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衍拒绝了沈君雯的请求。

沈君雯欲说还休，但想到自己如果不能克服眼前的困难，妈妈就真的要进监狱了。

她低着头，小声哀求：“哥哥，你能不能放过我妈妈？”

沈君衍沉声反驳：“你说错了，不是我不放过她，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沈君雯听到这般扎心的话，眼睛里泪花在打转，精致小脸显得楚楚可怜。

然，沈君衍的目光未曾有片刻停留在她身上。

她只好换种方式，企图唤起他对自己的怜悯之心。

她语气诚恳：“哥哥，我替妈妈向你道歉，对不起。”

沈君衍嘴角一撇，似乎对她的话很是不满：“如果你要道歉，请搞清楚更应该向谁道歉。我心爱的跑车毁了并不算什么大事，但我家小不点差点在车祸中没了命！”

沈君雯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想让自己去跟那个小奶娃娃低头。

可是，她是尊贵的沈大小姐，她有自己的骄傲，为什么要跟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女认错？

初秋的天气，已有习习凉意。

冰冷的气氛僵持了一阵儿。

沈君雯眼看沈君衍没有松口的迹象，她只好豁出去了。

她强撑着身体，离开轮椅，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朝屋内大声道：“云暖，我来替我妈向你道歉，对不起，求你原谅她的过错好不好？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我不能没有妈妈……”

小家伙听到沈君雯在冲自己喊话，带着好奇和惊讶继续偷看。

她并没有出来，因为沈君衍怕她心软，特地交代过她，不论沈君雯说什么，她都不要回应。

沈君雯抬眸瞟向屋内，远远的，透过半敞的门，与莫云暖的目光碰撞在了一块儿。

那小奶娃娃明明看见了，听见了，为什么还要躲在屋内不出来？

沈君雯禁不住发起抖来：“哥哥，你们这样践踏我的自尊，真的开心么？”

沈君衍愣了愣，眼底掠过一抹痛苦，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冽。

“我和云暖从没想过要践踏你的自尊，是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不会因为你几句道歉就放过伯母，云暖也不会，伯母犯的错，自会有法律来制裁。”

如果甜言软语就能让叶辛怡重获自由，那对云暖来说极为不公平，并且，他不会再让这样一个疯女人威胁到云暖的生命。

沈君衍句句戳中要害，沈君雯的眸光逐渐暗淡。

她以为她在他心里还占据着无可替代的位置，是她太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

沈君雯没有再报多余的希望，她兀自回到家，父亲沈权似乎已等了许久。

“怎么样？”沈权将她推到客厅，急迫问道。

沈君雯低垂着脑袋，慢慢啜泣出声：“我道过歉了，但哥哥和莫云暖不接受，他们不会放过妈妈。”

沈权气得握紧了拳头，太阳穴青筋直冒：“两个该死的野种，小小年纪真歹毒！他们这么得理不饶人，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爸！你想干什么？”沈君雯听言担忧道，“你别冲动，我身边不能再没有你了。”

沈权一怔，滔天的怒火被女儿的话浇灭了一半。

对，他不能像孩子她妈那般冲动极端，他要冷静下来想想，怎么才能让那两个野种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