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法中,有一个条款要求如果罪犯与执法人存在亲属关系,则执法人员理应回避。
在皇家事务里,却没这回事。
罗勒身为君士坦丁堡市长,在回填色雷斯人口时上下其手,吞噬田产,按巴西尔招待马里诺斯、莫利克斯两个家族的标准,阿吉鲁斯家族也是活腻了。
但事有例外,罗勒毕竟是皇家血脉。甚至是可能存在的继承人。
罚酒三杯不行,就罚酒三百杯。
罗勒出出血,把吃进去的吐出来,这事到此打住。
索菲看得明白。
不过在回到布库伦宫后,索菲才突然明悟巴西尔的用意。
“他要肢解蓝党和绿党!”
维比娅与黛芙妮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巴西尔并非真的喜欢足球。
政治人物怎么可能展露自己的喜好呢?(除掉君士坦丁这号扶不起的)
足球已经展现了他的魅力。它足以令人疯狂,也足以拓展到街头巷尾。而相比赛车,这种运动更加廉价、能吸引的人也就更多;相比角斗、斗兽,又明显文明得多,不会受到教会的排斥。
所以当足球推展到街头巷尾时,自然会产生一大批的球会。
这些球会再组成联赛竞赛,于是君士坦丁堡原先稳固的蓝党、绿党,便自然而然的被这数十家球会吸收分割。
球会相互竞争,撕裂原先的统一形态。
这样人们便会分裂,不会出现尼卡暴动时一人高呼,万人响应的尴尬境况。君士坦丁堡市民这股强而有力的参政力量,就在足球运动的推广中消磨无形。并且只要皇家组织一支皇家球队,立时就获得大量拥趸。赛车则不然,赛车没有这么稳固且吸粉的球会结构。
顺带还能将赛车这项运动也吞噬掉。
高,实在是高。
索菲不由为巴西尔鼓掌喝彩。足球只是初露面,巴西尔就看穿了它的价值所在。
连索菲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巴西尔已经全在计划中。
在大多数人还在第一层时,巴西尔已经飞升十层,将足球上升到了君士坦丁堡稳固层次。
......
大赛车场足球赛后,维比娅与黛芙妮接到了大量家族的宴会邀请,以及诸多从不听闻的贵妇相约。
她们带来的族人也顺势,成为君士坦丁堡人才市场上的新星。
大家都想拥有优秀的足球人才。
“这件事情呢,你们最好冷静一些。在赛理斯有一句名言。替人做事有风险,教人做事无风险。让族人去给其他大家族打工,不如让他去教他们如何组织球队。”索菲给两个人出谋划策:“而且最好不要留在这里,这里会吃人。找玛利亚给你们计划计划吧。”
说着,索菲也摇头。
索菲多次想把玛利亚,还有那俩生在皇家的孩子带走。可惜巴西尔一直不让他如愿。
顺带,这次赛车场事件过去,索菲也轻松许多。罗勒被巴西尔一巴掌拍成肉饼,现在应该正在忙着出售家产填补十座足球场的空白,一时半会也不敢找索菲的麻烦。
可以去看望玛利亚了。
“那些邀请你的人成山成海,你不见见?”
贵族身份被恢复,黛芙妮格外轻松,甚至有空打趣索菲。
“得了吧。我怎么敢见,我见他们,陛下就该见我了。塔玛琪,收拾行李,我们去月桂宫看我那俩傻孩子。”索菲翻着白眼,轻松出发。
但拉着一家女人上月桂宫后,索菲发觉麻烦还是如影随形。
在玛利亚的宫殿里,索菲难得看见这位多灾多难,已经被生活捶打十分坚强的女人愁眉苦脸。
“怎么了?这么苦着....”
正说话,索菲便看到桌旁坐着一对母女。
女的大约五十来岁,衣着华丽而身着紫袍,另外一位年轻女孩,靓丽丰盈,但似乎有些稚气。在她这二十余岁的年龄,确实有些令人奇怪。
“啊,索菲总督,可算见到你了!我恳求您,带我们去大赛理斯堡吧。”
这女人一开口,就把索菲整蒙了。
这位贵妇衣着不简,穿紫袍说明是正统降生的紫室公主,没事跟索菲跑大赛理斯堡做啥?她女儿显然也是紫室降生,都跑边疆做甚?
找刺激吗?
“玛利亚,这...”
玛利亚一脸为难,看到维比娅、黛芙妮都来了,她连忙起身,用眼神示意她们到卧室里先避一避。
维比娅赶紧拖着黛芙妮钻入卧室。
玛利亚这才介绍起来。
不介绍还好,一介绍索菲自己都傻了。
原来还要追溯到巴西尔他爷和他爹。
话说当年差点被岳父夺位的君士坦丁七世,他的妻子是海伦娜·利卡潘努斯,一直未改。这是位权利欲极强的女人,丈夫沉迷文学,她来管理国家。而
她生下了五个女儿,两个男孩。大子早死,只有罗曼努斯二世一个继承者。
罗曼努斯二世早年与意大利国王的私生女结婚,但那倒霉女孩早早死了,于是罗曼努斯自行挑选了现在的赛奥法诺(这名也是婚后改的)结婚。
但他还有五个姐妹。这五个姐妹都是紫室公主,显然是极大威胁。
在赛奥法诺的冷血建议下,这五个姐妹被送进凯尼克里昂修道院,年纪轻轻便孤独终老。
也许冷血自有冷血报,罗曼努斯二世早早暴毙。在尼基弗鲁斯二世死后,约翰一世也怕了赛奥法诺这冷血女人,他赶紧将她流放。
但他必须证明自己与皇家有关系,才能平稳继位。于是约翰一世从修道院里迎回了西奥多拉,也就是罗曼努斯的二妹。
结婚后生下一女,取名赛奥法诺。
她们,也就是索菲眼前的一对母女。她们都是标准的紫室公主,吃喝不愁,找索菲做甚?
“有人心怀不轨。”
约翰一世976年就死了,西奥多拉与赛奥法诺母女还算安稳的活到现在。西奥多拉也五十六岁了,但却偏偏,有人看上了她母女。
罗勒·阿吉鲁斯。这位高权重的老家伙,恬不知耻的向母女发出欲望索求。
母女丼?
索菲惊呆了,老家伙玩的花,我都没尝试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