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博在吴海渊的办公室里喝茶聊天的时候，刘向东办公室里已经进来一个美国人，他是赛门铁克公司的副总裁特特赫·托德。
实际上，特特赫·托德来燕京已经有好几天了。
这几天他就只去了一个故宫，其他时间他都在走访几个跟诺顿有合作的关系的公司，想从侧面了解下启博科技的背景。
这还是他在飞机上跟一个华夏人交谈中学会的一句华夏老话：知此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才有这样的行为。
这一了解之下，特特赫·托德才知道燕京启博科技公司在华夏也只不过是个刚刚成立不到三个月的公司，旗下在线的产品除了在美国的微讯、安全卫士、浏览器之外，在燕京还有个专门出售手机充值卡的网站和一款目前华夏网游市场排名第一的网络游戏《完美世界》。
这让特特赫·托德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作为一家刚成立三个月的公司，居然有这么多优秀的产品在运营，还可以在美国开设一家分公司，这样的企业可谓是坐着火箭干起来的。
而且他还了解到，目前华夏互联网市场和美国一样，微讯在逐渐取代QQ，杀毒市场即将被吞噬殆尽，微讯浏览器更是成为华夏浏览器市场排名第一的产品。
同一个配方，同一款味道。
特特赫·托德这几天在拜访瑞星和金山公司的时候，也感觉到了这两家公司在杀毒市场的无奈，而且这他们目前正在筹划转型向门户网站进军。
为此，他特意向公司总裁巴维·罗萨作了汇报，而巴维·罗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论有两个。
第一是放弃八千万美元这个报价，提升到一亿五千万美元，力求可以完成这次收购计划。
第二是用这一亿五千万美元来跟启博科技合作，换取启博科技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股份。
但不知道为什么，特特赫·托德拿到这么高的报价来到启博科技的时候，依然对这次的亲自前来没有多少信心。
在他看来，启博科技这样的公司，根本就不可能缺钱。
因为他知道游戏市场是最捞钱的领域，而且微讯安全卫士此时的发展趋势和前景都非常好，别看一亿五千万美元的报价很高，但是对比起目前微讯安全卫士在杀毒领域的地位，换成他是启博科技的创始人，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建议。
但来都来了，也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谈一谈。
刘向东的英语水平是个半吊子，所以特意把高健给以前喊了过来。
“你好，托德先生，我是启博科技公司的副总经理，刘向东。”刘向东朝特特赫·托德伸手打招呼。
“你好，我叫高健。”
“很高兴认识你们，刘总，高总！”特特赫·托德微笑着伸手跟两人握了一下。
三人落座，刘向东的助理端进来三杯红茶，然后退了出去。
刘向东对美国的客人问，“托德先生以前来过华夏吗？”
“我还是第一次来华夏，这是个美丽的国家，我这几天在燕京市走了很多景点，风景很优美，历史气息非常浓郁，尤其是大天朝皇帝办公的地方，让我感到非常震惊。”特特赫·托德非常客气地回道。
刘向东笑笑说：“燕京还有很多历史建筑和景点，有机会的话，我愿意给托德先生当向导，以尽地主之谊。”
这些都是初次见面的客套话，但从小在美国长大的特特赫·托德却当了真，表示出非常真诚的道谢，聊天的过程中也开始跟刘向东约时间。
高健笑着将特特赫·托德的话翻译给刘向东之后，后者心里开始骂道：妈的，这美国人怎么这么不客气！
他哪里知道美国人的认知里面根本没有‘客气’一说，你说出来了，他就会当成是真实的承诺，才会有真诚的道谢。
一直聊了大约半个小时，特特赫·托德开始进入今天的主题。
“刘总，我这次代表赛门铁克公司访华的主要目的，是想跟你谈一谈关于微讯安全卫士的合作，我们公司的总裁巴维先生非常看好这款产品，想出资收购，不知道贵司有没有出售产品的计划？”
“托德先生，我们启博科技没有对外出售产品的计划，所以非常抱歉，你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刘总，我们公司非常有诚意来跟贵司谈这次合作，我为微讯安全卫士带来了一亿美元的报价，或许你可以向贵司的方总汇报一下，再来答复我也不迟。”
高健听见特特赫·托德报价一亿美元的时候，是动心的。
在他看来一个杀毒软件可以卖出这样的价格，堪称是天价了。
别说是华夏从未有过这样的收购案例，就是放眼世界，也绝对是史无前例。
但刘向东听完高健翻译的话后，却还是摇摇头说：“不好意思，托德先生，不是钱的问题，是我们公司没有这样的计划。”
这样的回复让高健顿时愣了两秒，然后才对着特特赫·托德将刘向东的话翻译成英语。
特特赫·托德低头想了想一下，没有继续往上加价，开始像刘向东说出第二个方案，用一亿美元资金，要求收购启博科技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而且一再强调是美国启博科技公司。
作为一名谈判专家，特特赫·托德没有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底牌全亮出来，在任何时候，他都会给自己留下谈判的余地，也是商业谈判最常见的做法。
高健的口中已经开始分泌着口水，他没有想到来自美国的赛门铁克公司居然会提出这样的合作条件。
美国启博科技还是一家刚成立不到一个月的公司，就能拿到这样的投资条件，着实让他叹为观止。
不止是高健动了心，连刘向东也动摇了。
他知道方启博的计划，美国启博科技发展到了这一步，的确是准备开启A轮融资，如今特特赫·托德提出来的合作条件，正中下怀。
想到这里，他便掏出手机给方启博打电话。
把特特赫·托德提出来的合作条件跟方启博说了一遍，然后询问意见，但是放在耳朵旁边的手机一直没有声响。
看一眼手机，通话结束。
什么情况？
手机没信号？
不对啊，信号满格。
于是便准备继续拨打方启博的手机，还没按下去拨打按键，他就看见一个信息发了过来。
点开一看，信息是方启博发过来的，内容只有五个字：你格局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