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座奥西莫城,城高不足三米,守军不足千人,当血鹰联队骄傲的扛着双手剑、战斧入场时,局势瞬间急转直下。
之前在安科纳宰的还是食肉阶级,只是方便罗马在本地建立统治。这次索菲没进城,城已经被砍没了。一把大火,烧去了所有的罪恶。
索菲带着军队南下,开进马切拉塔,全城战战兢兢,开门投降。而实际上,如果这座城下定决心抵抗,它是有能力把索菲却之门外的。毕竟人口数千,依着河流,土地肥沃。
“保持对周边封建主的压制,要求他们向罗马臣服纳贡。”索菲心情复杂的下令。
随后,各地的封建主纷至沓来,纳头便拜,送上厚礼,换走索菲的一纸承诺。
当索菲不断招降纳叛时,斯波莱托公国内部,也乱作一团。
前言讲过,斯波莱托公国目前正在闹独立。
斯波莱托公国自有统治者,但被奥托家族夺去了权位。然后分给了阿代马尔。
贝内文托、卡普阿、萨勒诺三家本是一体,但百年纷争,被阿代马尔趁机夺走了卡普阿的统治权。
于是阿代马尔这个卡普阿的牧师子弟,摇身一变成了卡普阿亲王。
卡普阿远在南方百公里外,管不着斯波莱托与卡梅里诺,这两地本就有反意的封建主们纷纷开始串联。
当索菲打破安科纳时,众人冷眼旁观。不以为意。但当奥西莫屠城事件广为传播,封建主们的小算盘便打得啪啪响。
本地的封建主,与西欧那边的泥腿子自然不一样。他们就像是经营地产的商人,更市侩,也更有眼光。
索菲强势入局,年轻的奥托三世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和教皇斗个不停。沿海的封建主为了自保,纷纷向索菲投降,这不由让人看低了奥托三分。继而,又有投降派提出要向罗马帝国投降,承认索菲对斯波莱托的统治权。
无疑,这些投降派又与反阿代马尔派有很深的相似性,另一方面,反阿代马尔派,又大多是反奥托三世派。再深究下去,会发现这些人反来反去,效忠的主人还是托斯卡纳大公爵休。
而托斯卡纳的休将土地交给教皇,又被奥托三世夺走交给康拉德后,基本上每两年换一任统治者,根本没有培植出忠诚派,是以闹得现在投降派大行其道,原本觉得不该投降的贵族,也不由噤声。
托斯卡纳的休属于博索尼德斯家族,这个家族是加洛林王朝意大利分支的继承者,在意大利繁殖生息两百多年,威望隆厚,地位极高,而休的父亲则是私生子休伯特,爷爷为阿尔勒的休。
私生子休伯特在936年被任命为托斯卡纳大公爵,943年,伊夫雷亚公爵萨里奥在斯波莱托战役里杀了前任公爵安斯卡,休伯特立刻被其父亲趁机扶植,占据了斯波莱托。
950年,贝伦加二世上位,剥脱了斯波莱托,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贝伦加二世是伊夫雷亚公爵一系,他以亲戚关系(他老婆是博索尼德斯家族的威拉,岳父是前任国王)上位,就为同宗萨利奥公爵平反,夺回斯波莱托,是应有之义。但他又希望强迫博索尼德斯家族的阿德莱德嫁给他的儿子,用于巩固他的统治权。这位阿德莱德在历史上大名鼎鼎,是奥托大帝的妻子,奥托三世的奶奶,前几年刚死。
贝伦加二世为了逼迫阿德莱德认命,把她关押在城堡里,天天虐待(据说贝伦加的老婆威拉也长期虐待这姑娘,而威拉是休叔叔博索的女儿,也就是阿德莱德的表姐妹)。看不过去的卡诺莎(就是卡诺莎之耻的卡诺莎)伯爵阿达伯特出手,把阿德莱德放跑,这位血脉尊贵的女性翻越阿尔卑斯,逃到了奥托家。
不甘沉寂的奥托大帝发觉自己有机会拿到伦巴蒂的铁王冠,马上迎娶阿德莱德。
960年,只要不死,作死不止的贝伦加二世在得罪奥托的情况下,又发兵南下,进攻教皇国。奥托趁此机会一举吞并意大利王国。(不作死就...)
但血脉尊贵的博索尼德斯家族没有灭绝,休仍然和教会与皇室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989年,休把包括斯波莱托、卡梅里诺,以及沿海的八座城市的斯波莱托公国交给了教皇国,但保留了宫廷督查。
原先,奥托是阿德莱德的孙子,和休有亲友之谊,休也一直支持奥托王室。也就是在这里,奥托把斯波莱托夺走交给康拉德(康拉德就是贝伦加二世与威拉的二儿子,贵圈很乱),与休交恶。
血脉加名望,本地的挺休派,均选择与奥托作对。
这些事情,索菲压根不知道。
甚至,索菲都没有往北走,那边还有七座城市,不过奥托割土的时候,那边被留在了罗马涅(也就是登塔波利斯地区的南部)。
六月下旬,得到回复,佐伊公主已经启程前来斯波莱托,索菲也等不及,准备再进一步逼迫各地贵族投降时,他遇到了一位奇特的女人。
一个黑袍修女,大约三十余岁年纪。
“午安,赛理斯的索菲,我是吉塞拉。”女人包着头巾,只能看到双眸,但殊为灵动。她背着一个小孩,称其名为贝伦卡。
“说吧女人,我不知道你为何自称有能力帮我搞到斯波莱托,但如果你敢骗我,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索菲呲着白牙。
就在早上,这个修女跑到索菲家门口,自称有能力让索菲得到斯波莱托公国。
要知道,罗马人在本地毫无血缘关系,索菲也正为如何获得大义苦恼,如果索菲有大义,何必屠城奥西莫呢,各地贵族自然络绎来降。这女人虽然来历蹊跷,索菲却不想放过。
“我说的是真的。我的父亲,是伦巴第国王,伊夫雷亚公爵贝伦加二世,我的母亲,是博索尼德斯家族高贵的威拉。我,是吉塞拉·安斯卡尔茨!”修女用不成熟的希腊语急促的说着,让索菲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