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本就不大的空间,能站人的地方越发少。
妖皇正在皮堂主和幕衡中间位置,到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他懒懒的道:“她自然有这运气,且这运气会一直陪伴她,直到她踏破虚空。”妖皇所说的运气其实指的是自己,他这番小心思自然无人知晓,到是胡文猜到了几分,却是仍然在妖皇的震慑内不敢动缠。
幕衡越过皮堂主和蓝妖道,看见他们后方是一座方方正正的祭台。祭台外表嫣红如血,非要几百人的鲜血不能染红。幕衡对之前遇见的千亿门弟子所说的话更信了几分。
祭台上放着一颗血红色的蛋,约莫有三四个月婴儿大小,表面流动着光芒,就如不停的晃动的岩浆。
龙蛋竟然离得这么近!
皮堂主瞧见妖皇,脸上显示出谨慎的神色,“是你?你若不帮你师妹,我们自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跟你回去如何?”皮堂主还以为何大浩所说的是真的,毕竟当时与蓝门主也商量过,在木师妹的师兄出现时,他们皆认为何大浩在此点问题上没有扯谎。
而对一个追求女子的男修来说,莫不是看中她的容貌,莫不是看中她的修为。
他们原本以为这姓万的师兄是看中了幕衡的容貌---毕竟在未见这姓万的之前,他们从未见过比木师妹更美的容貌。但是等姓万的出现后,他们便不这么认为了,姓万的比木师妹更好看。
若说是看中木师妹的修为,看起来姓万的修为高过木师妹甚多,甚至蓝门主都有些忌惮这姓万的。
所以他们思来想去,便认为这姓万的还眼巴巴的追着木师妹过来,定是因为不甘心。皮堂主满心认为他提的这建议姓万的定会赞同,志得意满的站在原地,眼中带着志在必得的神色毫不掩饰的看向幕衡。
幕衡神色不变,不惊不喜的站在原地,只是握着煞天剑蓄势待发。到是怀里的胡文钻了出来,恼怒的挡住皮堂主肆无忌惮的视线。
妖皇脚步一偏,也挡在幕衡身前,他拖着声音:“心甘情愿?这可真是个好建议......只可惜,本尊并不稀罕!”他说着,一道如针一样的银色光芒已飞到了蓝妖道面前。
蓝妖道两眼看向这道银芒,失声道:“你不是人族!”
妖皇嗯了一声,矜持的道:“算你有眼光。”
蓝妖道脸色惨白,眼见银芒要刺入身体,不知道他如何动作,在他身边的皮堂主已经出现在他面前。皮堂主志得意满的笑容甚至还来不及消去,他不可思议的低头看了一眼探入胸口的银芒,用手探了探,终是相信了这一切,嘴里发出一声似乎是质问,亦或是不相信的声音,便倒了下去。
借此机会,蓝妖道已如脱兔一般逃远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过一交手,皮堂主便死在妖皇手上,蓝妖道只能落荒而逃!
幕衡自认自己一击之下可能将皮堂主杀死,却绝无此等干脆利落,更不可能一击之下便将蓝妖道抛弃目前大好的局面,弃子逃走。不由的对妖皇的实力再往上评估了几分。
但是如此一来,对面的祭坛犹如从未出现过一样,融入了岩浆内。
煞天剑千钧一发之际插入缝隙之内,砰的一下弹了出来。幕衡伸手接住,下意识的起身要追。
妖皇连忙道:“别追,那里有阵法!”却仍是叫迟了,幕衡不过一步踏出,转眼便消失在了妖皇视线内。
妖皇气极反笑:“......竟敢在本尊面前故弄玄虚!很好。”
他望了望四周,毫不犹豫的选了个方向飞了过去。因为幕衡不在身边,他根本毫不犹豫的掩饰自己的实力,脚下踩着一根银色的锁链如风一样去得远了。
要是从人身边走过,不过以为身边刮过一阵风而已。
待到两人都消失后,一个人影缓缓从岩浆内显出来,原本沾在身上的岩浆避开他的身体滴滴答答掉下。他神色狰狞的伸手从岩浆内抓出一条黑色的虫放到嘴巴内大嚼起来。
......竟然惹上了妖族的人,何大浩,你真是瞒得本门主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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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幕衡一步踏空,整个人几乎要栽下去,好在见机甚快,煞天剑已在脚下带着她稳住了身影。
随即幕衡感觉被岩浆碰到的地方一疼,竟是被烫出一个泡。
幕衡收手,抬手在身体外做出一个透明的结界。周围的温度渐渐升高,几乎让人烫熟了。经过洗髓后,身体坚硬如玉,外面的皮看起来白嫩寻常刀剑皆无法戳破。这血龙岩浆不过刚沾上皮肤便烫出一个泡,可见其温度之高。
要不是幕衡见机快,其实她差一点便栽在此处了。这岩浆内除了灼热的岩浆外,还有一种叫嗤血黑虫的妖虫,神识探索不出,最喜爱吸食人的精力和脑髓。一旦进入体内便盘踞于人的玉府内,越是修为高,感受越痛苦。非是活在极寒之地的玄阴鸡之血不能根除。但此地乃是极热之地,又有谁能去极寒之地找到玄阴鸡?就算及时找到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也是为何妖皇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幕衡旁边的原因,这种嗤血黑虫只对人族有用,对低级的妖族来说却是大补之物,虽然妖皇并不爱吃这种黑虫,总归有他在,便能让嗤血黑虫忌惮几分。
所以幕衡的手被烫之后便立刻做了个结界,到是阴差阳错的隔绝了嗤血黑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