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玛赫带着骑兵如洪水遍地,顷刻间就连穿三个方阵,将克罗地亚人的前军打得落花流水。
二王的前阵出动兵力4000人,由一个县的封建领主统帅。原以为对阵女人安全无患,现在却大意悔穿心肠。
“射箭,刚刚为何不射箭?不对,射箭也拦不住他们的甲骑,为何不....啊,快撤,撤退...”
这不知名的封建主看到前阵溃退如洒水,不禁陷入了混乱。
这是战争?没这么欺负人的。
这是行刑吧。
克罗地亚封建主从未经历的超快节奏战争,令所有人动静失措。他们那腐朽毫无斗志的军队一看女人凶猛,竟有了连锁崩溃的架势。前阵向后爬,后阵满地跑。
贝娅特丽克丝在后方看得是又着急,又渴望。她多希望此时冲锋陷阵的是她自己。
可惜威廉还是拦住她,把宝贝妹妹扔死在这种战场,太亏。
“强权者”贾玛赫一路向前,“美人”塔玛琪的步兵也快速收割战场,将骑兵们突破的方阵一一击溃,捕获。
此时,贾玛赫忽然发出箭啸,拿出匕首捅在坐骑的屁股上,大力鞭挞,不管不顾的往前猛冲!得到号令,骑士瞬间顺着贾玛赫的疯狂突击再次加速。
原来,敌方指挥官的旗帜,后退了!
他要跑!
骑兵的声势浩大,甚至将在三个方向收割后方敌人,防止步兵反扑骑士的联队都遮盖过去,连罗斯人都得乖乖的加速进军。这就是骑士决战主力的地位。
索菲不禁失笑,看着贾玛赫狂突猛进,以一柄短矛遥指逃跑的克罗地亚封建主。
“去死吧,贱狗。”
贾玛赫决不能放跑他,这是主人的命令。
于是她狂拉马缰,飞马而起,直越过最后一道防线,百米不到距离,飞驰而至。
但贾玛赫选择更方便的手段。
一根短矛,如撕破黑夜的闪电,将这不知名的钉死在马上。那马惨嚎几声,原地人立而起,却也体力不支,倒毙于路上。
将军一死,他的整支军队也迅速崩溃,被罗斯武士秋风扫落叶般收拾。
事实是,在罗斯武士的勇武面前,女武士也得靠边站。
索菲看到贾玛赫的英勇,更喜不自胜,笑道:“看来我得准备一份贵族的荣誉了。”
众人纷纷点头。
贾玛赫刚刚的飞马入阵,颇有索菲飞马刺死胡尔科夫、飞马冲垮加布利尔的风采。大家也不好意思明说她也就旗队长级的水准,也都夸赞几句。
“撤退,立刻撤退。”
看到自家的先锋连索菲的女奴都打不过,克雷西米尔当场大惊失色,把心爱的陶杯也给摔碎。
年轻的国王用最果决的语气警告众军:“这次再有推诿,我将剥夺他的封邑。”
戈伊斯拉夫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兄长如此,他也萧规曹随,喝令从属封臣撒丫子跑路。
王子伊万还想再劝几句,克雷西米尔一剑鞘把他打翻,冷言道:“保加利亚的贼徒,你骗了我们。罗马人的战斗力如此强大,女人也能摧毁我英勇的先锋,那正兵的战斗力还用想吗?你且滚吧。”
克罗地亚人非常务实。
没有务实的精神,也不可能在三个鸡蛋上跳舞。
对索菲来说,是罗马与德意志的大国角逐。对他们来说,却是罗马、德意志与匈牙利的三国演义,他们就是鸡蛋上的山西舞王阎老西。
伊万被侍从扶起,他也不恼。
“我们也走,我的使命也结束了。”伊万正了正服装,突然恶趣味的骑马奔至战场前。
“替我转告你们的主人,克罗地亚人只是开胃菜。以为一群女奴就足够了?在北方,有无数的骑士整装出发,而你的主人,只会成为可汗的祭品!”
说完,伊万狂奔而去。他还有更多的事要处理。譬如保加利亚北部边境的安全,这是他完成使命后的第一份职位。
认识伊万的人不少,罗斯人将话语简短的转告给索菲。
这令索菲大胜的喜悦心情登时冲散大半。
女武士也就是个玩具,真要打仗,她们顶多算辅兵。
而北方的无数骑士,这个指向再不明显,索菲也能猜到,是匈牙利人干涉了。
无论在匈牙利这片土地上生活的是谁,他们似乎都渴望克罗地亚。阿瓦尔人、马扎尔人,到现在转信上帝的伊什特万。克罗地亚的土地意味着海洋,游牧者渴望的海洋,它也意味着黄金、白银、奴隶与战略要塞。
当然,索菲怀疑,最重要的是,它还意味着通往意大利与罗马。
匈牙利人的骑兵,与克罗地亚人的劣质步兵,孰轻孰重,不用多想。
如果匈牙利真的尽起大兵,那将是上万铁骑南下。
虽然他们的骑兵装备仍然低劣,但只要有马,就是在上面栓一万条狗,也是极大的威胁。
况且在匈牙利决定封建化、基督教化之后,他获得了大量德意志殖民者的支持。这些来自德意志的殖民者以公主吉塞拉和传教士为先驱,他们在当地建立教堂,教区,与殖民者一起维持更先进的农耕文化。
在德意志殖民者的铸造技术支持下,匈牙利的武备有了极大改善。铁匠能为骑兵配备蹄铁、箭矢与铁甲,教区会为他们铸造货币,辅助行政,提高君王的权威。
不然匈牙利人吃了屎,才会虚伪的改信天主教?
只有利益诱引,人才会改宗。这大概是所有宗教都玩得透透的好把戏。
但话说回来,匈牙利,好歹是欧陆大国。尽管其国内宗教斗争激烈,特兰西瓦尼亚的萨满教徒对西北的伊什特万极为不满,但国王一呼百应,拉起两三万骑兵不算事。
别的不说若来三万骑兵,索菲立刻打道回府。
两万,索菲尽量试试。
一万,索菲会留下,让匈牙利在高山深谷中体验罗马方阵的奥妙。
“威尼斯人,恐怕是他们引来的匈牙利大军。众所周知,他的小儿子欧托内和大公的女儿葛丽梅妲很有关系。”索菲拍打着手,原地踯躅。
惆怅啊。
索菲原以为,能在夏天之前初步解决克罗地亚问题,搞定达尔马提亚海岸,以便进军意大利。
但果然,天不遂人愿。
“就这?还真是就这。”
索菲苦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