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关于幼年探究
萧湛初将那玉簪拿起来, 收在龙袍宽大袖中,旁边太监低着头,并不敢看, 只装不知。
萧湛初批阅几份奏章, 这才命人下去, 他己则是起, 从容地过去内室,却见顾玉磬并没睡, 而是躺在榻上, 两只腿儿用锦被垫起来, 就那么高高翘着。
顾玉磬到动静,不好意思, 讪讪地道:“你忙完?”
萧湛初有些惊讶, 不过他隐藏得极好:“你这是?”
顾玉磬让旁边宫娥下去,这才对萧湛初道:“我这是练功呢。”
萧湛初:“?”
虽他没声, 顾玉磬感觉到他疑惑,道:“这是春风化雨露万代承恩大法。”
萧湛初便不话,他走过去,摸摸发,仔细地端详一番,才发现左边发髻那里,确实缺一根玉簪, 便帮戴上。
他竟不问,顾玉磬便失望:“你不问我练么功法吗?”
萧湛初:“不用问,我知道这个功法。”
这下子轮到顾玉磬纳闷:“那你来看看。”
萧湛初:“这是妲己褒姒练过,蛊惑君王。”
顾玉磬噗地来,推着他手道:“你就编排我!”
着, 拉他俯首,在他耳边一番,萧湛初着,倒是面泛薄红,低声道:“那你要不要再这么垫一会?”
原来是怕雨露外泄,所以这么举着脚,要将那些留在体内。
顾玉磬:“我估摸着也差不多吧!你是不是还在忙,我想回去。”
萧湛初着,心里其实是有千万不舍,就这么陪着己皇后,便是不话,觉得满心喜欢,从心里溢甜蜜柔软来,比起面对那几个老头子,不知道要好多少。
他甚至也终于明白,为么有些帝王本是明君,年纪一大便昏庸,其实哪里是昏庸,不过是累,想歇一歇,或者是拥着己爱后爱妃好生缠绵温存,毕竟人生那么短。
不过,几位朝臣就在侧殿候着,接下来还有其它几位兵部吏部过来,他也知道己偏生就是偷不得这浮生半日闲。
他修手指穿过发:“好,那你先回去吧,我忙完便回去陪你。”
顾玉磬:“罢,我可不指望,反正我如今已经承恩,你回不回去,倒是没么要紧。”
萧湛初一怔,这话得,倒像是得雨露后,他便无关紧要。
于是在他皇后走后,他重新回到御书房,坐在龙案,不由得想,等以后真生个一男半女,面还有己位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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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磬懒懒地从御书房来,由宫娥搀扶着,走到凤辇。
彼时恰好几位大人从偏殿过来正殿,一眼看到顾玉磬。
陈大人马上拼命安定侯使眼色,安定侯只做没看到,一心装傻,陈大人摸摸鼻子,只好罢。
顾玉磬上凤辇后,才想起来刚才好像有动静,便随口问:“适才几个,是哪位?”
宫娥忙俯首低声道:“奴婢也不认识,只知道是两位一品大人,还有一位是安定侯爷。”
安定侯爷也曾经进宫看过女儿,是以宫娥认识。
顾玉磬得这话,马上想到,己过来这里找圣人承雨露,只怕是被几位猜到,就连己父亲可能知道……
又想到刚才萧湛初己戴上那玉簪,越发不在,想着己或许不该贪这一时,其实过几天也许也可以吧?必这么急巴巴,让人知道,成体统?
不过又能怎么样呢,来来。
只好当做没这回事,装傻,反正那几位大人也不可能乱猜乱,谁敢话,就让萧湛初去敲打他们好!
只是被这么一搅和,也没太有心情回去歇息,便想起最近己整治各处,便道:“先不回去凤安宫,各处走走,后面御花园也去看看。”
“看看”,和寻常人不同,是眼盲之人,所以看,就是负责,边宫娥负责解释,比如这里宫墙如,这里大小如,这处布置么。
顾玉磬也是最近想着宫中用度不小,想裁减用度,才想着各处转转,如今一边各处走,又着宫娥己详细地讲,倒是得津津有味。
想想这是己整治下后宫,顾玉磬颇觉得得,当下竟也不觉得累,继续往走,到一处,宫娥却是面有难色,言语犹豫。
顾玉磬纳闷:“怎么?这是处?”
宫娥只好道:“这是毓秀宫。”
毓秀宫?
宫娥没办法,只好回道:“是昔日黄贵妃所住之处。”
这位黄贵妃,竟不是当今圣人亲生母亲,又和人私通,败坏伦常,被关押在这里,姑且算是冷宫吧。
顾玉磬一,恍,这才想起来黄贵妃。
从当皇后,这位黄贵妃直接就消失,关于消息,不过是从别人嘴里提提罢,也就没当回事。
也是因为眼盲,眼盲,又要操心那么多事,能想到,能顾及,到底有限,哪里还记得这个呢。
如今知道黄贵妃在这里,想起过去事,倒是想去看看。
一时顾玉磬停凤辇,由宫娥女官陪着,过去冷宫。
其实这毓秀宫,以是安置一些年迈老才人么,后来便荒废闲置下来,无人打理,便荒草丛生。
顾玉磬眼睛虽看不到,一走近,便感到此处凄凉,谁能想到,昔日那个母凭子贵黄贵妃,竟沦落到这个境地呢。
因这里荒凉,难免有碎石枯草,女官小心地扶着迈上台阶。
黄贵妃意识到有人过来时候,正在低头缝补着己破衣裳,一抬头,就看到顾玉磬,那个戴九凤金钗顾玉磬,如今已经是皇后。
成皇后呢……己这辈子想当皇后没当成,可望而不可及。
区区一个顾玉磬,怎么当上皇后,还不是靠着己儿子,那是己一手养大儿子啊,就这么便宜!
黄贵妃想起萧湛初,几乎手在颤。
是没想到,他竟这么狠心。
他小时候,那么乖,再大一些,虽不爱言语,在面也从来不一个不字,谁曾想,他娶那顾玉磬,整个人就变。
为顾玉磬,他竟这么对付己,狠心到如此构陷己,将己关押在这不见天日地方!
黄贵妃瞪着顾玉磬,冷。
顾玉磬眼盲,哪里看得到,只是着里面原本有动静,如今却没。
而这看在黄贵妃眼中,却是居高临下不屑:“顾玉磬,你便是为皇后又如,若不是我养大他,你怎么会有今天?你如今,倒是在我们面耍你皇后威风!”
顾玉磬乍到这话,缓慢地将目光移到那发声处,之后对边女官道:“门窗可是锁上?”
女官恭敬地低首:“锁上。”
顾玉磬:“检查下,后你们可以退下。”
女官恭敬地称是,之后带着宫娥重新检查门窗,确认无误,黄贵妃是不可能从中逃,而皇后站在门窗外,即便黄贵妃发疯,也不可能伤到皇后半分。
检查过后,女官宫娥也退下。
一时周围变得安静下来,安静到顾玉磬可以到旁边麻雀叽喳声,荒草丛生地方,无人打理,便有麻雀落地来觅食吃。
顾玉磬脑中不知怎么就浮现这么一个画面来,倒好像,曾看到过一样,甚至恍惚中觉得,那麻雀一点不怕人,还会单只眼就那么看着人。
顾玉磬微侧首,挥去脑中画面,平静地望着黄贵妃。
“你如果想辱骂我,尽管来,你么,我也不会在意。”顾玉磬淡淡地道:“我不会在意一个阶下囚么。”
顾玉磬这么一,黄贵妃打量着,之后便嘲讽地。
“你来这里做么,是想看我热闹吗?,我告诉你,你赢,你走狗屎运,你真!”
黄贵妃话带着恶狠狠,紧攥住窗户,破旧窗棂上灰尘扑簌而下,是憋太久,看到顾玉磬,忍不住发泄,将己所知道最难言语顾玉磬。
而顾玉磬,却是一脸平静。
黄贵妃骂一会,也是累,大口地在那里喘气。
顾玉磬终于开口:“他被养在你名下时候,多大?”
黄贵妃盯着顾玉磬:“你问这个做么?”
顾玉磬:“就是想知道,你可以不。”
其实就是想解他,只他讲,他沉默寡言,便是设法问,也不过是三言两语罢,不知道为么,顾玉磬总觉得,那三言两语中,他刻意地略过么。
也曾经找太皇太后话,问起萧湛初小时候。
而太皇太后知道萧湛初,已经是在先帝那里崭露头角。
想知道一些他小时候事,哪怕是从别人并不太友好字里间言语缝隙中也可以。
黄贵妃眯起眼睛,盯着顾玉磬,看一会,突,倒是别有意味:“你竟不记得呢,我一直以为,你记得。”
顾玉磬心间一跳。
应该记得么吗?
黄贵妃知道么?
不觉攥紧袖下手,不动声色地道:“我是记得,我就好奇,你当时,怎么好好地收他,毕竟那个时候,他也不太讨喜。”
如今掌管后宫,倒是有些历练,知道不能轻易让人看己心思,黄贵妃果并没怀疑,只是嗤一声,眸中泛起悲哀来:“若不是我怀五个月孕就这么没,我至于要去养别人儿子!”
黄贵妃这话时候,声音带颤抖凄厉,像是寒风中颤抖枯草。
顾玉磬垂下眼睛,没话。
并不知道黄贵妃竟还曾孕育过孩子,不过如今既这个来,就知道,己今日不曾白来,还会多一些,一些以,关于萧湛初,关于己。
黄贵妃其实己也没想到,竟提起这件尘封旧事,以为这辈子永远不会提及,本来也可以做母亲,也可以拥有一个孩子,也许不像萧湛初那么聪明,可那会是己孩子啊!
己孩子没,一杯燕窝羹下去,孩子就来,血肉模糊。
黄贵妃苦涩地下,抬眼看向顾玉磬:“不过我却不是最惨,我也只是丢一个孩子,你姑姑,不是连命没吗!”
顾玉磬越发心惊。
知道己有个姑姑,也隐约记得小时候曾经进宫,是黄贵妃这意思,姑姑曾经怀过龙子,甚至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结果却因此丧命?
顾玉磬一下子想起,这些年来,家里隐忍低调,凡事总是不争不抢,上辈子会觉得,己父亲有些懦弱,如今看来,也许竟和这个有关?因为妹妹曾经过事,所以知道活下去不容易?
黄贵妃看顾玉磬震惊,呵呵一:“你当时小,当不知道,你心思,满脑子在小九儿上呢!”
顾玉磬这句话,却是心顿时炸开一般:“你么?”
黄贵妃:“难道不是吗?你当时和小九要好,满脑子是他呢,进宫来是跑去找他玩,不过也多亏你,当时五皇子推他,你落水,事情闹大,他才见圣人。”
顾玉磬心砰砰直跳,不知道黄贵妃在么,完全没有任印象,那仿佛是别人故事。
是落水——
落水过啊!
这个时候,黄贵妃也看顾玉磬不对劲:“怎么,你不记得?你忘?”
一下子,眼神冰冷,却带着:“果,这些事你根本不记得,你竟不知道萧湛初为么娶你吧?你么不知道!”
顾玉磬指尖颤动,咬牙问道:“为么?”
黄贵妃盯着顾玉磬,这个时候才发现,顾玉磬眼神不太对劲,一直盯着一个方向,并不像是正常人眼睛。
暗暗打量着,故意道:“估计是为报恩吧,你当初可是为救他,己掉进水里去呢。”
,故意抬起手来,在顾玉磬面轻轻晃晃,果,顾玉磬眼睛根本没动,好像完全没看到。
想事情再入神,也不是这样,竟是一个瞎子!
好地看着:“你瞎,是不是?你竟瞎?你眼睛瞎还当皇后?你好意思吗?萧湛初让你当皇后,你真就好意思当?”
顾玉磬刚才一时失神,不曾想竟被发现,不过倒是也没么好隐瞒,冲下:“是啊,我瞎,不过他依爱我如珍宝,让我当皇后,对我宠爱有加,后宫之中,除我这个皇后,再无其它妃嫔,你吗,他发陈令,是三年之内宫中不进新人,就我一个呢。”
黄贵妃到这个,果有些受打击,蹙着眉,摇头:“他为么对你这么好,我从小把他养大,庇护他,把他当成我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顾玉磬这话,恶心到差点没吐来。
亲生儿子?
当时对萧湛初这话,那是对亲生儿子吗?还是人己不要脸,其实己不知道,会下意识美化己一切,觉得是别人错?
顾玉磬好:“亲生儿子,亲生儿子你竟那么对他?你忘记己对他做事情吗?”
黄贵妃抬眸看顾玉磬一眼,眉眼间皆是鄙薄苍凉:“你当不能明白,对我来,他是么,他是我儿子,是我唯一期望,是我庇护他,可是他却一心想着别女人,这让我情以堪?”
顾玉磬嘲讽地道:“你既养大他,应知他性子,他虽事有些不择手段,是最起码人伦良心还有,你若真对他那么好,他又怎么可能只因为那个事,就对你这么心狠?你己当年做么,我不知道,他这么做,必是有缘由!”
黄贵妃闻言,神情一震,脸色血色瞬间失去,瞪大眼睛,颤抖地看着顾玉磬,喃喃地:“不可能吧,他怎么可能知道,他难道真知道?不,不可能!”
顾玉磬原本以为黄贵妃小时候定是虐待过萧湛初,如今得,却是心生疑虑:“你害过他,是不是?还是害过——”
陡间意识到:“他亲生母亲,你害过?”
黄贵妃瞪顾玉磬:“怎么可能,死时候,我还不曾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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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磬知道,再问黄贵妃也问不么来,如今得到信息对来足够。
当即回到凤安宫,想想,先命人请己嫂子过来。
最近这段日子因执掌后宫,倒是许多事要向大嫂谭思文请教,是以谭思文倒是常来往宫中。
知道,若是去问己母亲,定不会,是问嫂嫂就不一样。
而谭思文突被召进宫,还以为顾玉磬是有么问题要问己,待到竟起这个,是吃一惊:“好好,你怎么想起这个?”
顾玉磬平静地道:“嫂子,当初我高烧过后,醒来,我总觉得有个小男孩,他是我朋友,我和他玩儿,我们玩得很高兴,可是我根本见不到他,我找遍我们侯府上下,也不见人影,我也想过是不是宫里头,是他穿着那么单薄衣衫,瘦骨嶙峋,我怎么敢去想,他竟是宫中皇子呢!”
就是因为觉得太不可能,以至于根本没想过,不曾想,就此竟失落一段记忆。
谭思文到这话,越发惊讶:“谁和你?”
顾玉磬却道:“嫂子,以我小,也不懂事,可是如今我已嫁人,我虽不才,治理后宫,至少如今也没么差池,难道家里过去发生那些事,非要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谭思文见此,轻叹一声:“其实也没么,只是当时父亲心里不好受,你又因此大病一场,险些丢性命,从此后家里便不想再提罢,也是怕刺激到你。”
当时顾玉磬发烧数日,噩梦连连,一直在那里大喊大叫,当时还被以为是中邪,请人来看,喂下去符汤么,折腾不知道多久,人瘦得不成样子,最后总算是捡回一条小命。
那个时候还没嫁过去,和安定侯府走得近,和安定侯夫人情同母女一般,所以也是亲眼目睹这些事。
顾玉磬:“那嫂嫂,全我,我要知道,关于我,姑姑,还有圣人小时候,告诉我!”
谭思文想起过去,越发叹口气,便起来。
其实这事也没那么复杂,当时顾玉磬姑姑进宫,便被封令妃,当时也是很受宠爱,令妃年纪并不大,也就十七八岁,思念家人,便时常命人带己小侄女顾玉磬进宫来解闷,当时太后和圣人见过顾玉磬,觉得这小姑娘机灵招人喜欢。
顾玉磬在姑姑这里住得在,三不五时进宫,不过性子顽皮,根本是管不着,御花园里各处早被逛遍,也不知道怎么,竟逛到当时还为九皇子圣人那里。
那个时候,九皇子也只是三岁罢,瘦弱一个小娃儿。
他母亲原是陆洲守官之女,结果因为家里犯事,被牵连,就此被打入冷宫,可被打入冷宫后,竟发现己有孕。
当时圣人对依恼着,只是将重新封美人,又派宫娥嬷嬷去照料,却没有把接来意思,于是这位陈美人便在冷宫中生下萧湛初。
萧湛初生下来后,恰好赶上陈美人母家原本嫡系在陆洲一代借故闹事,圣人大怒,连带萧湛初这个亲生儿子不待见,不过是随意赐名,之后便置之不理。
于是这么一个皇家血脉,就在荒芜冷宫中到三岁,不曾见过己父亲,几乎与世隔绝。
“其实当时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不知道怎么打起来,么有,有你和五皇子打架,也有你和九皇子打架,反正那次你掉水里,为此差点丢小命,当时爹娘本来想着进宫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谁知道宫里头,你姑姑却得病,之后一病不起,就再也没好过。”
顾玉磬着纳闷:“我姑姑好好怎么就病,到底怎么回事?会不会是被人害?”
谭思文脸色就变:“这过去事,谁知道呢!多少年,要查也查不来!”
顾玉磬却总觉得哪里不对,黄贵妃明显是心虚,肯定做么对不起萧湛初事,到底是么呢,看那意思,倒不像是害萧湛初亲生母亲。
“黄贵妃,当时和我姑姑关系如?是否有些宿怨?”
谭思文皱眉,看着顾玉磬:“玉磬,你可是知道么?是谁和你么?”
顾玉磬摇头:“我今日去见黄贵妃,倒是没,我就是猜着。”
谭思文叹口气:“哎,反正这是陈年旧事,当初那些人,死,入冷宫,该遭报应也遭报应,还能怎么着?只能入后宫,原本就是那么一个命。”
顾玉磬心里多少猜到,竟果和黄贵妃有关:“大嫂,那你再和我详细地我当时落水事吧,你刚才不是我做噩梦,还许多胡话,我当时么?”
谭思文:“那些胡话,我早忘记,谁还记得那个!”
而顾玉磬却固执得很,是想从这些胡话中,探知和萧湛初些许过往:“嫂,你别骗我,我不信你能忘记,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谭思文面现犹豫。
顾玉磬握住手:“大嫂,你得告诉我,不我总觉得,好像我错过么,这件事和圣人也有关系。”
谭思文叹口气,到底是开口:“其实当时你么话,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是那个时候我去看你,正好到你在呓语,话,简直是——”
顾玉磬紧声问:“简直是么?”
谭思文想起过去,蹙眉,喃喃地:“简直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