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依不为所动,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盯着程初雪,神情,一片冷漠。
“云儿,回宫!”
程初雪也不理会苏依依的态度,总之,她今天是过足了瘾,她没记错的话,苏依依身上前些日子被容妃杖打的伤,应该才刚好吧,如今再受今日这么一番折腾,怕是也有她好受的了。
苏依依站在原地,目送着程初雪一行人离去,直到看不清那人的身影后,才颓然倒下。
“夫人……”小环一声惊呼,早在程初雪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从暗处出来了,此刻远远见到苏依依倒了下去,心中更是万分焦急。
“夫人,夫人……”小环拉过苏依依倒在地上的身子,摇着她的胳膊,希望她能够清醒过来,眼睛却是早已通红一片。
当她的眼睛触及到苏依依手上的烫伤时,那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她朝着亭外哭着喊道,“来人,快来人……”
苏依依睁开眼时,小环正趴在她的床边,哭得十分伤心,见苏依依醒来,连忙高兴地收了眼泪,轻声唤道,“夫人。您醒了。”
苏依依脑袋还有些隐隐的痛,瞥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难不成,是小环将她背回来的?刚刚她到底,怎么了?
“夫人,方才雪婕妤一走,您就晕倒了,吓死奴婢了,您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小环打量着苏依依,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没什么。”苏依依笑了笑,正准备撑着床坐起来,手臂上一阵刺痛袭来,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哎,你别乱动,这手臂才刚上完药。”
这时,祝语碟突然出现在了门口,手中还端着一碗药,此时见苏依依要起床,连忙放下汤药,快速走到床边将她扶起来,神情满是责备。
“你怎么来了?”苏依依见祝语碟出现在她这里,微微有些惊讶,每次她出事的时候,语碟都会陪在自己的身边。
“你被那女人伤成这样,如今宫里也没有大夫敢给你看诊,我若是不来,你怎么办?”
祝语碟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端桌子上的汤药,当初,若不是因为苏依依帮着她,这才得罪了程初雪,她也不会被程初雪百般刁难,如今,苏依依受了伤,她过来照顾,也是该的。
“每次都这么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苏依依的笑容有些无奈,如今,在这个皇宫里,也只有祝语碟会这般待她好了。
“说什么傻话,来,把这药给喝了,你的身子弱,病又刚好,就别再乱动了。”祝语碟瞪了苏依依一眼,似乎并不想她同自己如此客气,将已经熬好的汤药递给苏依依。
苏依依一鼓作气,将那苦涩的汤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喝完了药后,苏依依将碗递给小环,擦了擦嘴角上的汤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神瞥向手背上的烫伤时,眸子闪过一丝黯然。
“你这伤,确实有些严重,但是,好好养着也不会留下疤痕,这几日,可要多注意点,不能碰水了。”祝语碟瞟了一眼苏依依的伤口,还好趁着她熟睡之际就已经将她手上的水泡给挑破了,不然,她还不得疼死?
“夫人,您身上的伤口,可都是祝秀女处理的呢。”小环看向祝语碟,眸子里闪动着崇拜的光泽。
“语碟,没想到,你懂的东西居然这么多。”苏依依看向祝语碟,笑容里多了一丝羡慕。
祝语碟看了苏依依一眼,犹豫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依依,我们一直这样忍着也不是办法,如今程初雪封了妃,日后对付我们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常总管也不知道究竟还会不会回来,若是一直这么忍下去,怕是迟早会丢了性命。”
苏依依垂下眸子,静静地听着祝语碟的话。
“如今不过月余,就有这么多的人来找你麻烦,你若是一直如此逆来顺受,怕是她们不但不会收敛,反倒会更加变本加厉。”祝语碟看向苏依依的眼神里透露着心疼,还有被欺辱的不甘。
“语碟,你长大了。”苏依依看着祝语碟,那双如水一般纯净的眸子里,似乎还一如既往地美丽,可有似乎,隐隐之间,已经有了她未察觉出来的变化。
苏依依突然想起了那晚遇到的那个男子,他,似乎并不是宫里的人,既然他能够在这个皇宫里来去自如,功夫,肯定不错,自己是否可以,让他带自己离开这个皇宫?
想到这里,苏依依的眼里突然闪过常睿那双嗜血般的眸子,心下一惊,所有不该有的念头瞬间都收了回来。
若是她离开这个皇宫,常睿回来后发现了,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么大的一个隐患,到时候,自己岂不是找死?
苏依依甩了甩脑袋,不行,这个方案还有待考究,更何况,她看那男子也不是个善茬,自己若是离了这虎洞,进了狼窝,岂不是平白折腾一番不说,还很有可能就这么将自己的小命给搭上去。
可是,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在这个皇宫无依无靠。而苏府,苏父既然能够将她送给常睿做女人,那么她在苏府的地位也可想而知,苏府也给不了她任何的依靠,没想到,世界之大,常睿居然成为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苏依依嘴角牵出一丝苦涩,如今常睿不知所踪,她在这个世界,还当真是举目无亲了。
她突然有些,怀念起常睿在的日子。
“依依……依依……”祝语碟见苏依依发呆,以为她是伤心,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啊?”苏依依清醒过来,看向祝语碟,她若是走了,语碟一个人留在宫里,不也成了一个人?可是,如果她想走的话,语碟会不会跟她一起走?
“语碟,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苏依依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心里的事问出来。
“离开?”祝语碟的神情有些惊讶,苏依依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可是,转念一想,离开皇宫,她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