瘙痒。
最能解释海伦娜的现状。
历经十余年的空窗，一回生二回熟的默契，无人发现的刺激感，汇合在一起，于海伦娜的心中种下一颗致命毒茧。
现在，这颗毒茧有萌发的趋势。
她的妹妹是索菲的情妇，她的丈夫是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王，她地位至高，是女性之长，而索菲亦是帝国封疆大吏，她与他的关系没有第三人知晓。
“不行，不能这样...”海伦娜强行让自己明白，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刺激惊喜，她躺在床上，平躺闭眼。
但半夜梦回，瘙痒难耐的心又让她无言以对明月，独坐孤房许久。
......
“一年未见，你比之前成熟多了。”
自然，耍了几天宝，索菲也开始干正事。
在试探性的测试了一下反对派的反对力度后，索菲终于撒开手来展示他的社交手腕。
与皇帝陛下的会晤只是第一战。虽然巴西尔依然鬼神莫测，让人摸不清他兜里揣着什么老鼠药，准备钓哪条死鱼，但索菲不会也不能为期货死人悲伤。
见了皇帝，接着就得见他俩共同的妈。
清丽消瘦的赛奥法诺稍带抱怨：“怎么不把孩子带过来呢？那是第一个继承你的女儿。”
索菲闻言，耍宝的贱笑时，却夹带着些阴冷：“我恐怕带她回到城里，不一定能活过下个月呢。您不会不知道，这座城里都住了些什么脑满肠肥、心地歹毒的怪物吧？”
应该是早就预料到会有此事，赛奥法诺聪明的闭嘴不言，而是转谈其他话题，避开了索菲的试探。
“行了，你们之间的争执，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但我听闻，你明年的作战方向是意大利。你是全罗马最有攻击力的总督，不要忘记教宗与教会的威胁，还有威尼斯人。”但应该是为了补偿索菲，赛奥法诺给索菲指点起了意大利事务的方向。
“不用担心，昔日可以与皇帝分庭抗礼，甚至指责陛下是‘敌基督’的愚蠢窃贼已经一分为二，克雷森迪乌斯家族控制约翰十七世，英格兰人主教弗雷德里克控制西尔维斯特二世，一在罗马、一在博洛尼亚，他们自顾不暇呢。”索菲哈哈大笑，全没将这两位放在眼中。
敌基督，是在圣像破坏时期，罗马城送给罗马皇帝的‘尊号’。他们煽动罗马人，自认为是‘真基督徒’，不断反对罗马皇帝。
“他们毕竟也曾是罗马人。”赛奥法诺听到意大利的状况，仍是悲伤不已。
索菲才不信这些文化上的无聊联系：“只是曾经的罗马人。现在，他们是最反对罗马的意大利人。我们早已分道扬镳，就不要期待拾起往日情谊。”
是的，在过去，教宗主要是意大利人。但更深层次追寻的话，会发现他们都是意大利籍希腊人，再揭开迷雾，会发现他们全都是移居意大利的罗马士兵后代。
当年罗马在意大利的统治崩溃以后，罗马涅地区的五座城组成同盟，以罗马军功贵族的后代为主，教宗也从这些家族中产生。被割掉五官的约翰十六世，就是意大利的卡拉布里亚籍希腊人。控制教宗位置传承的克雷森迪乌斯家族，这名字一听就是罗马家族。
虽然是同样的血统，这群人却最反罗马。
譬如教宗，几百年里伪造了大量文件、宣称，抬高自己地位，与罗马皇帝抢饭碗。敌基督他们都喊得出来。
好在他们知道虎须不能轻惹，没胆量否认罗马皇帝身上的神性。不然就不只是‘敌基督’这么轻松了。
“多照顾可怜的基督徒吧。”赛奥法诺貌似虔诚的合掌祈福。
在这里吃了最没味的一顿饭，索菲立刻逃也似的走了。
“这老婆娘，真是滴水不露。”
索菲的试探全都失败。但没有消息，本身就是一个佐证。和索菲打擂台的，恐怕地位很高，高到赛奥法诺都不愿意帮助索菲。
此时，布库伦宫的教堂内，海伦娜忧心忡忡的追问赛奥法诺：“女士，为何还不告诉他？他可是您的儿...”
“愚蠢！什么都不要说，坐等斗争吧。要让争夺继承权的狼崽子咬出血来，咬死对手，才是合格的王啊。”赛奥法诺仍然不为所动。她早先已经看走眼一次，自己的二儿子果然烂泥扶不上墙，没有竞争权力的恒心，又坠入游乐宴会的深渊。
但养子，以及对手谁会胜出，赛奥法诺仍决定继续观望。
海伦娜只好闭嘴。
......
“早上跟你妈见过面了？我估计她正看你笑话呢。”
“半年多没见面，你的嘴怎么还这么臭？别让我哪天去给你上坟啊。”索菲翻着白眼，接过乌拉诺斯送来的马。
游猎，狄奥尼修斯组织的新一波打猎。
乌拉诺斯、索菲，不靠谱三叉戟组合再次出道。
三个人在不同时期都曾组成同盟，但这盟友关系比纸还薄。
不多时，索菲与两个随从到达游猎营地。
最近风头正紧，狄奥尼修斯拉出的大贵族很少，只有乌拉诺斯等几人还来捧场。
索菲左右一看，竟然瞅见了乔瓦尼。
彼得罗的二儿子。
“喂，别乱来。陛下特意下令，特摄乔瓦尼贵族身份，留在城中继续侍奉。”乌拉诺斯悄没声息的说。
“放心，我才不会随手一箭射死他，哼哼。”
索菲打马让开，兀自独行。
塔玛琪低声询问，也被索菲阻止。
“哈哈，老朋友们再次齐聚一堂，真是不得了。”
肚子又胖了一圈的狄奥尼修斯乐呵呵的出场，他还笑问索菲：“大总督，不向我们传授一些生孩子的秘诀？”
“哦豁，我的确有一些秘方。不过需要一种名叫‘枸杞’的东方香料啊。”索菲报以善意。
“不愧是赛理斯人，好，我记下了。”
狄奥尼修斯随即宣布打猎开始，众贵族穿着猎装，与仆从相继闯入丛林。
路过索菲时，狄奥尼修斯头像上扬，眉毛翘起。
中国人会认为这是挑衅，但在希腊习俗中，这意味着否定、不承认。
胖子在说：不是我，抑或是不关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