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真要裁撤士兵?”
在索菲与盘里努斯谈话时,其实辖下的高级将领都坐在隔壁的密室,而盘里努斯却并不知道。
谈话一结束,众多军官纷纷抱怨起来。
“裁什么裁?增兵。把血鹰、高原之鹰两个联队扩充到两千人,第三、第四联队合并为圣堂联队,也为两千人。我花了那么多钱买平安,可不吃他的亏。”索菲冷着脸站起来,拍拍扶手说:“都听到了吧?今年没那么多扯后腿的绊子,这五十万如果换不回都拉齐翁、达尔马提亚两个军区,你们都给我提头来见!”
“是!”
众军官看着发怒的索菲,轰然应诺,然后散去。
索菲黑着脸回了房间。
就是要增兵才不会亏这笔钱。血鹰与高原之鹰两个联队直接扩充到战团级,保证核心战斗力;其余军队也要扩充,索菲决定今年就收回都拉齐翁与达尔马提亚军区,还有伊万控制的约阿尼纳。
核心目标不是土地,而是铁与金银。
目标是拿到萨兰达城东北侧的铁矿、阿尔巴尼亚北部的铜矿、南部的煤矿。余下的克罗地亚的金、铜矿和杜克里亚的银矿,至少要拿到一处。
掌握生产地,不让中间商赚差价。
被抢走了五万海佩伦,索菲很生气,下午就蹲在霸府金库里面数钱。
目前的铸币厂产能有所扩大,每个月熔炼、铸造海佩伦的数额大概在两万左右。但考虑到巴西尔的月供索取,大部分金币都是置换而非矿石,所以这方面的利润也就在一倍左右,不像铸银币阿金图马,月产约十五万,获利极大。
家里的金币大部分已经改铸,现在还剩十一万海佩伦,六十余万阿金图马。
阿金图马作为领地里的常用货币,被索菲拿来交易诺米斯玛,然后改铸海佩伦,因而阿金图马的数量上涨其实不多,已经在大量投放进市场中流通。
另外就是弗利和努米,以粮价衡量,一摩底(26斤)麦约30弗利/1200努米。努米这只有指甲盖大小,零点几克的小币显然也有其意义。目前发进市场下的弗利多达数十万,努米更是数百万的疯狂推出,均成为人们喜闻乐见的生活辅币。这对经济有益,却赚头不大。
算去要购买达尔马提亚的钱,索菲的金库可以说是史诗级缩水。
“很心疼吗?十万海佩伦如烟般散去...”
令索菲惊讶的是,赶来安慰她的居然是爱葛妮思。
“还行吧,我至少知道钱花在了哪里。五十万诺米斯玛的保护费,还不知道明年涨多少呢。”索菲冷笑不已,但人在屋檐下,就得挨这一刀。
“那么,心情恢复的如何?我们来谈谈新生意?”爱葛妮思微笑的掏出一卷羊皮纸,上面写着索菲看不懂的阿拉伯文。
“什么玩意?”索菲接过来,看不懂。
“一位名叫阿布杜拉曼的法蒂玛贵族的使者在克里特岛找到了我们商会的人,希望购买我们的盐。听他说,你们还是朋友。看不出来你的交友范围比我意料中的还要广。”爱葛妮思嘴角微讽。
索菲没好气的道:“你最近和艾薇诺关系走得很近嘛,怎么练她的尖酸也学到了。”
“随便你怎么想,这笔生意你考虑一下。”爱葛妮思无所谓的离去。
索菲坐下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阿布杜拉曼是签订侵占条约时,法蒂玛人的使者。
盐啊。
索菲没记错的话,现在的盐月产量应该是约一千摩底,近三万斤,月盈利约六千诺米斯玛。这笔钱一直在商会里流转,索菲只关注入库。
这倒让索菲想起来,以伊庇鲁斯的人口体量,可以吃下多得多的盐。
只是现在不是晒盐的时候,等到夏秋季节,盐产量就会倍增了。
“可以签。”
第三天,佐伊公主依依不舍的拉着安德莉亚的衣袖,在侍女的陪伴下上了船。
让索菲没想到的是,艾薇诺也跟着佐伊走了。以她作为伊万前妻的身份,应该可以在宫廷里找到一份好工作。
“你什么时候来君士坦丁堡看我?皇宫里的生活太无聊了,父亲只会参加各种宴会,一身恶心的酒臭味。还有叔叔,压力好大的。”佐伊公主楚楚可怜的目光,让索菲感到压力山大。
代替索菲回答的却是盘里努斯,“一定会的。”
索菲不喜欢别离,于是寒暄也很少。
临走前,索菲还看到了狄奥多西一家,他彻底失去了执政官的位置。
“后悔吗?”索菲还喊住了他。
狄奥多西沉默之后,摇摇头,拉着老婆孩子加速上了船。
船队远去,布尔坎·斯科莱鲁悄没声息的又打探了一些消息,但显然,他很难搞懂高层的政治博弈。索菲都只是猜测,他更想不到下半年可能发生的事。
......
“喝呀!给我下地狱吧!”
英武凌厉,身披鱼鳞甲却还裹着修女外袍的吉塞拉一剑砍下叛军的脑壳,碎裂的薄皮盔翻卷,割开他的脑壳,露出白花花的脑浆。骑兵们随着如此英武的女主人鱼贯而入,将敌人的本阵肆意蹂躏。然后,叛军便应声而溃。
斯波莱托公国,马切拉塔南侧的一处平原上,战事正酣。
来自南方的佩斯卡拉-基耶蒂联合军逼近安科纳,‘残暴’的摄政女大公吉塞拉亲自领兵,与叛军正面决战。
人数居多、装备更好的斯波莱托军,在战争里却显得殊为愚笨,吉塞拉本人的指挥能力非常贫弱,老迈的将军也反应缓慢,导致军队处处挨打。
处于优势,却处处挨打,吉塞拉无法忍受,于是女主人抱着大剑,手持长枪,呼喊她组建的内府骑士团一起上马。
“随我来,斯波莱托的勇士!”
无论是在巴伐利亚还是在索菲身边,吉塞拉都只学会了一招,那就是骑兵冲锋。
骑兵的冲锋虽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狂奔的战马所携带的冲击力,将南方两个城市的轻步兵阵型打碎,原先士气高昂的城市公民们此刻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以为索菲不在,就想违背我的统治?太愚蠢了。”
吉塞拉一剑砍掉佩斯卡拉领导者的脑壳,志得意满的举着头颅在战场上狂奔。但实际上,她的正面只有两千余城邦民兵,而她却带了四千多正规武装军。
当然,这不影响坐实她‘残暴’的威名,人们开始称她为‘修女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