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没有危言耸听。
现在是在沃洛斯,是爱葛妮思家的主场。尽管失去了家主,但爱葛妮思仍然比较好的接收了他丈夫留下来的财产和人际。
“我以为你会像那些罗马人一样热衷于和寡妇结婚,继承她们的家产。”厄敏撇着嘴说。
索菲笑着转过身按住厄敏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然后说:“放心,你比她好看。”
平胸而论,娜缇娅与厄敏的外貌都相当不错,一个白美,一个黑美,只是因为从小在风沙中成长,失去了柔弱的特征而已。也许此时的男人不喜欢,但索菲依然心水这种坚强的模样。
当然,如果非要加上胸作为对比的话,索菲就......
咳咳。
其实娶寡妇,继承家产的事情不管在哪里都不会变。西欧那边经常有贵族直接起兵追到寡妇家门口,逼迫寡妇结婚的;而在大怂,不也有俩宰相,向敏中和薛安为了十万贯的寡妇,争执打到皇帝跟前,最后被双双黜职的破事。
但是索菲拒绝。
又没有准备一直留在沃洛斯,何必再多事。
更何况,北宋宰相寇准“孤注一掷”的破事虽然还没有发生,但索菲已经完全记在了脑子里。等日后,有人突然宣布,其实只要慢慢等到保加利亚人自己退去就好,根本不需要跟着索菲拼命去收复城市,到那时候,居安乐享的沃洛斯人,又会如何看待苏菲?
城市之敌?
危言耸听的赌徒?
宋真宗怎么收拾寇准的,索菲很明白。
其实这种正反都能说的话术,索菲不怀疑罗马人在阴谋学上的造诣,这可是刻在DNA里的基因。
“什么?”
厄敏的脸红了下,小麦黑的脸上一时间竟然也透露着一片粉色。
但再抬起头的时候,索菲已经连影子都走了。
“喂!”
和不久之前的爱葛妮思一样,厄敏也气得跺起了脚。
爱葛妮思家之前有不少的奴仆,现在腾出来的房子倒是有利于储存“脏物”。
保加利亚人不愧还停留在野蛮人阶段,虽然抢走了许多金银珠宝,但不少价值不低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反而没有什么价值。
这也让爱葛妮思撒出去的人回收了不少价值不菲的宝物。
比如索菲手里面的这一块纯铜雕花的铜镜,边缘的花纹,哪怕是拿到后世也不逊色顶级大师。
“可惜,镜子花了,得重新磨。”
检查了几个仓库,索菲觉得今天能睡个不错的好觉。
.......
但是除了索菲之外,还能够好好的安睡的人就不多了。
比如说约翰、约翰,还有约翰。
在索菲的光复大业之中,约翰自认为出力最多。
但是,一收复沃洛斯,索菲就光明正大的釜底抽薪,解散军队。他一下子成了光杆司令。之前约翰自以为能和博帕波罗斯一起搞定索菲,所以根本没考虑敛财,更何况也就十几天,也敛不到多少钱。
然而,他没有说服爱葛妮思,那个被自己救了的贱人,这会儿应该在豪华的家里面睡得安稳吧?
还有那个索菲,抱着他的丑陋黑女奴,肯定嗨的飞起。
当约翰回到了他破败漏风的家,抬起头,看着保加利亚人烧出来的屋顶窟窿,约翰就愤恨的抄起家里的破锅砸在地上,“索菲!我和你势不两立!”
“博帕波罗斯,你在哪?”
和约翰一样心虚浮躁的,自然不在少数。那些在“光复大业”里面投资不少,出力不少的队长之流,这会儿都在街头游荡。
噬了老本,胡达也纠结了一群人.......
.......
布里达安从没有想到,那个神秘的东方男人,他提出的匪夷所思的计划,居然成功了!
保加利亚人一看到他的军队到来,迅速的撤退,连反击都没有。
感觉像吃了狗屎一样的布里达安,愤愤不平的来到阿德琉斯的书房。
“明天我们就回沃洛斯,让仆人们都收拾行李吧。”
阿德琉斯笑眯眯的吩咐管家,整个人充满了回家的喜悦。
当管家出门之后,布里达安气恼的说:“城主,难道就这么便宜那个小子?1000诺米斯玛,我们.......”
“言而无信,又怎么拯救沃洛斯呢?”
阿德琉斯也不生气。
在密信里,阿德琉斯同意了索菲用1000诺米斯玛,和他交换拯救沃洛斯的名额的荣耀。并且,索菲会解散他召集到的民兵。
里子,还是面子?
阿德琉斯的选择也很快,钱他有的是,但荣耀没了,以后万一丢掉了对沃洛斯的控制怎么办?
1000诺米斯玛,大概可以组建一个两百人的佣兵团,也可以买3000摩底的土地,做个小地主,甚至买条船做生意也可以。
阿德琉斯相信,只要索菲按照约定里面的内容,解散他组织起来的民兵,留在沃洛斯,那阿德琉斯怎么处理索菲,都不过是一巴掌拍死的事。
解散民兵?
阿德琉斯看着窗外,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真有这么傻的.......
笃笃。
这时,门外又有人敲门。
管家进来惊慌的说:“主人,君士坦丁堡的使者来了!他要见你......还有.......”
“还有谁?”布里达安恼怒的问。
这个时候,君士坦丁堡派使者过来搅什么局?
“他要见一个来自赛理斯的人。”
“什么???”
........
这一天,停留在德米特里阿斯的沃洛斯人都兴高采烈。
城市已经被光荣的主保人阿德琉斯收复,明天就可以一起回家了。这是流传在城里的传言。
而在码头上自然是另外一番话语,主保人阿德琉斯暗中资助皇帝的使者组建军队,已经解决了沃洛斯的保加利亚人。
斩首无数等等。
与此同时,这天晚上,沃洛斯城里蛇鼠四出,每个角落里都好像聚集着一群觊觎着什么的不法分子。
恰恰奇怪的是,每个人的面貌,都好像与白天,在城外与保加利亚人对峙的民兵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