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到了?”纪昱恒处理完伤口发现她眼睛微红。
涂筱柠看已经给他贴上了创可贴, 问:“不给你打针吗?”
“这里是医务室,只能简单处理。”
涂筱柠有点慌,“那我们去医院。”
纪昱恒却抬手看表, “离闭园还有点时间, 里面还有几个地方没去。”
涂筱柠拉哪还有心思, 拉着他手就往外走,“都什么时候了, 什么事情重要都不知道。”
纪昱恒在她身后稍稍拉住她,“小伤而已。”
“什么小伤,都被咬了。”她转身气急。
他定定看着她,“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我,”她顿顿,“我怕你得狂犬病!”
他笑了, “猴子是犬类?”
她抬手朝他挥了一下, “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她的手还在落在他掌心,她感受到他的体温。
他表情认真了些,“母猴当时护子心切,冲来的速度很快, 说实话我也没看清她是怎么攻击的,但是刚刚处理伤口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皮肤上并没有动物留下的牙印, 应该是她扑过来的时候用爪子抓伤了我。”
可涂筱柠还是不放心,“你都说没看清了,若真是咬的呢?就算是抓的, 这些都是野猴子,谁知道身上有没有什么病毒。”
“已经第一时间处理过了,你没看到那些工作人员身上也都是创可贴么?他们说被猴子攻击是常有的事, 只要及时消毒处理就没事。”
“人家是当地土著,说不定身上有什么抗体,你又不是,万一……”涂筱柠没有说下去,噤声扯着他就继续往前走。
他万一真有个什么,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要怎么办。
纪昱恒任由她拉上了车。
一上车她就用蹩脚的英文问司机医院在哪儿,司机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问她是不是被猴子袭击了。
纪昱恒说是他。
“really?”司机显然没料到会是他,又问有没有去医务室消毒。
纪昱恒说已经处理过了。
两人一问一答地说了一堆,涂筱柠见半天没发动车不免有些急躁,她拉拉纪昱恒,“你俩说什么呢?”
两人这才结束对话,司机发动了汽车。
“他告诉我如果是被猴子抓伤的不用太担心,在这里是很常见的事,这两天要注意勤消毒,避免沾水感染。”
“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涂筱柠仍担心。
“医院离这里很远,而且我们是外国人,在当地就医会承担很高的医疗费,他的意思是建议回去观察两天,如果身体不适就通知酒店,酒店也有正规的医疗救护。”
见涂筱柠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他抬手揉揉她的发,“没事,别太紧张。”
涂筱柠拉过他的手臂再看看,虽然伤口已经被创可贴遮挡了,她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要看过才定神。
“都怪我,没事去拍什么小猴子,不去招惹它你也不会被抓伤了。”她自责。
“小概率事件,你也不知道。”他安慰。
涂筱柠此刻心绪复杂,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看着他咬咬唇没再说话。
“走了一天,回酒店的路可以睡一会儿。”觉得她应该累了纪昱恒说。
涂筱柠是真的累了,可是心里乱得很,感觉他就在身侧紧挨着,她又稍稍有了些安全感,望着窗外的景色走马观花地略着,直到困意慢慢袭来。
可能是有心事,她被未睡深,车子颠了一下就醒了。
发现自己正紧靠在他怀里,他的一只手落在窗沿,正好隔住了她的身体,以至于她睡觉时头没有因为颠簸撞到车窗上。
她侧目看他,他不知什么时候也睡着了,仰着头靠在椅身上,双眼闭阖,眉目如画。
涂筱用视线勾勒着他的面部轮廓,落到他颈脖的时候看到晒痕更明显了,她忍不住想伸手触碰,可在还剩一毫米的时候她又收了回来。
视线重归车窗外,看到简朴的村庄和来往的当地人,明明还是风景如画,可她偏偏没了欣赏的欲望,满脑子都是他手上的伤,想着怎么就这么倒霉,这么多人在那里玩怎么就他俩碰上这档子小概率事件?他到底是被猴子咬的还是被抓的?如果真是咬的如何是好?会不会有什么病毒潜伏期?会不会对他身体有影响?会不会因此又伤到他脑子,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万一傻了怎么办?
越想越乱,越乱越烦,她恨不得赶紧打开窗户把头伸出去透会儿气。
回去的路上有点堵,两人回到酒店天色已暗,司机又从车里的工具箱找出一些酒精棉和创可贴送给他们,道过谢后两人回房。
看他还是一如往常,仿佛已经忘了被猴子抓伤的事,她人也跟着渐渐回归镇定。
打开灯她发现床上用玫瑰摆了一个爱心,爱心里是用毛巾折叠的一对交颈天鹅。
还有一张小卡片,写着“have a good time”,卡片上压着两瓶蓝色的可口可乐。
“花里胡哨的,这酒店还挺能折腾。”她显然对蓝色的可口可乐更感兴趣,拿起一瓶看看,“真像洁厕灵。”说完还打开喝了一口。
纪昱恒站在床头给手机充电,“好喝么?”
“一般,你喝么?”涂筱柠递过去。
“我不喝洁厕灵。”
涂筱柠知道被戏弄了,拧好瓶盖就把可乐扔了过去。
纪昱恒拿手挡了一下,但好像碰到了伤口,他微蹙了一下眉。
涂筱柠懊恼自己大意了,一脚跨过去,半跪在床上查看他手臂。
“碰到了?”
“拉扯了一下。”
“我看看。”作势要拉他手,她仰头问,“疼么?”
“不疼。”
她的注意力还在他手上,还没注意到他已经双手撑在床沿,就着姿势将她困在身下。
“又不肯去医院,你这两天还是小心点。”她嘴上还在啰嗦,却没再听见他回应。
抬眸就对上他的灼灼眼神,他说,“知道了。”
然后就是绵延细长的吻,两人的呼吸都渐渐凌乱,涂筱柠的长裙肩带被他挑开,长发披散,玉肩娇皙。
他含住她的唇,拥着她越靠越近,涂筱柠被他亲得迷离,身子瘫软如泥,却还有一丝尚存的理智,她抬手轻轻推他。
“还没洗澡。”
“一会儿再洗。”
可她却浑身不舒服,“不行,今天出了一身汗。”
他最终停下,在她耳边微喘着气,然后离开了她的身体。
涂筱柠刚要爬起来却在下一秒被他打横抱起,“一起洗。”
她惊呼却已经被他带进浴室。
花洒被他打开,淋湿了的裙子滑落,黏在她腿 | 间,他滚烫的唇印在她的唇跟颈。
涂筱柠脑里混沌一片,却还不忘提醒,“你手臂不能沾水。”
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她不小心靠在玻璃层,凉意贴着背袭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他将她的另一只手缠到自己颈间,人又密密地覆 | 上来,他在她耳边低语,“你帮我洗。”
密闭的空间里,涂筱柠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热烫的,她不敢直视他,却又不得不去面对,最后她忍不住攀上他的颈,紧贴上他,感受着冰火两重天的刺激。
这一晚,整个房间到处都是他们的痕迹。
涂筱柠何时睡着的也不知道,再醒来已天亮。
浴室里是纪昱恒在冲洗的声音,他真是习惯性一天要洗两次澡,可又担心他的手,涂筱柠想坐起来又觉得浑身酸痛。
想到昨晚的激烈战况,她脸不由一红,明明是真实存在的却又觉得不大真实。
透着阳台望着远处的大海,她又忍不住叹气。
凌惟依还说让他沉迷于她的美色呢,现在好像反了,是她沉迷于他的美色。
“醒了?”纪昱恒走出浴室看到她半裹着被子坐在床头。
“嗯。”涂筱柠点点头,“你又洗澡了?手没碰到水吧?”
“已经换了防水的创可贴。”
看他头发还未干,涂筱柠披上睡袍从他手中接过毛巾,“这两天澡能少洗一次就少洗,等结痂就好了。”发现自己根本够不着他,她只得站在床上帮他擦头发。
两人靠得极近,姿势又暧昧,很快他就扶着她的腰肢靠了过来。
“别闹。”涂筱柠被他触碰得痒,边躲边帮他擦,但他手却越来越不规矩,最后她捧起他的脸,“你再乱动我就……”
“就什么?”他清隽的眉微挑着,好看得有点心醉。
“就不管你了。”她故意把毛巾扔给他,刚要转身却被他抱起。
她双腿腾空,她吓得紧紧搂住他的颈脖,“纪昱恒!”
他又将她举高了些,“叫什么?”
她低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她小小的瞳孔里此刻满满承载着他的影子,不知怎的像失了魂,她轻唤,“昱恒。”
“嗯。”
她对着他一时没移开眼,指尖最后落在他的唇上,她轻轻凑了过去,又情不自禁地叫:“老公。”
“嗯。”他又应,然后两人齐齐倒在床上。
唇舌的相触明明像触电,却难以割舍,这一折腾,白昼却成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