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守卫一看形势不对,便急忙开口:“这事不是我们不愿意说,只是干系重大,我们不能随意透露消息。”
“你们只管说,出了什么问题我来承担。”
“是有关郭风的事,那个女孩刚才说,郭风被军管处的人带走了。”
何逸轩一皱眉:“军管处?他们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跳出来了?”
那个守卫接着说道:“我们知道都已经告诉你了,这事可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何逸轩并没有理睬对方,他现在必须赶去翰宇阁,把这个情况反应上去。
何逸轩并没有想到要提醒一下赵小熙,在他想来,无法可想的赵小熙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的。
可他毕竟不是郭风,不了解赵小熙的性格。赵小熙可以为了赵氏重工付出所有,同样可以为了郭风而不顾一切。
赵小熙一咬牙后,就决定要这么做了。
她在军部唯一还算熟悉的就是施郝仁了,所以,她就联系上了对方。
施郝仁一听这个消息,当即就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昨天郭风不是还在那里和自己故弄玄虚吗?怎么今天就被军管处给带走了?
他在通讯里不敢有明确的表态,只是告诉赵小熙不要急,等他先去打听一下消息再说。
军管处也并非什么秘密机构,所以,施郝仁很快就打听清楚情况了。郭风确实被关押了起来,至于具体原因,暂时还不清楚。只是听说是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将他带回军管处的,暂时来说还没有释放的可能。
军管处的人员还给施郝仁透露了一个消息,听说有人还在罗织郭风的罪名,想要把他弄死在军管处。
施郝仁细细的思量了好一阵,终于想清楚这事他绝不能出头。不管郭风最后死没死,如果他掺和了,那么万一出事,他定然难有活路。即使不出事,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做?
所以,思虑再三后,他决定把赵小熙给“卖”了。只要自己不插手,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就算郭风平安无事的出来了,也绝对不可能把账算到他头上。
打定主意以后,施郝仁便打了个通讯给赵小熙,告诉她说自己已经打听清楚了。郭风现在就被关押在军管处,但由于部门不同,他根本没办法在军管处说上话。不过,他却可以想办法替她在军管处牵个线,至于能不能把郭风救出来,还需要看她自己。
施郝仁对于现在的局势也很是担忧,就怕自己会压错宝。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试着接触不同的势力,想要给自己预留足够多的后路。
军管处如今敢明目张胆的拘押郭风,显然就是想要以此试探翰宇阁的态度。军管处为什么敢去试探翰宇阁?这只能说明军管处,或者说军管处背后的人,有足够的底气和能力抗衡翰宇阁。
这个情况的出现,怎能不让施郝仁不动心思?
施郝仁随后就亲自跑了一趟军管处,找到了相关的主要负责人。
“阮处长,你看我说的这事……”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拿起桌面上的雪茄抽了一口:“施所长,你可是翰宇阁方面的红人啊,而且又是龙城监所的一把手,这么做恐怕不合适吧?如果被翰宇阁知道,我岂不是要成为那第一个倒霉蛋了?”
施郝仁压低声音:“阮处长,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怎么会让第三个人知晓了去?而且,只
要你我能够联手的话,以后的那些消息自然能够互通有无。这样,不管对你还是对我,绝对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天大好事!”
阮处长有些心动了:“可万一有一天,这事漏了出来呢?”
施郝仁拍了拍胸脯:“你大可以放心,到时所有的事我一个人顶就是了,绝不会连累到老兄你的。”
“你让我考虑一下。”
“还有一件事我想向老兄再打听一下。”
“何事?”
“我听说你们军管处把郭风关押起来了,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阮处长从椅子上坐直了肥硕的身躯:“你不会就是打这个主意吧?”
施郝仁摇了摇手:“哪能啊!我想和你们军管处合作,完全是真心诚意的。倒不是我想打听这事,而是我那大侄女求着我来打听一下,我也是为难啊。”
“你侄女?我怎么没听说你有什么侄女?”
施郝仁微微一笑:“是我后来认的。不过,想来阮兄你也应该认识。”
“哦?不知施兄说的是谁?”
施郝仁抬眼看了看对方:“赵大兴的孙女,赵小熙。”
“赵大兴…赵小熙…哦!我想起来了,以前闲暇和赵大兴喝酒的时候倒是见过几面,那丫头也确实娇俏可人的紧。”
施郝仁的笑容更深了:“怎么?阮兄对我那侄女感兴趣?”
阮处长连忙摆摆手:“哎!看施兄这话说的,我都算她伯伯一辈的人了,怎么可能会起这样的想法?”
“阮兄又何必如此矫情?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阮兄你以为我这个叔叔是怎么当上的?”
阮处长细细的回味了一番施郝仁的话,忽然他一下张大了嘴巴:“施兄,难道你们……”
“所以阮兄尽管放心,只要你到时稍微透露一点郭风的消息给她,她保证会心甘情愿的爬上你的床。”
阮处长迟疑了一下:“这…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反正到时你只要不强迫她,那就绝不会有事。就算事后追究起来,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又与阮兄何干?”
“真的没问题?”
“阮兄你只要看看我就行了,如果真会出事,我又是怎么从一个参将当上这个所长的?”
阮处长盯着施郝仁看了好一会,突然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如果这事真的能成,那施兄就是我阮某真正的过命兄弟!自此,你我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施郝仁忽然面有难色:“阮兄,有个事我需要提前跟你打个招呼。你和我那侄女的事,我委实不方便出面。所以,这事成与不成还需要阮兄你自己把握。我只能给你们暗中搭个线,至于明面上我需要避嫌。”
阮处长别有深意的看着施郝仁:“施兄,你该不会是挖了什么坑让我跳吧?”
施郝仁撇了撇嘴:“如果阮兄你不放心,那这事就当我没说好了。”
“哎呀!看施兄这话说的,我又怎么会不相信老兄你呢?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施郝仁点了点头:“行,就这么定了。我一会就去跟我那侄女说一声,让她自己过来找你。”
当赵小熙听完施郝仁的话,她本能的感觉事情并不像对方所说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要我去军管处?你就不能把
对方约出来吗?”
施郝仁叹了一口气:“小熙啊,人家这已经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才愿意让你去军管处。如果换了是别人的话,可能连人家的门都进不去。叔叔我也已经是尽力了,如果不是为了我那郭风兄弟,我又怎么可能拉的下这张脸去低声下气的求人?”
赵小熙咬了一下嘴唇:“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已经竭尽全力了,对郭风也做到了问心无愧。这也已经是叔叔能力的极限,至于最后能不能救出郭风,真的只能看你自己了。”
“好吧,我知道了。”
就在赵小熙想要挂断通讯的时候,施郝仁又突然开口:“哦对了,你去军管处见那姓阮的时候,你最好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赵小熙身体不由一僵:“什么心理准备?”
“这个,我相信不说你心里也应该明白。那姓阮的就是一头老色狼,如果实在不行,你也别勉强自己。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说完,他也不等赵小熙任何回话,直接挂断了通讯。
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其实就是在赤裸裸的强逼赵小熙。他一开始就已经完全把话给说死了,什么竭尽全力了,什么无法可想了,全是为了最后那句话做铺垫。
他就是想明明白白的告诉赵小熙,如果她不去,那她只能自己另外想办法了。反正他施郝仁已经为她铺好路了,至于上不上路,全看她自己。如果不上路,那么以后恐怕也别想再找他帮任何忙了。
再说,如果赵小熙真有其他办法的话,又怎么可能求到他这里来?
赵小熙呆呆的站立在那一动不动,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只感觉最后双腿抽筋般的不住颤抖起来。
她终于再也站不住了,一下跪坐在地,眼中的泪汹涌而下。她想放开嗓子哭喊出声,可此时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怎么也没办法从嗓子发出一点声音。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上辈子欠了他的吗?所以这辈子才要一次又一次用这样的屈辱来偿还?
……
翰宇阁内。
何逸轩的神情有些激动:“为什么不能现在就把郭风救出来?”
此时元首办公室内只有他和元首两人,可明显何逸轩并不像其他人见到元首那般敬畏。
“只要李氏以及轩辕彻他们不动,我也就不能动。”
何逸轩还是不明白:“只不过是去军管处要人,又不是在针对谁动手,为什么不行?”
“轩儿,你怎么到现在还看不明白?有些人就是看天启的局势还不够乱,所以才特意出手,想要彻底将局势搞乱。只要我这边一动手,李氏、轩辕彻等人便会纷纷动起来。那样,天启的局势就真的无法收拾了。所以,只有我不动,那其他人哪怕有再多的小动作,天启的局势也乱不起来。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放任那些跳梁小丑不管?”
何逸轩依然有些不甘心:“可如果郭风死了,对于翰宇阁来说,损失实在太大了!你没有亲眼见到,就永远不会明白,郭风绝不是那可以随手丢弃的弃子!他身上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之处,你不应该再将他仅仅当做一颗棋子来看待!”
元首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我心里有数。而且你也可以完全放心,军管处是关不住郭风的,我相信他很快就能出来了。因为,有人比我们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