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中天虽然毒打了杨玉立一顿,但好在他还需要利用到她,所以最后也没有把她怎样。只是依然将她关在了那个房间内,并派人24小时守在门外。至于楚缺,杨玉立醒来以后就一直没有再看到他。
因为她绝食,又不肯让人处理身上的伤势,楚中天就去看了她一趟。她当即哀求楚中天把孩子还给她。楚中天让她先把食物给吃了。
等她吃完以后,楚中天才说到:这不过就是对她不听话的一个小小的惩罚,孩子他会照看好的,只要她听话,他就绝不会伤害那孩子一根头发。一会有人会给她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势,毕竟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作为新娘的她,自然要漂漂亮亮的。
杨玉立直接跪在他面前说:只要把孩子还给她,她什么都听他的。她会好好吃饭,也会配合别人治疗身上的伤势,甚至他想让她嫁给谁她就嫁给谁,只求他把孩子还给她。
而且她更是发下誓言,从今时今日起,再也不踏出楚家一步。
楚中天啧啧两下,摇了摇头说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如果你早有这样觉悟,又怎会受这些皮肉之苦?不过现在,晚了!你已经让我失去了对你的信任,也就是说你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不会再相信。孩子我是不可能再还给你的,不过只要你能做到你说的那些,那我可以保证不伤害你和孩子。”
杨玉立不由痛哭:“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你这般恶毒的人呢?”
楚中天嗤笑一声:“哼!你不怪自己的愚昧无知,却责怪别人的恶毒?这岂不是太可笑了吗?”
“楚中天,你心里难道就真的连一点人的良知与同情都没有吗?”
“你说什么?”楚中天很是诧异,“良知与同情?那是什么东西?”
杨玉立用力咬了咬牙:“你简直不是人!”
楚中天哈哈大笑起来:“很幸运,你现在看清还不算晚。”
说着,他拿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既然知道我不是人了,那你就更加要小心一些。千万别再惹我生气。”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婚礼当天,楚家别墅一大早就敞开了大门,门口站立着几个穿戴整齐的下人,随时恭迎着各方的宾客。
虽然离婚礼开始的时间还早,不过,郭风却早已来到了楚家附近。他并没有直接进楚家,因为那样太过显眼了。直到第三批宾客到来以后,他才跟随在人群后面进了楚家。
整个楚家占地也是十分开阔,即使陆陆续续已经进来了不下上百人,可花园里还是有着极大的走动空间。
郭风并不是第一次来楚家,所以对于楚家建筑的整体布局也还算有些了解。整个楚家可以说就是坐落在一个大花园之中。
进了大门就是一条十几米长的宽阔大路,大路两边分别种植着一排低矮的灌木,因为经常修剪的缘故,看上去十分的整齐舒适。大路呈Y字形,通过那两条分路就能进入花园的主体。
花园靠右的位置是一小洼的池塘,池塘里的水异常清澈,其上漂浮着点点水草,中间还绽放着一簇簇的小花。水面下则放养着各种用于观赏的水生物,或短暂停浮,或极速游窜。而左边则是一个泳池。
楚
家别墅就坐落在花园中间偏后的位置,正对别墅大门的也是一条路,路的两侧就是大片碧绿的草坪。
婚礼的主台就搭建在右侧的草坪上,而左侧的草坪上则摆放着酒水饮料以及各类吃食。
郭风走到摆放酒水的桌子旁随手端起一杯酒,微微咪了一口,然后眼神缓缓地打量着四周,看样子似乎是在欣赏着花园中的景色。
仔细观察一番后,郭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他端着酒杯开始四处晃荡起来。
这期间,郭风看到了很多熟人,十大家族的人似乎都来了。钱卫东也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和郭风交谈,只是远远地举了杯示意了一下。郭风也知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也就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同样举杯点头示意了一下。
之后,他又看到了何逸轩。何逸轩倒是上前和他简单说了两句,他是代表他们何家过来的。
郭风暗自琢磨了一番,代表何家和代表翰宇阁看似有很大区别,可严格上来说其实又没有区别。一个是明面上的事,而另一个则是暗底下的事。
按照严格意义上来说,天启帝国第一号家族,自然应该是何家。不过,事关国家元首,何家自然不能在天启有所排名。如果硬是要按照常规家族的实力来排名的话,何家甚至连一个中型的家族都算不上。不过,没有人会愚蠢的用所谓的家族排名来看何家。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何家就如李氏一样,是超脱在外的。
之前的何家自然不会是现在这样“落魄”,不过在元首上台以后,何家的很多行当已经分出去了,至少在表面上,并不再属于何家。
何家的态度让郭风不得不好好考虑,一般情况来说,何家是不会轻易表态的。可既然何逸轩参加了楚家的这场婚礼,那是不是说翰宇阁已经有了某方面的表态?
难道翰宇阁想要拉拢楚家?
不仅如此,和郭风谈了几句之后,何逸轩又走到周子豪那边,和他谈笑风生起来。
郭风见此心中的疑虑更加沉重了,何逸轩为何要直接告诉他,自己是代表何家过来的?是在向他表明某种态度吗?
郭风的眉头紧锁,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翰宇阁不再相信自己了?如果没有翰宇阁为靠山,那金鼎集团立时就会倒垮。
就在郭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郭风回头一看,不免有些惊讶:“阿姨,你怎么也来了?”
来人正是韩佳怡,她示意到一边说话。
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之后,韩佳怡开口说道:“原本我是不想来的,不过钱卫东告诉我说,怕你因为不了解一些事的情况而胡乱行事,让我来看着你一点。听了他的话以后,我始终觉得不安心,所以还是跟着他来了。”
“钱叔叔都说了什么?”
郭风不由回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钱卫东时,对方流露出的那种颇有深意的眼神。
“钱卫东让我带话给你,楚家的婚礼上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千万不能动手。”
郭风心中一紧:“阿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钱卫东只告诉了我一句话,翰宇阁想要平衡各方的势力。
”
郭风呆愣了片刻,脑子里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可似乎一时又抓不到那些想法的关键。
看到他似乎被心中的迷惑困住了,韩佳怡便提醒他说:“翰宇阁并不想你和楚家起什么冲突。”
郭风还是不解:“为什么?”
韩佳怡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你怎么还不明白,翰宇阁并不希望你一家独大!”
一道亮光很快划过了郭风的脑海,这下他终于完全想明白了。
翰宇阁这也是怕他郭风会成为第二个周家和楚家,只有三家鼎立,形成相互牵制的局面,翰宇阁才能真正安心。相比于通过市场来间接掌握定价权,远不如直接掌握在手那么方便。翰宇阁其实一开始就是打算利用郭风,来达到剥夺周、楚两家实权的目的。
现在何逸轩的出现代表了翰宇阁的一种示好,这么说,周、楚两家和翰宇阁之间真的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而这事却只有他还蒙在鼓里!
郭风后背不由起了一层冷汗,如果不是韩佳怡或者说钱卫东及时把这个情况告诉他,那他可能真的已经站到了悬崖边上。
就在郭风自以为想明白了一切,可不想韩佳怡之后的话又把他惊得四肢发麻。
韩佳怡说道:“小风,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周家和楚家手上可是有推举权的。”
元首是怎么轮换上台的,就是通过推举票数的多寡而定的。
到了此时郭风终于恍然——难怪!难怪!!
难怪周、楚两家能如此稳当的一直把持着金属系市场的定价权,如果没有一张真正的底牌,他们两家如何能稳坐这么多年而无人能够动摇?
难道世上只有他一个聪明人,能够想出用另外创建一个公司的办法来牵制周、楚两家?这么多年,这样的办法如果可行,历届元首早就去做了。还能等到他来自作聪明?
以前不行,那是因为没有出郭风这样的奇人。如今郭风自己跳出来给翰宇阁当刀使,翰宇阁自然是巴不得他去搞事情。如果失败,那自然是郭风自己独自承担。可一旦成功,翰宇阁就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收获。
郭风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大的赢家,可到头来才发现,真正的赢家却在棋局之外。
这便是棋子的悲哀吗?
小兵吃了将,以为自己就是最后的王者了,殊不知,为了赢棋,棋手完全可以丢一个車,来保小兵完成最终的绝杀。
任人操控的棋子,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王者的。
两张推举票和一个小兵,两者孰轻孰重,已经不言而喻了。
何逸轩对郭风也算是很有情谊了,他就是怕郭风可能会胡来,所以很含蓄的提醒了他一下。这种场合何逸轩自然没办法把话说得那么通透,可他知道,以郭风的心智应该不难想透其中的关节。
其实,翰宇阁还是有把郭风培养成心腹的意思,否则也不会让何逸轩和他深交。而且凡是种种,翰宇阁在允许的范围内都会尽量给予郭风方便。如果仅仅只是一颗普通的棋子,翰宇阁如何会花费这等心思?
只是现在,郭风还没真正想明白此处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