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样长。
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
向暖暖和贺文辰陪着林玉茹走上前。
医生护士都在说着“没有危险”“没事”这样的话语。
林玉茹扑到儿子怀里, 嚎啕大哭。
贺文辰紧紧抱着妈妈,笑着安慰她。
可他的眼里也是蓄满了泪水。
向暖暖一直揪着心。
这时候看到被推出来的神色安宁的贺文哲,望着他头上裹着的厚厚纱布, 她的心骤然轻松下来, 也忍不住眼中湿润。
忽然一张纸巾递到了她的跟前。向暖暖抬头,见是贺明津,忙接过擦了擦眼睛:“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的声音闷闷的,堵堵的。
显然是在努力憋着不哭。
“我和爷爷已经来了一会儿了。”贺明津刚刚说完,外头响起了急切的喊叫声。
“怎么了怎么了?小四呢?!”
“别急, 我想应该好着, 别担心。小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爸, 你别慌。别急。”
“二弟,冷静。我想文哲一定会好好的。”
伴随着不停的说话声,贺康、贺琛和贺文钧、萧书慧陆续冲进屋里。
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汗珠, 神色焦急。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林玉茹这个时候已经稍微缓过劲儿来, 拉着老公和两个儿子就往病房去:“小四已经做完手术了, 好着呢。”
她拽着自家人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落了一个,忙停住步子回头。
“暖暖!”林玉茹扯着嗓子喊:“跟上!咱们看你四哥去!”
向暖暖本来都被这场景触动得快要哭了。
被二婶这一嗓子吓得一个机灵,不由得破涕为笑。
“哎。”向暖暖赶紧跑了几步, 追了过去。
他们后面。
贺中天、贺琛和萧书慧、贺明津忍不住都笑了。
·
贺文哲这次头上的伤不是特别严重。
但是,他的身体太虚弱了, 血压血糖各项指标都偏低。这也是导致他这次突然晕倒的主要原因。
“虽说他身体弱了点, 但是,主要的锻炼还是需要的。”医生在办公室和贺家家长们认真分析着:“如果怕他身体不好,就让他这样一直弱下去, 终归不是办法。得让他好好地活动活动,增强体质,这才是能够治本的办法。”
林玉茹的眼睛又红又肿,不过已经褪去了焦虑,已然平静了许多:“可是,他这个身体,怕是吃不消啊。”
“我看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比以前好了不少。”医生翻看着贺文哲的电子病历:“想必你们给他做过调养。但是,我还是想要劝一劝你们。他需要适当的锻炼。既然身体调养好一些了,不妨让他试着做一些运动,这样能够增强他的抵抗力。”
林玉茹还想再说什么。
贺文辰抬手,按在了妈妈的肩膀上。
他对医生诚恳道:“我们明白了,谢谢您。”
医生点点头,看没什么其他需要再多叮嘱的了,就开始接待下一个病人。
事实上,医生说的“没有大碍”,指的是贺文哲的身体没有会妨碍到性命的危险存在。
贺文哲这次摔得不轻。
不只是脑袋侧边缝了十几针,还有些脑震荡。
林玉茹后怕得很,向学校请了一个长假。
从医院回来后,就让贺文哲在家休养,把身体调养好。
而她也褪去了平时穿金戴银的习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每天陪着儿子。
首都电影学院的院系领导们,当即准了贺文哲的假。
而且。
老师们怕贺文哲这样会耽误课程,便对他开放了线上上课的特例。
每天的课程,都由贺文哲任课的老师用手机对他开启视频会议,再把手机放在讲桌上。
如果贺文哲有什么不会的或者是不明白的问题,当即就可以对老师提问。
十分方便快捷。
向暖暖最近回家的时候,也会陪着四哥看会儿书。
毕竟他在床上躺着,也不能乱动乱跑,实在无聊。
多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这天放学后,她按照平时的习惯来到了四哥的房间里待着,拿出一本古代文学仔细阅读。
冷不防的电话铃声响起。
贺文哲现在也是醒着的。
每天躺在床上那么久时间,他也就晚上睡一睡。白天根本睡不着。
他曾经试过。
倘若白天的睡眠补充太好的话,晚上会难以入睡。
然后对着漆黑的夜长久无言。
索性现在克制自己,白天保持清醒。
这样才能一夜好眠。
而且医生也说过,日夜颠倒容易影响身体。
这是头等大事。
为了健康,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包括医生说的简单锻炼。
只不过这个“锻炼”怎么做、什么时候开始做,现在他还心里没底。
毕竟躺在床上,活动不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再过挺长一段时间,等他能够下床跑跳了,锻炼才可以正式开始进行。
听到向暖暖的电话铃声响起,贺文哲微笑着抬抬手:“接吧。我没睡。”
他知道,妹妹怕吵到他休息,连看书的时候都静悄悄的。
翻页很小心。
做笔记很小心。
写字的时候落笔非常轻,他甚至不太能听到写字的沙沙声。
如今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在安静的屋子里十分突兀。
向暖暖赶紧把手机抓起来,忙不迭地说:“抱歉抱歉四哥,我忘记关铃声了。”
贺文哲笑得温和:“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睡。”
向暖暖听了觉得心里难受。
其实医生叮嘱过,四哥伤到了头,而且还缝了针,应该是头很疼。
平时需要静养,不宜被吵到。
所以她很小心地努力不去吵四哥。
可是现在,她忘记关铃声,应该是吵到了四哥,但四哥完全不介意。
反而反过来安慰她。
向暖暖赶忙按了接听,边往门外走边说:“菲哥,有事吗?”
听到她口中的“菲哥”两字,贺文哲忽然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身影。
那个女孩子,高高瘦瘦的,一头短发干净利落。
十分飒爽帅气。
这时候门轻轻地啪一声带上了。
但是,不知是不是走廊里有风,很快的,门被吹开一条缝。
外面的说话声便清晰地传了过来。
向暖暖:“……啊,那个作业,我记得。你把错题整理一遍就可以。对对对,不用抄题目,只写答案。要标出来自己做错了哪个部分,嗯……我刚才不是在吃饭,是在四哥房里。嗯,还没好。其实伤得有点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对啊,他现在请假在家,没有去上课,我放学了就陪一会儿。啊?你要来?什么时候?现在?”
通话戛然而止。
贺文哲通过十几公分宽的门缝往外看,便见向暖暖正呆呆地望着屏幕已经黑掉的手机。
很显然。
电话那端的人挂得很匆忙,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这时候向暖暖转回身来。
贺文哲赶忙收回视线望向天花板。
向暖暖捏着手机嘀嘀咕咕:“菲哥这还没吃饭呢,就过来。我要不让家里多准备一份饭?多准备是一定的了。菲哥大老远跑过来,总不能让她饿着肚子回去。”
主意已定,向暖暖刚到门口就折转回去,蹬蹬蹬跑下楼,和家里人说一声等会儿留葛菲吃晚饭。
安排完这些,她才想起来忘记和四哥说一声了,又急忙蹬蹬蹬跑到了贺文哲的房间,敲门过后进入:“四哥,葛菲你还记得吧?她等会儿要来咱们家,探望你。”
贺文哲早已猜到。
但是这个时候,他依然表现得如同刚刚知道一般,微笑道:“那真是太麻烦她了。”
这话刚刚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抬手支撑着身体半坐起来:“我想我还是换一件衣服吧。”
现在身上的衣服因为躺了一天二皱皱巴巴的。
而且还是不好看的睡衣。
一个姑娘家来探望他,总不好这个样子。
向暖暖忙扶了贺文哲躺好:“不用的。菲哥这个人从来不在意外表怎么样。你放心好了,菲哥很分得清是非,绝对不会因为你衣服不得体就对你有不好的印象。”
向暖暖性子执拗。
她乐意的时候,可以十分乖巧听话。
但是,她认为不该做的事情,就怎么样都不会答应。
譬如现在。
贺文哲挣扎着想要起来换衣服。
向暖暖十分坚定地按住他,不准他乱动。
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林玉茹的声音从楼下响起:“暖暖!你同学来了!说是来看文哲的!”
因为暖暖的同学过来,是为了看她儿子,林玉茹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欢喜和自豪。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自豪个什么劲儿。
向暖暖惊了一跳:“这么快。”
不过仔细想想,她之前跑来跑去地告诉家里人和厨房那边,说自己要留了同学吃饭,就耽搁了不少时候。
再加上和四哥略微争执了会儿。
葛菲如果是丢下电话即刻赶来的话,速度快的时候,这段时间也差不多。
向暖暖忙跑到楼梯口等着。
葛菲显然是急匆匆赶来的。
身上的山海私立制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依然穿着。
她平时运动做得多,虽然赶得匆忙,这段路对她来说倒是不至于出太多汗,全身上下依然清清爽爽。
林玉茹原本想着进来的是个和暖暖类似的乖巧小姑娘。
结果冷不丁地冒出来个十分帅气的“大小伙子”。
林玉茹朝着向暖暖挤眼睛:“哟,这小伙儿挺帅啊。”
向暖暖哭笑不得:“二婶,她是女生。我同桌。”
林玉茹震惊了,上上下下打量葛菲:“女孩子?这么高??”
还这么帅!
葛菲礼貌地打招呼:“阿姨好。”
林玉茹突然福至心灵,记起她来。
暖暖在新年晚会的时候,曾经和两个同学一起表演。
其中那个高高瘦瘦的“帅公子”,貌似,就是眼前这个“女孩子”?
只不过林玉茹并不太关注这些事儿,而且比起看短视频什么的来说,她更喜欢追究。
所以没记太清楚。
对上号之后,倒是觉得越看越像。
“请进请进。”林玉茹赶紧把客人让到了楼梯口:“我家小四在楼上,你去找他吧。”
说着还不忘扯了嗓子对楼上嚎一声:“文哲,暖暖的朋友……”
呃。
叫什么来着。
林玉茹眨巴着眼睛瞪着眼前的帅气小闺女。
葛菲好心提醒:“阿姨,我叫葛菲。”
“啊对,葛菲。”林玉茹继续对着儿子卧室方向叫:“葛菲来看你啦!”
向暖暖带着好友往上走。
来到贺文哲卧室门口,她习惯性地敲了敲门。
谁料贺文哲说:“等两分钟。”
向暖暖真就在心里默数了两分钟才推门而入。
进入房间后,她愣了一愣,脱口而出:“四哥,你刚刚换衣服呐?”
现在的贺文哲,上衣已经换过了。
现在穿着的是个整齐的格子衬衫,干净清爽,板板正正。
难怪刚才他说等一下。
原来在换衣服呢。
贺文哲被“揭穿”后,脸颊微红,小小声:“哪有。”
向暖暖毫不留情地对着好友说实话:“我四哥刚才穿的是睡衣,皱皱巴巴的。听说你来看他,特意换了新衣服。”
末了,她还不忘加一句:“他现在身体不舒服,自己换衣服可真是很难受的。真难为他了,头疼还这么拼命。”
贺文哲哭笑不得,低声说:“有你这么对哥哥的么。”
向暖暖豪气地一挥手:“我对四哥已经比对其他哥哥们好多啦。如果是他们,我可能还得拎出那件换下来的皱巴巴的衣服给菲哥看。”
贺文哲想想看,还真是这样。
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眉目柔和,笑起来的时候尤其温暖。葛菲看得有点出神。
向暖暖又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床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贺文哲说着话。
听向暖暖说,医生让四哥以后要适当地多运动后,葛菲心中微动,说道:“我对这个在行啊。以后我帮你锻炼身体?”
贺文哲忙婉拒:“不用了,这太麻烦你了。”
“一点都不麻烦!”葛菲道:“过段时间我就要高考了。考试完后,暑假连同大学,时间都没那么紧张。正好我家是开武馆的,对于怎么适当锻炼身体,我和家里人都十分精通。”
说罢,葛菲拍拍胸脯,豪气万丈:“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贺文哲还是觉得太麻烦她了。
向暖暖倒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四哥的心思太过细腻,外人来指导他的话,就算有时候心里不舒坦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不合适的地方,他也不会直接说出来。
如果来的是葛菲家的人就不用担心着了。
都是大熟人,真有个什么,四哥应该也比对着外人容易开口。
再者,葛菲是自己人。
倘若是四哥“锻炼”不够认真的话,葛菲也会悄悄对她说。
她也可以就此和二婶他们沟通一下,适当调整。
“我回头和二婶商量商量。”向暖暖道:“如果二婶也觉得找葛家比较好的话,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贺文哲偷偷看一眼葛菲,对着向暖暖苦笑:“你净知道欺负我。”
向暖暖笑得眉眼弯弯:“家里哥哥们也就你最好欺负了。不欺负你,欺负谁呢。”
贺文哲双手合十做了个讨饶的手势。
向暖暖头一扭,显然不买账。
葛菲被这兄妹俩逗得哈哈大笑。
临走前,葛菲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其实带了个小礼物。
她忙回到自家车子里,让司机把东西递出来。而后奔跑着回到了贺文哲房间。
“这个送给你。”葛菲拿出一个小礼包,捧给贺文哲。
向暖暖本来想帮忙接过来。
结果,好家伙,很重。
她索性把东西放到了四哥床边。
贺文哲拿着看了看。
里面是很多书。
各种类型各种题材都有。
贺文哲抬眸,凝视葛菲。
葛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早就买了,想当做谢谢你的谢礼来着。结果一直没机会亲手给你。”
贺文哲摇摇头:“不用吧……”
这都过去多久的事儿了。
他当时帮助葛菲、背着她的时候,是真没发现这是个女孩子。
如果当时知道是女孩子的话,依着他这容易害羞的性格,很有可能就不敢上前了。
现在葛菲这么感激他,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不用。”葛菲断言道:“一定要的。”
贺文哲性子软。
碰到这么个脾气强硬的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好了。
他叹了口气,轻声说:“你也不用感激我,所以要帮我做锻炼。以后你不用来了,我做的那些事情,不值当你这样感激我。”
葛菲愣了愣。
好好的。
怎么从送书上面,就扯到了锻炼?
但。
他很肯定地说,不用过来了。
这个她听得很清楚。
葛菲低着头,轻轻地“哦”了声,不再说话。
贺文哲看她这么个叽叽喳喳的人突然安静下来,突然间,他的心里有点难受。
看吧。
他自嘲地笑。
难得有个女孩子肯和他说说话,他还把人给赶走了。
向暖暖努力找话题来带动气氛。
结果失败了。
几分钟后,葛菲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就连向暖暖说,给她准备了晚饭,她也不多留。
鉴定离开。
向暖暖小跑着跟过去送她。
贺文哲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
向暖暖蹬蹬蹬跑回来的声音再次响起。
贺文哲忙望了过去。
向暖暖气喘吁吁跑进屋里,坐下来:“菲哥说她明天再来。”
贺文哲十分意外:“她还肯来?”
“是啊。”向暖暖抚了抚因为奔跑而不断起伏的胸口:“葛菲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是心很细的。她刚才走的时候,特意叮嘱我。”
向暖暖轻咳一声,模仿着葛菲的声音,压低声音:“暖啊,你和你四哥说一声,让他别那么小心翼翼的。我这么大个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他这个人啊,就是太温柔太仔细了,总怕会麻烦到别人,什么都不愿意让别人帮他。你和他说,别那么客气。我知道他不是故意赶我走的,我不会介意。”
向暖暖记忆里真的是太好了。
所以从头到尾一个字儿不落地全部复述下来。
甚至于,其中夹杂着的葛菲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也顺口一并讲了。
贺文哲听后,先是长久的沉默。
而后,低声笑了。
·
转眼到了六月份。
这段时间以来,葛菲无事的时候就会到贺家一趟。
探望贺文哲,随时记录他的身体状况,然后和家里人商量对他这种状况应该怎么运动。
不过,真正的“锻炼”要从高考后开始。
那时候葛菲有时间了,而且贺文哲也差不多回了学校考完期末考试。
所以这段时间也只是记录而已,并没有真正施行。
难熬的高考三日终于来临。
和众多考生一样,向暖暖也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
虽说已经保送了,但她还是专心地参加了考试。
毕竟这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如果不参与其中的话,多少会留下遗憾。
也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
最后一科终于考完,向暖暖方才彻底放松下来,坐车回家。
今天来接她的是三哥贺文辰。
首都大学今天期末考试,贺明津和贺文钧他们都走不开。
首都电影学院的考试在后面两天,贺文辰刚好有空,就来接妹妹回家。
顺道接了顾开远。
顾保鸿和顾长胜来不了燕市,就把顾开远拜托给了贺家。
这几天考试期间,顾开远吃住都在贺家,已经习惯了。
向暖暖出来得早。
她是全部考生里头一个跑出来的。
当她出现的刹那,甚至有几名记者追了过来,堵住她问她考试感觉怎么样。
面对镜头,向暖暖硬生生憋出来三个字:“挺好的。”
然后飞一般跑远。
看到这孩子羞涩又自信的样子,那几个记者连同等待的家长们都忍不住笑了。
向暖暖瞅准三哥的车子,一头钻了进来。
而后有点紧张地顺顺气儿:“真吓人。没想到考试过程那么紧张。”
明明都会做,明明都心里有底。但,高考就是这样。莫名地心里就会激动起来,兴奋起来。
这可能就是人生最大的独木桥“高考”所特有的魅力吧!
向暖暖正这样思量着。
突然间,贺文辰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哎呀?”
向暖暖顺势问道:“三哥怎么了?”
现在考生还没大批量出来。
贺文辰正往外盯着,暗想顾开远什么时候出现呢,顺口说道:“我刚想起来,这次高考的第二名怎么办。如果没有你参加考试,那他/她就应该是第一了。而你参加了高考,他/她不就成了第二名吗?”
向暖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闻言愣了愣。
是啊。
这话是真的很有道理。
向暖暖有些苦恼:“之前没想过这件事。如果想到了,我八成会苦恼一下,到底要不要体验一把高考。”
反正她都已经保送。
早想到的话,说不定会做个顺水人情,不参加就算了,把第一让给别人?
贺文辰暗道糟糕。
自己什么脑袋啊,非得冒出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贺文辰忙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过在意这个。要知道,全国上下遍布高手。万一有哪个同学考得比你好,你只排到了第二,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就不要因为“抢了别人的第一名”而自责啦。
贺文辰觉得自己补救得蛮到位的。
然而。
下一秒。
向暖暖神色莫名地望着他:“三哥,你是不是对我的成绩和实力有什么误解。”
贺文辰:“??”
啥?
向暖暖很认真地说道:“一旦我考,必然第一。除非我故意漏题不做。不然,让别人夺了我的第一名去,是不可能的。”
贺·没能成功挽救失误·文·反而把自己戳得遍体鳞伤·辰:“……”
嘤嘤嘤。
身为凡人的他,真的就不该开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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