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温馨
回到皇府的候, 天又阴下来,丝丝细雨朦胧暗色的网,低低地压下来, 笼罩在燕京城上空。
顾玉磬失魂落魄, 也不顾丫鬟从旁等伺候她披戴, 便径自从马车上跳下来, 这么一来,旁边等候服侍的丫鬟嬷嬷, 还有不远处低首听命的侍卫, 全都看过来。
顾玉磬也不管不顾, 径自往二门过去。
小惠儿急走几步,为顾玉磬披上大氅, 又低声道:“下雨, 快为娘娘执伞。”
是一柄油纸大伞便撑起来,为顾玉磬避风雨, 更有几个拥簇在后,小心地虚扶,怕她万一脚底下走滑。
顾玉磬此的心神哪里在意这些,只觉得自己身犹如游魂一般,不知道冷热寒暑,甚至起自己上辈死后飘荡在皇府上空的情景。
其实她傻啊,等在那里有什么, 又等到什么,他必是不会说的。
便是他答应要娶别人,怎么可说呢?
顾玉磬以看不清,如今再清楚不过,他从来不是她以为的小孩, 不善言辞的外表之下,其实一直隐他的灼灼野心,上辈,他曾对她说过为数不多的话,有一句,半真半假,透出他的心思。
他她可喜九凤金钗。
那个候,她很愚钝,根本没敢他在筹谋那个位置。
如此飘忽忽地走到后院廊下,她停下脚步,看朦胧言语中的那廊檐,那屋舍亭榭,竟分不清,她到底是走在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她沉默地站在那里,也不进屋,风簌簌而起,雨飘然而落,秋雨细如牛毛,飘洒在衣摆上,浸湿衣裙,她浑然不觉。
她的心,都在萧湛初,上一世的他,这一世的他,那个被自己在唇角落上第一个吻的他,那个躺在榻上明明隐忍到几乎崩溃,依然任凭自己欺负的他。
这样的一个他啊,怎么不让人心怜,恨不得抱在怀里仔细珍藏。
可这样的他,是真正的他吗?
上一世,她去和闺中姐妹说话,结果旁边敬畏而忌惮的目光,她还记得,隐隐听说的那些传言,被血洗过后墙缝里依然残留的红色血痕,这又是另一个他。
正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那是男人的靴沉重地踩踏在湿润石板上的声音,很急的脚步声,是从容尽失的匆忙。
那脚步在走到距离顾玉磬一丈多远的候,陡然停下,是顾玉磬便听到他的呼吸声。
风声轻缓,雨意缥缈,他的呼吸声一下紧似一下。
她抿唇,沉默地站在那里,视线越过廊檐上高高翘起的勾角,看向苍茫的天空。
下雨的天空,沉闷得让人看不透。
他也许已知道,停在她身后而不,必是知道她听说,所以心踌躇。
顾玉磬苦涩地笑下,其实猜到,应该是,但到底心里还存一丝希望。
在这么一低首苦笑,萧湛初几步上,从后面将她拢住。
并不觉得冷的,但是当她被那精壮的身体包围,她才意识到,其实她冷,凄风苦雨中,她的衣衫已半湿。
原本毫无知觉,现在有寒意自身上那潮湿中往外蔓延,每一寸寒意都如无形的丝,迅速蔓延全身,最后形成一道冰冷的网将她禁锢其中,她无处逃脱,下意识打一个寒颤。
他越发将她抱紧,又自己的大氅将她裹紧,低首哑声道:“怎么淋成这样,傻吗,下雨还傻站在这里?底下人怎么伺候的?”
他说这话的候,周围一行伺候的,尽皆面色苍白,两腿发颤。
便是再迟钝,也都看出来,今天的皇妃不对劲,今天的九殿下更不对劲,像是……像是有什么不好的发。
顾玉磬是茫然不知这些,她从他怀里仰起脸看他,恍惚中觉得,他其实已褪去少年的青涩,黑眸沉稳,每一处线条都是年轻男的硬朗。
此的他低首凝视自己,黑眸中是几乎溢出来的怜惜和心痛。
她迷惘地望他的眼睛,心你怎么可以?
在我无知无觉的候,已布下罗网,看我挣扎痛苦,最后不动声色地收网。
当一滴雨丝轻落在他眉梢的候,她终伸出手指来,轻轻地擦过那处,口中不自觉地:“你是谁啊……”
萧湛初下巴倏然收紧,他僵硬而有力的双手在颤抖,不过掐住她腰的动作依然是可控的温柔。
他低首她,声音艰难地自气腔中挤出:“你说我是谁?”
顾玉磬放开自己沾湿润的指尖,仰脸茫然地看她。
萧湛初的呼吸停滞,心在缓慢而猛烈地跳,每一次都清晰可闻,身体所有的精神,仿佛都聚集在眼睛和耳朵上,他观察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反应,听她说出对他的宣判。
顾玉磬仰脸看萧湛初很久,恍惚中觉得他是那个骑马急奔而来的萧湛初,春寒料峭,她看到他的墨发疯狂地打在衣袂上,他来得好急。
为什么这么急,是知道自己死难过吗?
她眼睛便有些湿润,踮起脚来,唇轻轻地滑过他的下颌线,那里沁凉,残留雨露。
那沁凉的雨露沾上她的唇,尝是淡淡的苦腥。
当她轻轻一个蹙眉的候,她的夫君便将她牢牢地环住,之后打横抱起她,抱她进屋去。
*************
他抱她沐浴,亲自伺候她沐浴,像是在伺候一个小孩。
她懒懒地倚靠在光滑的木桶边缘,眼神依然透迷惘,丰润而嫣红的唇微张,一头秀发散落在木桶内外,那么精神恍惚地看萧湛初。
萧湛初温柔地捧她的脸,低头安静地亲,又帮她仔细地沐浴,沐浴过后,亲手为她擦干,抱到床榻上。
这候朱门早已落下,夜明珠的光在层叠繁琐的锦帐中朦胧柔润,熏香袅袅而来,让人无端感到一股倦意,仿佛什么都不,什么都不做,这么偎依在他身边才好。
只是当所有的思绪沉凝歇息的候,仿佛有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又骤然在脑中响起,她会起这两辈遭遇的那些,所有的一切,他是始作俑者,都在他的掌控中。
她的唇动动,张口,他。
是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何德何被你如此对待,你说啊,都告诉我。
然而她话没说出口,他捧她的脸,说话,声音急切。
“是不是饿?你吃什么?我今天向父皇要宫里的两位御医,让他们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这几日又有几只机灵的鸟送过来,你过去看看吗?”
顾玉磬到口的话便停下,他不让自己提,拼命地转移话题,他不敢去面对吗?
他抱她,有力的掌轻抚平她微弓起的背,他将脸埋在她颈间,低声喃喃说:“外面下雨,我让底下人全都出去,不守,咱们两个。”
确实他们两个。
所有的人,连侍卫都被摒退,秋日的雨丝将他们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来,他们躺在烧有地龙的温暖房间,在夜明珠柔润的光中拥抱彼此,身上搭上等布料做成的锦被,那么相互偎依,听外面潇潇风雨之声,苦风凄雨让此刻的温暖变得格外甜蜜。
朦胧温润的光落入她眼眸中,明亮的眸底是一片迷惘,她好像一个迷路的孩,茫然地看他。
她也许有主意,也许没有,但是那些法浮在脑中,她的身体软软地瘫靠在他身上,并没有为她执行那些缥缈虚无的意念。
萧湛初垂下眼,他有对男来说略显修长的睫羽,当那睫羽垂下,一神秘而不可测的阴暗便笼罩那张精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庞。
除阴暗之外,或许还有一丝沉郁和乖巧。
那丝乖巧便浮在他微抿起的唇上。
他抱她,打开那锦被,之后半跪在她面,俯首下来。
矜贵俊美的皇垂首,伏在她面,唇齿轻轻地印上,她睫毛颤动,瞳孔微缩,两手下意识攥紧锦被。
她有些痛苦地咬自己的唇,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她是没到他竟然会这么待自己。
毕竟他性寡淡而冷漠,矜贵自持,便是在她面再顺从乖巧,他也只是被动地服从,怎么可做出这么荒诞的情,竟然跪在她那里,这么细致卑微地服侍她。
她如同缺水的鱼,徒劳地望锦帐上面繁琐华美的花纹,心里只浮现出一个念头,其实他知道,知道发什么,他在求饶,在求自己不要扔下他,求自己原谅他,他也在求自己不要提,他其实害怕自己提这个,也害怕被质。
她眼泪涌出,低叫出声,下意识攥紧他的肩膀。
原谅吗,不知道,她好心疼他,但又会畏惧,更会心疼上辈那个为赵宁锦伤心过的自己。
*************
秋日的雨声,总是这么动听,扑簌簌地落下,如烟如雾,风一吹打在窗棂上,轻柔得仿佛一场梦。
顾玉磬觉得自己做一场梦,一场躺在云间,落在海中的梦。
最后当一切落定的候,香汗打湿锦被,她两眼皆是泪。
他爱怜地将她抱,又带她去洗。
像是伺候一个婴儿一样洗,洗得清清爽爽,这么洗的候,他便起他们洞房夜的那帕。
洗完回去床榻上,褥锦被都已换过,是丫鬟们趁他们进沐房无声地换的,依然干净温暖如初,上面还熏轻淡的桂花香。
顾玉磬没骨一般被他拢在怀中,指甲无意识地轻轻抠他胸膛。
他喉咙发出低哑的声音,不过没阻止,任凭她为所欲为。
她像报复一般几分力气,他身微僵,但还是没阻止。
顾玉磬愣下,便轻叹口气,她终道:“你让我吃吗?”
当她这样说话的候,声音柔哑茫然,像是一个没方向的孩。
这是她今日除那句“你是谁”外说出的第一句话。
萧湛初小心地控制自己的气息和声调,平静地道:“我是你的,让你吃。”
两句话,第一句是回答她第一个题,第二句是回答第二个题。
这答案其实在顾玉磬预料之中,他在她面是这么乖巧柔顺,像是一个懵懂的弟弟,让人鼻发酸。
不过顾玉磬还是:“我怎么样都可以吗?”
萧湛初抿唇,望上方一个虚无的点半响,才道:“对,怎么样都可以。”
顾玉磬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个钗,是金钗,金钗有略显尖利的钗头,她捏那金钗,划过他精壮结实的胸膛:“那我让你疼。”
他以曾咬她,说让她疼,说他的心比她要疼。
可是她现在好疼,她疼,也让他疼。
萧湛初便道:“好,那你刺我一下吧。”
顾玉磬默一会,那金钗在他胸膛上的肌肤轻轻滑过,便是尊贵的皇又如何,便是手握重权又如何,他依然有脆弱的肌肤,只要轻轻划破,会流血。
外面风雨凄凄,寝房中是一派的平静安详,以至顾玉磬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吐纳声,以及心跳声。
心在肌肤之下,和她手中的金钗不过隔一层皮肤而已。
她的手动动,将那金钗扔掉。
金钗落在地砖上,发出一声金属和地砖碰撞的声音,这声音在安静的寝房中格外刺耳。
萧湛初僵硬地躺在那里,细密的汗已自胸膛渗出。
顾玉磬疲惫地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脸埋在他肩窝里,喃喃地说:“困,我睡。”
萧湛初缓慢地抬起手,低声说:“好,那我们一起睡吧。”
************
接下来几日,顾玉磬可以感觉到萧湛初的战战兢兢,他对自己太过小心,言语间的讨好几乎让人酸涩到心颤。
她也曾试开口,和他谈谈。
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无法明白。
更不记得,自己上辈,可曾和他有过什么瓜葛,分明并不熟,偶尔见面,顶多也是说过几句话吧,实在不记得更多。
可是萧湛初逃避的态度是如此明显,他几乎是有些惧怕,好像怕她说出什么,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意图,并笨拙或者不笨拙的话题去岔开。
他并不和自己谈这个。
所以自己,也不出答案。
况且,若是开口,她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自己真得毫无芥蒂地原谅吗?虽然她知道他在意自己,但是自己的人,这么被他随意摆布,两辈都是这么摆布,终究意难平。
是她也不,她是没骨气的,贪恋他的温存和怜惜,又不敢去,当缩头乌龟真好,把脑缩进龟壳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最好。
而这两日,萧湛初自然也是尽量地在家陪她,可他终究不是闲人,还有许多要做,那天,当他陪她一起练字的候,她见门外侍卫来回踱步几次。
这明显是有急,但是又有他命令不敢打扰,只在那里焦急。
是她便放下手中的笔,劝他说:“你出去看看吧,应是有重要的。”
萧湛初道:“我正陪你。”
顾玉磬轻叹口气:“不,你不要耽误你的。”
她知道他操许多心,那些,她帮不上忙,但不耽误他。
她起自己最初嫁给他,还野心勃勃地当妲己,那个候真傻。
萧湛初略沉吟下,抬手摸摸她的脸颊:“那你乖乖等我,我去看看来。”
顾玉磬点头。
萧湛初便出去,走两步,又转身:“昨天那个九连环你不是解不开吗,等回来我给你解开。”
顾玉磬:“嗯。”
萧湛初沉默地看。
顾玉磬催他:“你去吧。”
萧湛初压低声音道:“晚上给你吃。”
这声音并不大,但是因为窗开,开的窗甚至看到外面的落叶翩然飘过。
顾玉磬脸红,小声:“再说吧……”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像天那样,他跪在那里伺候自己。
那样确实很舒服,但其实她并不是非要那样,欢愉只是暂的,她可以没有那奇异的欢愉,不让他为自己如此纡尊降贵。
可是萧湛初眸光明显暗一下,他深深地看顾玉磬一眼,到底还是迈步出去。
顾玉磬因为羞涩,微垂头,她这个候还没有意识到,她的夫君已被失去她的恐惧紧绷到极致,如履薄冰,穷尽一切地讨好她,而她的羞涩在他眼里看来,是在他试图拼尽一切手段依然得到的拒绝。
****************
萧湛初这一去,当晚让侍卫捎回来信,说是要去一趟永州。
顾玉磬看到永州,隐约明白,应是永州银矿的,那里发现银矿,一直隐瞒不报,私下开采,等到圣人发现的候,那里已开采一年多。
这次萧湛初过去,必是替圣人处理这件。
她倒是松口气,其实她心里,这件干脆不要提,但还是会忍不住,有候对他,她很怕自己出口。
她知道,一旦出口,便是质争吵,眼的温馨将不复存在,甚至可终究走向上一世那样的相敬如宾。
她怕,重活一辈不容易,她愿意稀里糊涂过下去,只要他和自己好好的。
如今他暂离开,她倒是松口气,好收拾心情,等他回来,把这忘记吧。
第二日,她进宫先去给太后请安,太后拉她的手说一番话,不知怎么提起燕京城最近的来,太后面上便笼一层冷意,比外面的秋日更凉几分:“这些人,都是包藏祸心,咎由自取。”
顾玉磬沉默地听,没吭声。
太后看她这样,以为她被吓到,便让人拿来糕点给她吃,又起最近都城的趣味,顾玉磬忙收拾心情,和太后说笑。
因说起嘉丰公主家得一个小,太后便和她说起该备什么礼,闲话一番,恰皇后过来禀,顾玉磬也告退。
告退后,起那嘉丰公主家得一个小的,知道这是嘉丰公主家二少爷,也是洛红莘的小叔家得的。
洛红莘只得一个女儿,她妯娌得个小,她怕是心里不好受。
当下她回到府中,备礼,第二日也登门过去道喜送礼,嘉丰公主待她一脸亲厚,拉她的手不放,知道她和洛红莘关系好,特意叮嘱洛红莘好好陪说话。
待到没人,洛红莘笑叹:“往日婆母对我可没如此和颜悦色,你过来,我倒是沾你的光。”
顾玉磬看出她笑里有些勉强:“也没什么,又不是不,早晚有。”
洛红莘:“我看开,我好歹也有一个女儿傍身,又不把我休,无非是日不好过。”
顾玉磬:“这么对。”
当下姐妹二人坐下来,倒是说一堆闲话,无非是说谁谁谁如何,东拉西扯的,洛红莘还提起她听人说有个秘方,说要拿来,回头给顾玉磬一起。
顾玉磬倒是不指望,心这个哪有秘方,再说她现在也不急。
洛红莘又提起自己哥哥洛少商来,说他心灰意冷的,根本不娶亲,反正是愁。
顾玉磬听到这话,心里一动:“你上次说,本来打算把林姑娘送走,谁知道她竟然不见?”
洛红莘:“是啊,不见,谁知道去哪里,我父母那里起来也是无奈,我哥哥心存愧疚,倒是一直派人在找。”
顾玉磬沉默片刻,还是道:“些日,我让小惠儿出门去买糕点,谁知道她回来说,仿佛在街上看到林姑娘,在东大街那一块,也不知道真假,我只说她应该是眼花。”
洛红莘微诧:“是吗?还有这?”
顾玉磬:“谁知道呢,她那眼神,也说不好的,无非是那么一提罢。”
洛红莘不知道起什么,蹙眉,看起来是有些心。
顾玉磬见此,也告辞。
回到家里,也不多别的,那么每日抄抄佛,管管家,她上辈自己看似吃一些苦头,但其实心性到底不定,其实还是世不知,如今可倒好,许多明白,也添新愁。
这人呢,不太明白,难得糊涂最好,吃个糕点乐得很,哪那么多心。
谁知道回来到府门的候,见府门站一个人,竟是陈佳月。
陈佳月看到她的车马,忙赶过来,像是有话说。
顾玉磬一个冷笑,要命人赶。
陈佳月嚷道:“我有话要同你说,重要的话,你怎么也得听我说说。”
顾玉磬:“赶走。”
陈佳月急,嚷道:“你若是不听,定会后悔,你知道你——”
顾玉磬:“掌嘴。”
她声音轻淡,但是皇府侍卫是令出如山,上一把揪住,也不管什么男女之别,直接几个巴掌打过去,只打得陈佳月晕头转向。
顾玉磬冷眼扫一眼外面狼狈的陈佳月:“将此人驱逐,不许她靠近皇府半步。”
“是!”
陈佳月今日过来,其实是要把情真相告诉顾玉磬的。
本来的计划应该是,她勾搭赵宁锦,让顾玉磬匆忙嫁给一个身份不匹配的人,她再洋洋得意地出现,把情真相告诉顾玉磬,让顾玉磬后悔。
可谁知道,顾玉磬嫁给九皇,可真是让人都牙痒,她年纪也不小,怎么可被九皇看中呢,凭什么啊?凭她那张脸长得好吗?
陈佳月气得要命,可又怎么样,本来这件也这样,可她偏偏听到赵宁锦和淮安侯父争吵,争吵的话,把她给吓懵。
她回忆一番这件,这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背后都是有人安排的,竟然是那九殿下萧湛初!
她兴奋起来,把这说给顾玉磬听,不知道顾玉磬作何反应,左右她心里不好受,毕竟她也是被骗!
她在皇府,等大半日,可谁到,顾玉磬根本不让她说,直接赶走,还让人痛打一番。
陈佳月起这过去,自己精算计,本以为可以好看一番顾玉磬的笑话,谁知道竟然成她,如果不是自己,她早嫁给赵宁锦,怎么可成金尊玉贵的皇妃?
陈佳月如今被当众打一通,不由悲从中来,机关算尽,反而成全顾玉磬,而自己竟落得这个下场?
而进府中的顾玉磬,起陈佳月竟然还来找自己,她当初必是受人指使,不由冷笑。
如今来找自己,自是挑拨离间,这些人,看自己和萧湛初夫妻恩爱,倒是看不下去,仿佛自己日过好是剜他们的肉一般,可真真是可恨。
又上辈自己和萧湛初逐渐疏远,岂不是如他们的意?一恨不得重新回去上辈,把那些全都改写。
只恨上辈已回不去。
但是上辈没过好的,这辈必须过好,不让那些看她笑话的人如意。
萧湛初和她,到底怎么回,他做过什么,是否原谅,那是她和他之间的,还不到外人来挑拨的地步。