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好奇一个问题，以至高神性冰结神的能力，你想做的事情本应该不至于这么麻烦，无论是基金会的阻挠也好，还是大规模的死亡也好，只要她出手，应该都不算难才对。”紫袍女子坐在车上，对前排的周望尊问道。

“你把至高神性想的太过无所不能了。”周望尊对女子的话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吗？”紫袍女子不解的反问，在她的认知里，至高神性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崇高全能的存在。

“牡鹿虽然强，但自她出现在这个世界起，她就是不可能全力的施为的。”周望尊轻声解释，然后又反问对方：“你觉得为什么人类生存了这么多年，因为各种三四级异常造成的大毁灭数不胜数，但由于第六级异常···不，应该说是至高神性，所造成的毁灭，却是一件都没有。”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紫袍女子：“···”

这个问题让自认为博学的她感到了为难，对于神明来说，他们皆为蝼蚁，蝼蚁想要洞穿神明的心思和行动守则着实有些让人为难。

但这个问题也的确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确实，自异常出现的近500年来，人类在各种各样的毁灭和死亡中苟延残喘，并且在各种史料中了解了神明的伟大。

但真正关于至高神性造成的大毁灭，却不曾有过任何的记述，就好像他们的伟力只是存在于神话传说里。

就连那条先于牡鹿出现在世间的至高神性实体，恒河之蛇，也只是数百年如一日的蛰伏在那片流域之中，似乎连翻身造成一场地震这样的事情，都不曾做过。

难道是因为他们悲悯世人吗？

别开玩笑了，神若真的爱世人，那就应该直接将这个世界上的异常直接抹除掉，而不是让他们在如此的地狱中苦苦挣扎。

“是因为，他们自诞生在这个世界，就被设定了太多的桎梏。”没等到女子自己多想，周望尊已经给出了答案。“你可以理解为诸神社会的法则，这些法则让他们不可能全力干涉这个世界。”

“桎梏？”紫袍女子觉得周望尊这个形容词很有意思。

桎梏是一个凰炎国本土的词汇，意思有三，一指刑具，脚镣手铐;二指拘系，囚禁;三指束缚，压制。

他居然，将神明比喻为囚徒一样的东西？

“就连她也是？”紫袍女子看了一眼一旁的鹿角女孩儿，面对女子有些不那么尊重的反问，牡鹿并没有表现出生气，表情平淡仿佛神游外界。

但接下来周望尊的话却让她眼中烧起了怒火。

“对，包括你们每天三拜九叩的凰炎国的至高神性，pangloss也是。”周望尊不怀好意的嘲笑道，面对周望尊的嘲笑，女子眼中燃起了怒火，不知道是因为对方不敬自己的神明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这个话题到此就算终止，前面开车的老陆一边开车一边摸不着头脑，这两人说的话，他每个字都听得清楚，但是连在一起，简直就像是在听外语一样。

很快车辆就带着周望尊来到了一处地下街的角落隧道，一行人下车穿过隧道之后，都为眼前的景象默然了。

在他们的眼前，无数井下的自动风门林立而置，旷工和瓦斯工人在隧道和高架台间做着危险却也熟练的工作，局部通风机将这里泄露出的浓郁的瓦斯尽可能的压低浓度，至少保证人不会窒息而死。

这里的空间甚至比之前的地下街还大，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鬼斧神工。”周望尊赞叹道，能在这里制造如此的瓦斯田，自然不可能是身边这个黑商的手笔。

“这是地下街人民近百年劳动的成果，我的爷爷也有参与这里的建设，我才能够有资格售卖这里的瓦斯。”老陆看着眼前的瓦斯田，不无骄傲的说道。

“最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在如此封闭闷热的空间，竟然能这么多年不因此发生任何的爆炸事故，这才是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啊。”周望尊赞叹道，然后看向一旁的老陆，笑道：“这方面，是有什么技术上的原因吗？”

老陆听到这话有些犹豫，眼前的周望尊的语气，此刻听起来倒像是来偷技术的。

但他转念一想，保证安全的原因是不可能复制的，于是他就看了看四周，确保其它工作人员听不到的情况下，语气神秘的开口道：“这位先生，您不是本地人吧？”

“恩，我来自北境。”

“哦，北境啊，那您也应该听说过，凰炎国的信仰图腾，至高神性pangloss。”

“略有耳闻。”周望尊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又笑了笑。“这和你们的安全措施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是全靠神明庇佑？”

“啧，先生聪明啊，还真就是全靠神明庇佑。”老陆一拍大腿。

“怎么说？”

“这是一个本地的传说，传说中啊，每个至高神性，都会在世间留下某样遗物。”他更贴近了一步周望尊。“而传说之中，凰炎国的至渗性，pangloss的神性遗物，就藏在咱们这地底下。”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四周，更加压低了一部分声音。

“就藏在那处地底的火山中。”

“就是火炎之神将被称作‘火元素’的东西尽数吸收，所以在这片瓦斯田，即便再热，也无法生起明火。”老陆解释道：“这也是明明是封闭的地下街，却不曾有过任何爆炸的原因。”

“如果不是那神性遗物的庇佑，以这地下街空气中的瓦斯浓度，恐怕早就被爆炸掀起来十多次了！”

“这样啊，那还真是要感谢咱们的神明呢。。”周望景表现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对方口中的火元素，想必就是和火炎有关的休谟了。

“那是那是···不说这个了，先生，咱们还是先来谈谈咱们之间的交易吧。”老陆谄媚笑道，拿出一张合同契约，但这次周望尊却没有接过。

“不急，还没有到交易开始的时间。”

“没到时间？”老陆疑惑了，这怎么去做个买卖，还得看着时间来？

“是啊，七点钟，交易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