还，能不能把注意力放在通关的事情上啊？这关奈亚什么事了？”
黑乌：“……”
娜菲深深呼口气，顺手开了瓶营养液，转过脸来，却见苏凉正以种微妙的神情望着己，不由愣：“又怎么了？”
“娜菲你……是不是还没和这里的怪交过手？”苏凉问道。
“没啊。我游得快，它们追不上我。”娜菲被搞糊涂了，边灌着营养液边奇怪道，“不是，到底怎么了？端端地突然扯奈亚，又说什么怪……”
“这里的怪和奈亚撞脸了。”苏凉飞快道。
“……噗。”娜菲口营养液呛进气管里，转瞬又喷了来。
“什么？”她难以置信道。
“这里的怪鱼触手上奈亚的脸。”苏凉道，“凛星在找线索时，还在水底发了着奈亚模样的人形怪。”
“不止。”黑乌补充道，“我那个洞穴里还长着奈亚脸的水蜘蛛……吓死个人了。”
“哦。”旁红羽恍然大悟，“难怪你当时嘴里直咕哝‘奈亚奈亚’的，原来是在叫队友名字。”
黑乌：“……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在向某个神明祈祷。”红羽老实道，“‘奈亚’这个名字，其实着还蛮邪神的。”
黑乌：“……”
黑乌：“瞎说，哪这么短的邪神名字的。起码后面得再加串复杂的发音……”
“行了行了。”眼见话题越跑越偏，苏凉不得不赶紧叫停，转头再看娜菲，却见她眉头紧紧拧着，似是在思索什么的样子。
苏凉心中动，轻声道，“娜菲，你还吗？”
“……嗯？”娜菲应了句，抬眼看向苏凉，“我知道这轮噩梦是怎么回事了。”
苏凉：“？”
面对众人的目光，娜菲抿了抿唇，声音沉了下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的噩梦，就是我上轮的比赛。”
……诶？
到娜菲的话，红羽和凛星两人无不面露茫然。黑乌倒是下就反应了过来：“哦，就是你的翻身仗！”
苏凉也想起来了。
娜菲为抽签不利，在这个赛季里直吃瘪，却于倔强，直不肯更换掉正在使用的“雷神战决”，甚至为此和安戈爆发过冲突。
而在上轮比赛里，她终于拿到了完美的胜利，凭实力证明了己可以靠“雷神战决”继续比赛。可以说是完成了次相当漂亮的逆袭。
不过苏凉时又想起了另件事。
娜菲本人，对那次比赛的结果似乎不满意。
起码在其人提起这件事时，她总是表得不太高兴——就像在这样。
高台上，只见娜菲微微抿着唇，两边耳鳍不在地动着，过了会儿道：“不是的。”
“那次比赛，不是我的什么‘翻身仗’。”
“那只是……只是种另类的耻辱罢了。”
她说着，深深吸了口气，耳鳍向后缓缓打开。
“那轮比赛，其实我应该输的。是奈亚用己保了我……但实际上，那轮，活到最后的人，根本不该是我，而是奈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