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自东瀛的贵客。”圣都列车站台,检票员对眼前的男子致以最亲切的招呼,心情显然不差。
年三十的傍晚,这已经是整个圣都的倒数第二班列车了,之后再接待完最后一趟从回归之炎来圣都的列车,他就可以下班回去年夜饭了。
年庆这天对于凰炎国的人民来说可能不是什么旅游的好日子,但是对于这些外国人可不是这样,眼前的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拄着绅士拐杖,整个人优雅高贵。
或者说,这年头,能乘坐甲铁城通过废土来到别的国家,这本身就是一件体现了身份的事情。
“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这里,这里可不是北境,你如此招摇的出现在这里,还不让冰结神陪在你的身边,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在男子出站之后,鹦鹉停留在了他的肩膀上说。
黄昏的余光落在两人的身上,背影在天空下无限拉长。
“我的弟弟在这座城市生活了7年,我这个做哥哥的,只是来了这里一天而已。”周望尊听到鹦鹉议员的话,有些哭笑不得。“我还没有差阿望那么远。”
“你怎么会差你的弟弟,你是全世界最明智的天才,就连周望景如今的一切,都只是按照你的剧本来。”
“可是这个世界的剧本是你们早就写好的,我也只是一部分罢了。”周望尊笑了笑。
两人之间的对话没有避开任何人,因为就算被听到了也没人能够听懂。
“冰结神和亚恩今天就会动手,知晓真相的人将从此永眠,同时亚恩会杀死053,安排在凰炎的仪式也将会在指定的时间完成。”鹦鹉议员迎着天空落下的阳光,轻声说:“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只是祭品如果只是去年艾什所杀死的那些魂灵的话,恐怕还不足以支撑这整个凰炎国的局部仪式···要知道,这里可是七大核心仪式之一。”
“没关系,很快会有人弥补这一点不足。”
“什么意思,目前能做到这种事的目前就只有两个人,冰结神腾不出手,亚恩的话需要去完成仪式···等等。”鹦鹉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看向周望尊,眼神变得可怕。
“他很相信你。”
“我知道,他是个很纯粹的混蛋,和我一样,所以他不会为我的做法感到难过的,等待者先生。”周望尊轻声说,等待者先生显然是对肩膀上鹦鹉议员的称呼。“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而这也是适合于他的終途,今天也必须举行两场仪式,一场仪式开启核心,一场仪式用于···登神。”
鹦鹉议员听到这话之后沉默良久。
“我本来不屑于亚恩所说的话,但是你让我重新刷新了我对人类的看法,原来人类真的才是隐藏在世间的恶魔···在对你和白祈的设定中,你们的感情应该很好。”鹦鹉轻声说。
“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说这种话。”
“没错,我没有资格,所以我们都是恶魔,只有恶魔才能拯救这个世界,把所有人从无尽的痛苦中解放。”等待者如此说道,语气坚定下来。“昨天的悲歌既送给古力贾德,也送给伟大的欲肉教祖。”
“再见了,我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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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力贾德低下头,看着贯穿了自己腹部的冰锥,鲜血涓涓的流落在地。
他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却见站在他背后的是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少女,头顶上长着两只大大的鹿角,而少女背后的,只能由原隶属于凰炎国基金会B级成员才能打开的门,此刻却门庭大开。
古力贾德又看向她的手,在女孩儿的手指上戴着戒指,戒指上的花是一株白色的曼陀罗。
而后,古力贾德无声倒下。
吃烟灰的沙发伸出了小短腿,走上前伸出舌头舔舐自己倒下的主人,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为古力贾德的死去感到悲伤。
它将他卷入自己的皮毛之中,试图温暖他逐渐冰冷的身体。
冰结神放开手中的冰矛,不再去管他。
她不急不缓的关上了身后的门,看了看四周的藏品,几乎让她的脚都迈不开。
“为什么不清理一下呢,真是垃圾堆。”她轻声说道,露出不满且苦恼的表情,周望尊很爱干净,甚至还有一点洁癖,这让如今的她也有了类似的习惯,那就是见不得这些脏乱差的地方。
更何况,她还要在这里面找到一样钥匙。
一样能够帮助卡塔西娅,从‘门’中带出守门者遗物的钥匙。
她的眼睛开始变成了深邃的蓝色,整间仓库的气温开始骤然的降低。
仓库中的异常们开始被集体冰冻封住,那毛茸茸的吃烟灰的沙发发出痛苦的嘶嚎声,身体从外层开始向内变成冰蓝的结晶化。
几乎是片刻之间,整个仓库都变得的空旷干净了许多,她低下头,从这些碎裂的蓝色粉尘之中,捡起了一块黑色的石头。
冰结神看过文档对它的记载,scp代号锁,一个完美的椭圆形黑色宝石,其上有类似于宇宙微波辐射的金色纹理及一个孔洞,随时散发著微波辐***细程度超出仪器所能测量。
整个球体坚不可摧,看起来像是个锁,也不知道有没有类似钥匙的东西。
谁也无法想到,这样一个被随手乱扔的异常的石头,竟然是SCP-001提案之一,他也不是什么锁,它的作用,其实是一把钥匙,一个容器。
一把可以通过守门者遗物空间链接通道,吸纳那里的守门者光尘的容器。
冰结神将这东西收好,然后将画满了研究图案的整面墙壁都给毁坏掉,之后她就转身准备离开。
正当他打开门要离开的时候,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身后有冰冷的金属状物顶在了自己的后心。
“看来,周望尊给你做的功课不够多啊。”古力贾德的声音传来,冰结神的余光中看到那些被自己杀死的异常正在某种神秘的力量中快速的修复愈合。
枪声响起,衬铅钢的子弹洞穿了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